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万程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而这种事又怎么会找上自己。
“唐……唐先生,您是认真的吗?我……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做帮我?”
两人的表情自然全部落在了加里布埃尔的眼里,他知道两人算是已经被他拿捏住了。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道:
“两位先生不要着急,先喝口水缓缓。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聊聊。”
说着,再次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两杯茶水,示意两人喝茶。
这次,池万程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直接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想都没想就直接仰头,一口闷了进去。然后,整个人就一脸热切地直愣愣盯着加里布埃尔。
另一边的温省三看了看池万程,又看了看正一脸笑意看着他的加里布埃尔,感觉自己的口里确实有些干涉,不自觉地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见状,加里布埃尔忍不住笑了笑,一边继续拿起茶壶给两人添茶,一边再次开口道:
“我不是慈善家,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池先生。我已经和两位说过了,我是一位种花文化的狂热爱好者,我热爱种花的一切,当然,主要还是这里的文化。
而文化中最吸引我的部分,无疑就是五千年历史中,种花先民们创造出各种记载着历史的文物。但说到底,我是个法国人,我觉得这些文物最好的归宿无疑是留在华夏本土。
所以,这次过来参加这次古玩交流会,虽然对很多古玩都非常眼馋。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爱好,从民国将这些古玩购买回家收藏。
这样这些本来应该属于种花的文物,可能就要彻底离开他正在的家乡了。”
说完,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口渴,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小口茶水。同时,也给面前的两位先生一点反应的时间。
见到两人似乎依然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才放下茶杯继续道:
“为了既能满足我自己的爱好,又能保护种花家的文物,我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苦思冥想,终于让我想到了一個,既能获得大量古玩,又不会损害种花家的办法。
那就是在种花家以外的地方收购种花古玩,这样既保存住了现在种花家古玩的数量,确保这些东西不会外流。也能让那些被侵略者带走的种花家古玩,集中到真正喜爱他的人手里。
得到妥善的保管与爱护,不至于无端损毁。”
这时候无论是池万程还是温省三,都已经听明白了加里布埃尔的意思。两人有些迟疑地对视了一眼,池万程再次忍不住开口道:
“唐先生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你到海外,收购种花家的古玩,供你自己赏玩?可这和你说的帮我家族找回收藏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真的在小日本找到了我们家的收藏,你应该也不会允许我直接带回家吧!如果是这样,交到你手上和留在日本人的手上还不是一样,和我们家族没有关系。
无非是从一个喜好种花家古玩的日本人手里,转到了一个喜欢种花家古玩的法国人手上而已。”
池万程的直接出乎了加里布埃尔的预料,他还以为对方会因为华人们常有的矜持,不好意思直接和他谈条件呢!但对方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对加里布埃尔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他找到这两个人,无非也是因为这两人的情况比较糟糕,容易被他拿捏而已。
听见他的话,加里布埃尔并不生气,也一点也不着急,依然非常淡定地对着对方笑了笑后,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我找到两位帮忙,自然不可能让两位白帮忙!首先,莪会给两位开出一份对得起两位辛勤付出的劳动报酬。
其次,池万程先生可以提前将你们家族丢失的收藏,列出一份清单给我。只要你能从小日本将这些东西收购下来,并交由我的人平安运回我准备的收藏馆后。
我就允许你以当时的市场价,从我的手上回购这些藏品。
当然,不在你们家族丢失的藏品名录里面的古玩,你不能回购,这样的条件,你觉得怎样?”
本来还满是迟疑的池万程听见加里布埃尔的这番话后,感觉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给砸中了。腾的一下直接从圆凳上站了起来。
一脸急切地直接开口道:
“唐先生此言当真?”
对方的激动心情,加里布埃尔自然能够理解。他一脸真诚地和池万程深深对视了一眼,表情严肃,语气坚定地道:
“自然当真,我说的话,都能够写成白纸黑字的文件,由我们双方签字确认,绝不反悔。”
这下池万程瞬间就上头了,不管不顾地直接一拍桌子,眼见就要直接答应加里布埃尔的条件。
一旁的温省三明显更加老练成熟,并没有因为加里布埃尔的三言两语,就被说服。而是及时伸手,拦住了想要直接答应的池万程。
一脸严肃地看着池万程道:
“等等!池贤侄可要想清楚了。唐先生说的,可是要你到日本去帮他收购古玩。现在的日本是什么情况,你我可是一无所知。以小日本那种没人性的德行,你觉得就凭你,能平安将这些东西收购下来吗?
就算你能收购下来,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将他们运出日本。”
闻言,池万程直接愣在了原地,是啊!那可是没人性的小日本啊!这些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自己要真是去了日本,不仅语言不通,估计连安全都无法保证。
怎么可能从那些人的手里,将古玩收购回来呢!
想明白了这些,他又直接颓废了,一屁股坐回了圆凳。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整个眼睛似乎失去了焦距。
见状,温省三虽然也感觉有些不忍,却也只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轻轻地安抚一下对方。试图让对方平静一些。
眼睛却不自觉地看着对面的加里布埃尔,却见对方依然一脸淡然,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恼怒,也没有任何奸计被戳破的慌乱。
反而满脸平淡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迎向他的目光中也尽是坦然。
“呵呵……两位放心!既然为我工作,你们的安全问题,自然由我全权负责。温先生说的没错,小日本确实表面看上去谦和有礼,但实际上却毫无人性。
去到日本,和他们打交道确实要十二分的小心。
不过,现在的小日本已经不是原来的小日本了。现在的他们是战败国,国内已经被彻底解除了武装。原来的日本军人要不就被丢进了监狱,等待审判。要不就成为了一群为了一争抢一口食物,无所不用其极的畜生。
整个日本,都在美国以及同盟国驻军的控制之下。现在掌握着日本生死大权的是美国的麦克阿瑟将军。虽然我和这位将军没什么交情。
但我和原来的美国陆军参谋总长,马歇尔将军却交情匪浅。这位马歇尔将军的大名,我相信两位应该也有所耳闻,这段时间,他正好在种花家负责领导调停小组。
而那位麦克阿瑟将军可是欠了马歇尔将军一个非常大的人情,只要我让马歇尔将军给对方打个招呼,相信我们在日本的行动,必然能够畅通无阻。
没有任何人敢找我们的麻烦。
而且,实话和两位说,现在的日本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这场战争其实早就已经将他们掏空了。战争还没有结束时,他们国内的百姓就已经进入了物资短缺的状态。
现在盟军正在清算他们的战争罪行,他们的生活必将更加艰难。都说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这个时候无疑就是小日子最混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