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轧钢厂的委员会建立了，这就是杨厂长失势的标志。

以后所有的工作都由委员会安排，生产已经不是工作的主流。

不出意外，杨厂长第一个被调整岗位，因为生产不利，厂里事故较多，这么多年的事故全部被翻了出来，去清洁队报道。

杨厂长被调整工作岗位，何雨凯一点不意外，轧钢厂的核心层，那么长的时间主持生产，不可能事事都按规定来。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为了完成任务，一切工作都给生产让路，特别是赶超的那几年，那几年为了完成生产任务，摈弃了很多规章制度，就是为了提升产量，当然会留下很多隐患。

事事就怕认真，不认真还好说，真的认真起来谁都不好受，每个人工作中或多或少都会为了客观原因有所变通，不认真追究，肯定没啥问题，认真追究起来，谁都不能幸免。

不知道李怀德处于什么样的考虑，居然准备给何雨凯一個副主任名额让他推荐。

意思很明白，我给你一个副主任名额，你就不要参与委员会了。好好的当你的副厂长。

这件事情在前段时间已经给何雨凯透露过，没想到现在李怀德没改想法，何雨凯琢磨不透。

不过不要白不要，想来想去自己人里面也就许大茂合适，虽然前面给许大茂提前预告过，事到临头还是有点犹豫。

许大茂这个人还是不能让人很放心，就拿女色来说，要不是被于丽盯得紧，很难不犯错误。

自家人何雨凯是不愿意让他们牵扯进去的，里面门道很多，一着不慎，后患无穷。

许大茂是宣传科长，要是不进入委员会，肯定会被撤职，宣传口在这个特殊时期的地位，是第一位的，毕竟是宣传的咽喉。

想来想去还是许大茂合适，何雨凯也不能没人在委员会，不想干什么，至少能掌握动向。

许大茂长袖善舞，也是很容易混得开，现在是怕这个家伙得意忘形，不得罪人，不主动揽事儿，这是何雨凯给许大茂的叮嘱。

许大茂感觉自己时来运转，按何雨凯的说法，以后这个委员会才是核心层，是厂里的委员会，自己算是成为了轧钢厂最有权利的那几个人之一。

还得感谢何雨凯的栽培，许大茂也知道自己的权利来自哪里，何雨凯要是想拿下他，李主任那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看看厂里那么多领导，都去扫地去了，只有何雨凯岿然不动，就能看的出来。

还有何家的人还是该干啥就干啥，没有任何反应，许大茂能悟出一二了。

他从电影放映员到准副主任，每一次变动少不了何雨凯敲边鼓和推荐，随着进去领导层，他越发感觉何雨凯的深不可测。

这次副主任，何雨凯早就给他说过了，这段时间没动静，还以为黄了呢，现在幸福突然就来了。

“柱子，以后做饭的时候，更要沉默寡言了，像现在形势不一样，少说多做。

还有杨厂长那里，有机会你还是要照顾照顾，我给南易也说了，你们俩一人一天，送饭的时候就让马华去，知道怎么办吧？”

何雨凯的计划就是这么被下放的领导要照顾好，患难见真情，这都是资源。

“知道大哥，这一点对于厨子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何雨柱当然知道大哥的意思，那些下放的领导吃的并不好，年龄不低干的活不轻，何雨凯的意思让他们伪装伪装，提供些有营养的东西，还不能暴露。

“嗯”

何雨凯交代完，提前下班了，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主要是想到昨天看见聋老太出去去的地方，还是一个废弃的四合院。

聋老太手里有地契，他是知道的，可是一直没有忘记聋老太手里还有一个翡翠西瓜的事情。

翡翠西瓜是一对，都是西太后的陪葬品，当年孙殿英炸开西太后的陵寝之后把所有的财宝盗窃一空。

一个翡翠西瓜送给了宋大少，被宋大少这个败家子，送给了鹰酱人，还有一个下落不明。

小酒馆那次听关大爷和牛爷的话之后，何雨凯一直注意聋老太的行踪，现在总算是知道了，这可是国宝啊，不能不见天日。

到达那个废弃的四合院，用空间感应了一下，果然还是在地下室，感应了下把箱子全部收走了，想了想何雨凯内心一动，空间内的古董被取出来，放入一千块钱，把箱子送了回去。

这钱不是给聋老太的，这是给李氏的，现在的情况看来，聋老太的东西最后会留给李氏，李氏带着养子李志，没有工作，以后的零工也不好打了，全是动了恻隐之心吧！

回到家看家里面没人，趁此机会，看看今天的收获，果然在这里，整个翡翠酷似西瓜，不仅仅有纹路，裂开的地方还有酷似西瓜籽的东西，大自然的恩赐，巧夺天工。

何雨凯看着一箱大黄鱼和一箱古玩，不得不佩服这些遗老遗少，半个世纪过去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底蕴。

