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看着徐广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神有些惊恐,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如此狠人。
自练武后,徐广的身形变化太大,虎哥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个被自己欺负了很久的卖鱼少年。
眼看徐广越来越近,他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我承认阁下很强,但我黑水帮乃是周围最强的帮派,背后还有…”
“聒噪!”徐广陡然伸手,捏在虎哥的脖子上。
瞬间,虎哥只感觉自己像是被铁钳抓住了一般,呼吸变得急促用力,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人影,眼神带着几分玩味。
这里竟然是最后一次见虎哥时,一起避雨的地方,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练武以后,他一直都处于谨小慎微的发育状态,倒是差点忘了这些年给教育自己的‘师傅们’。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杀虎哥,而是看向瘦弱人影。
“季小鹿?”
季小鹿微微抬头,只是瞬间又将脑袋低下,十分谨慎的没有开口。
但这一瞬间的动作,让徐广确认下来,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语气变得温柔了几分,但在外人看来,依旧冷漠,“此人方才欺负了你,你觉得该杀吗?”
似乎被徐广的话惊讶道了,季小鹿半天没有说话。
徐广并未催促,他只是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徐广的目光太过玩味,让季小鹿有些不适,也许是她有些恨虎哥,用嘶哑的声音道,“该杀!”
虎哥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眼睛歪着看向季小鹿,透露着渴求。
徐广面上露出笑容,继而手掌用力。
咔嚓!
“那就杀了。”
虎哥的眼神露出惊恐,带着求饶的意味,瞬间变得溃散。
徐广笑吟吟的看着季小鹿,“我想娶你,你觉得怎么样?”
前世他只是宅男,只是经历让他杀伐稍微果断了一些,但对于感情,他依旧有些白痴。
当然,这种在前世世界显得很脑残的话,在这个世界,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是让季小鹿瞬间抬起了脑袋,她眼中有光。
“你能为我娘立块碑吗?”
季小鹿语气忐忑,继续道,“我们是难民,一路逃亡而来,没有我娘,我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徐广看着她,“所以,这就算是聘礼?”
季小鹿眼神有些闪躲,竟是带着些许害羞,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向她提亲。
再说了,提亲不应该是长辈来吗?
“我不要聘礼,但还有一件事。”
徐广闻言,顿时皱眉,再次对搜索器产生怀疑。
感情的事情,果然不能靠搜索器吗?
“你是個厉害的人,我嫁给你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你能帮我找到我哥哥吗?”
季小鹿有些怯懦的声音传来。
徐广想到搜索器上的内容,顿时了然,想了想,“可以。”
季小鹿顿时站起身来,只是坐的太久,猛地起身,竟险些摔倒。
徐广连忙伸手扶住,入鼻处,并不是什么幽香,而是一股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臭味。
他颇为无奈。
这真的是最适合自己的吗?
不过从与其相遇后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的确很不错。
“走吧,先跟我回去吧,明天我带你去立碑。”
“嗯。”季小鹿被泥垢遮住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味道并不好闻,尤其是扶着自己的,是未来的…夫君。
季小鹿一只手拽着徐广的衣襟,徐广抱起未来岳母的尸体,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独留满地的…尸体。
……
……
季小鹿被他带回家后,徐母竟然还未入睡,此刻已经过了子时。
“是广哥儿回来了吗?”
听到外面动静,徐母亮着煤油灯的屋子传来声音。
“是我,娘,晚上天冷,你就别出来了。”
“你身后是谁?”
徐广顿时有些坐蜡,饶是他自觉多年磨练脸皮已经很厚,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季小鹿竟然开口道。
“我是广哥儿的妻子。”
“什么?”
这一夜,在徐广不知不觉将媳妇带回家后,颇为鸡飞狗跳。
清晨,徐广起床洗漱。
昨天晚上,季小鹿是与徐母一起睡得,一大早,徐母便让他去将大姐一家都叫了过来,来看新媳妇。
徐广回来的时候,见到母亲身后的女子,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
只见昨日那黑黢黢的瘦小女人,在母亲昨夜为其洗漱一番后,竟然生出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季小鹿的样貌,让徐广惊艳,虽是逃荒的,但因为家人护持,其只是带着些消瘦,与想象中难民的样子截然不同。
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睛大且灵动,让人总是忍不住探寻其中的秘密,面容上带着一种让人动容的温柔,身材不算高挑,但也有一米六七的样子,最让徐广惊讶的是其竟然如此富有。
穿着徐母年轻时候的衣服,简朴褪色的蓝色棉衣,腰间系着一条粗布的腰带,整体看起来有些单薄。
唯一美中不足的,也许是长发显得有些干燥,这是长久的逃难与太久没有清洗导致的。
这样貌,出乎徐广的预料,也让他感到惊喜。
虽然他自诩不是肤浅的人,但未来妻子的样貌如此动人,也让他甘愿肤浅。
“你是…季小鹿?”
不等季小鹿回答,大姐徐春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什么东西啊,连你媳妇都不认识?”
徐广顿时无言。
季小鹿红着脸看着徐广,眼神有些光芒。
她从未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幸运,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有人愿意带自己回家。
想到昨夜徐母对自己说的话,季小鹿面红耳赤,不由的看向徐广。
恰好也在此时,徐广的目光与其对视,两人默契无比的同时闪躲开来。
徐广心脏跳的很快,比他突破锻骨时候还要快。
季小鹿也一样如此,只是她在害羞之余,对徐广的反应也感到有些好笑。
又想到徐母的话,季小鹿竟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小雏鸡。”
但很快,她就被徐春拽走试衣服去了,也许这是女人共同的爱好。
徐广对此很是无语。
“二郎,这姑娘,哪来的?”王铭一脸坏笑的看着徐广。
徐广老实的说道,“捡来的。”
王铭当然不信,“狗日的,还骗我,不愿说就算了,还捡来的,再捡一个给我看看。”
见他不信,徐广也没有解释,毕竟季小鹿的来历,他很快就会知道。
果然,在几人聊了一个多时辰后,徐春看向徐广的眼神带着玩味,王铭看着徐广的眼神有些幽怨,王问看向徐广的眼神有些好奇。
一家子的人,看向徐广的眼神各有不同。
季小鹿忍不住有些想笑。
今天,徐广难得的没有练武,而是与王铭借了一架马车,带着一家人出了城,将季小鹿的母亲埋葬。
季小鹿哭的很凄惨,徐母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家庭,也一样在哭。
物伤其类,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悲伤,包括即将七岁的王问。
生离死别之事,人间无人能够幸免。
当天晚上,季小鹿跟着大姐回了家,按照大姐的话来说,就是小鹿在这边没有娘家,她既是大姑子,又是娘家人。
徐母对此似乎很赞同,季小鹿很得徐母的喜欢。
“广哥儿,你会要我的吧?”这是季小鹿跟着徐春回家前对徐广说的话。
徐广回答的有些慢了,明显能够看出来,季小鹿眼中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太多。
幸好他虽然对感情之事懂得很少,但这时候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我会。”
字很少,但语气异常坚定。
季小鹿展颜一笑,似春暖花开,光彩动人。
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与大姐对季小鹿的关爱。
徐广对此很欣慰,毕竟他初时娶妻的目的,的确对季小鹿有些不公平,只是为了让徐母开心而已。
只是今日与季小鹿的相处,虽然话没有多说几句,但徐广却知道,已经不止这一个目的了。
她的温柔、包容与懂事,让人十分心疼。
也许,有个季小鹿这样的妻子,也是一件让人觉得不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