见到对方如此识趣,加里布埃尔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都不可能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毕竟,现在对方是自己寻找父母的唯一线索了。
不过,他也是说话算话的人,直接找了个绷带给对方简单包扎一下,就将对方直接锁进了他自己房子的地下室里。至于,给对方治疗,或者送他去医院包扎都是不可能的。
当然,为了避免对方和自己一样被渴死、或者饿死在地下室,他还非常贴心地给对方留下了一点食物和饮用水。
第二天天刚亮,加里布埃尔就离开了斯特拉斯堡,骑着自行车往城市的西边寻找。其实,在昨天听见对方的描述后,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方向。毕竟,这个方向和他回爷爷家是同一個方向,并且,都要越过铁路线。
不同的是,爷爷家的方向是从桥洞底下钻过铁路线,而他们走的方向却要穿过铁路道闸。结合火车线路的走向,和当时他们车队到达铁路道闸的时间,他就已经推算出了他们行走的路线,在往爷爷家路线的南方。
有了这些的线索后,他再想找到对方车队行走的路线就非常简单了。绕过城郊的检查站后,他直接骑自行车来到了铁路附近,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直接放飞无人机,沿着铁路向南搜索。
很快,他就找到了符合对方描述的铁路道闸,根据无人机找到的路线,他从前方的一条小路上直接插到了那条道路,一直向西骑行了两个多小时,发现已经进入了洛林高原的孚日山脉。
结合拉济科·豪尔的描述,他猜测对方应该就在前方的某处岔路下了主路,进了山。可现在一路走来,进山的岔路很多,而且是分两个左右两边不同的方向进山,这要是一条条的岔路寻找下去,都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
好在他有着先进的侦察无人机,可以直接沿着岔路从高空搜索目标,不用自己一条条岔路地下去寻找。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足足花费了近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发现了一条和对方描述相似的路线。
当他骑着自行车来到这条岔路旁时,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条岔路,发现这条路应该是已经荒废了很久,路上早就已经杂草丛生了。但这条路上的杂草,明显最近被重型车辆碾压过,车辙的痕迹清晰可见。
单从这一点来看,加里布埃尔就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自己应该没有找错方向。更让他确定的是,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一个明显已经荒废了很久的伐木场。
所以,他毫不迟疑地直接沿着这条路往山里走去。
可想要骑自行车爬山实在是太辛苦了,等前行了不到三百米,他就将从穆勒中校那里缴获来的奔驰车给放了出来。这台车现在是本地警察、民兵和德军的重点搜索目标。他本来准备等到法国解放后,再放出来使用。
但既然这条路根本就是荒无人烟,他也就完全不用顾忌了。
有了汽车的帮助,他很快就沿着车辙压出来的道路来到了伐木场外围。
虽然,已经使用无人侦察机对伐木场的情况进行过一次详细的侦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加里布埃尔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早在伐木场外围三百多米的距离,就将自己重新全副武装。然后,离开道路,从丛林方向绕向伐木场的那三间略显破烂的房子。
直到他完成了对伐木场的仔细搜查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搜查的过程中,加里布埃尔也发现了一些明显与拉济科·豪尔描述不相符的地方。这里确实有人群短时间休息过的痕迹,但他没有发现可以做为关押人犯的房屋。
这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可地面上重型卡车的车辙数量,和生活废弃物的痕迹,又实打实的告诉他,自己肯定没有找错位置。
当他跟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往伐木场更深处前进了约摸五百多米后,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不是前方无路可走,或者是有什么危险,而是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新土堆砌的土包。
尽管他的心中对自己即将面临的情况早有预期,可当他真正看到这个土包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起来。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后,他才渐渐缓了过来,咬了咬牙调整好心态,抄起一把工兵铲开始了疯狂的铲土作业。
土包里的情况不出所料,正是已经失踪的工程队人员及其家属,而他父母的尸体,就被埋在最上面。
“对不起,我来晚了!”
加里布埃尔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句话说出口后,他就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这种情绪的宣泄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
而当他将这些情绪彻底宣泄出来后,加里布埃尔感觉自己浑身似乎都轻松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来他总感觉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让他一直有些束手束脚。
就像还欠着谁的账没有还完,但经过刚刚的一阵情绪宣泄后,他似乎已经彻底解脱了。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他自己来活了。
这一刻,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也许找到他父母的下落,就是原身留给他的执念吧!现在这个任务终于完成了,原身似乎也是找到了他一直寻找的答案。
心有所感的加里布埃尔望着原身父母的尸体,缓缓开口道: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为他们报仇的。”
话音一落,树林里吹过一阵凉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如果是平时,他早就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吓得浑身哆嗦了。但这次他却丝毫没有惊恐,反而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原身父亲右拳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想到他父亲的身份,心中一动,连忙走上前,将东西从对方的右拳里抽了出来。
仔细一看,发现并非对方留下的遗书。而是一份用炭笔画在破布上的地图,从破布的样式上看,这似乎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块。
但这些加里布埃尔都已经顾不上了,因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来地图上的内容。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只要跟着这块地图寻找,他很快就能找到这伙德军的目的了。
想到自己刚刚的承诺,再看看手上的地图,加里布埃尔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空间里找出两块包裹货物的油布,将原身父母的尸体遮盖起来后,他略一迟疑,就端起了手中的武器,沿着地图指示的方向,朝着更深的山林里走去。
只走了不到五十米,加里布埃尔就发现了异常,地上的痕迹一路往左侧山头延伸,但父亲留下的地图则在这里显示往右侧下山。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但很快他就在右侧发现了异常,这里的痕迹明显经过了刻意遮掩,连凌乱的脚印都找不到一个。要不是手上拿着地图,加上路上有些被遗漏的倒伏野草,和明显折断没有多久的树枝,他还真不会注意这个方向。
这时的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选择按照地图的指引,转向了右侧山道。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走了三十多分钟,他终于来到了一处坍塌的洞穴。这个洞穴坍塌的痕迹看上去已经很久了,甚至洞口的石头上都长出了青苔。
可加里布埃尔仔细观察了一阵后,还是看出了异常。这些新鲜的苔藓很多都没有和下面的石头形成共生关系。也就是说,这些青苔根本就是后面移栽过来的。
有了这样的判断后,加里布埃尔也就不再迟疑,直接将堵在洞口的石头往外扒,只是扒了两三层后,他就确认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