二百多年的统治，吃着铁杆庄稼，巧取豪夺，过着高人一等的生活，骄奢淫逸。

除了极少数的败家子之外，很大一部分的遗老遗少，都底蕴不浅。

想他困难时期，找他用黄鱼换粮食的那些人，何雨凯摇了摇头。

这些人想不到的是社会发展会这么快，现在哪怕手里有那么多金条金砖，敢随便拿出去花吗？

坐拥宝藏的一群人，居然差点被饿死，可见世事无常，他们曾经自认为高人一等，虽然没有元朝那么光明正大，可潜意识里他们认为高贵。

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当表子立牌坊而已。

当时一头猪，换十条黄鱼，这还是何雨凯还动了恻隐之心，要不然他们想吃点肉，难上加难。

现在看看聋老太的这些东西，总共三次，你能说你全部收干净了吗？

狡兔三窟，聋老太这个人很复杂，哪怕现在，何雨凯也不敢保证他能看透。

被评定为五保户呢，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已经不可考究，可当时给他办理五保户的这个人没调查听信传言，估计孩子都不信？

如果这个人没做贡献的话不可能的，这时候人人都那么困难，没有贡献，国家不可能给你养老，除非这个给她办理五保户的人受过他的恩惠，还人情。

何雨凯突然想起来，牛爷他们说聋老太还跟过大盗一段时间，翡翠西瓜就是大盗孙殿英手里得到的，那孙殿英的一些人脉他是不是也有呢？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没必要想了，跟他没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雨凯觉得自己以后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保护文化传承不灭，后世而来的何雨凯清楚的知道。

小日子在的时候，为了国宝牺牲了不少的先烈。

家谱是家族的传承，也是为了寻根溯源让人知道你的祖上，可是何雨凯记得听老人们说，很多现存家谱。

所以何雨凯觉得，他还是要发挥自己的优势，来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一些东西，也算是作了贡献了吧！

易中海近一段时间很不甘心，看着厂里面领导层的变化，马上动了心思。

他被降级这么长时间，现在按理说可以重新考级了，可是没有人组织，工级提升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现在领导那么多被罚，他是不是可以另辟蹊径呢？

何雨凯只是分管安全的副厂长，委员会都没有进去，这是不是代表何雨凯将要失势？

现在的何雨凯就是个空有职务，没有权利的吉祥物，连许大茂都进委员会当上副主任了。

他也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可以谋取个一官半职，他的一切遭遇都是从何雨凯回来开始变化的，现在可能是他唯一整治何雨凯的机会。

易中海想法已经彻底变了，没钱，家也没有了，那是不是当上官，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看着以前高高在上的领导扫厕所、扫地，这么多空缺的职务，他在厂里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能捞个职务吧？

现在何雨凯失势很明显，只要当官了，收拾何家还不是轻而易举？越想越兴奋，十年了，终于让他等到机会了。

可易中海不知道怎么靠上李怀德，现在的他在厂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威风八面，厂长都要给面子的八级工了。

正在易中海抓耳挠腮想怎么靠近李怀德的时候，许大茂已经根据何雨凯的指点，彻底的投向了李主任的怀抱。

许大茂是何雨凯推荐的，哪怕是进了委员会，也不会被重用，不过委员会的消息，还是能知道的，开会总没有理由把许大茂排除在外吧？

何雨凯也交代只要和他不相关，那许大茂就要认真尽责，不必告诉他。

同时警告许大茂，整人的事情坚决不能干，不然最后不得善终。

何雨柱那里不用何雨凯操心，这么多年，关于何雨凯的事情，别人怎么试探都说不知道。

平时除了小灶之外，就是吹牛聊天坚决不谈家里的事儿，别人引出这个话题，何雨柱就打哈哈，不接话茬子。

李怀德又是一个老饕，何雨柱这么多年已经抓住了李怀德的胃，只要何雨凯对李怀德没有威胁，何雨柱那里稳如泰山。

“李主任，我今天是来找你汇报工作的”

易中海终于鼓起勇气找李怀德，他知道不能等下去了，万一这些位置被李怀德安排好了，那就没他啥事儿了。

“易师傅，坐下慢慢说”

李怀德看着易中海，把不准今天来的意思，面上不动声色，想听听他要干什么。

李怀德的信条是任何人都有其作用，易中海以前在厂里的威望他是知道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降级了。

易中海自己没有闹，加上那时候他管不上生产的事情，就没有在意。

为了一个不知道的工人，得罪厂长那是不明智的行为，现在这位既然过来了，先听听他怎么说。

“李主任，我被降工级也好几年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松学习，现在工级考核已经停止了。

我琢磨着不能蹉跎岁月，想在退休前再尽一份力，最后为厂里贡献自己的力量，还请李主任考察”

易中海说着，拿出来自己准备的东西，牛皮纸包着的钱，看着一大坨子，不老少。

这是易中海这个老银币这么多年偷偷存下来的，连李氏都不知道这笔钱。

易中海为了逆风翻盘，已经豁出去咯，这次要是没收获，那他就彻底没有翻盘的希望了，只能和贾家继续搭伙，过着凄苦的日子。

这段时间，他被人们轻视，早就受不了了，高处跌落的那种落差感，快要把他逼疯了。

李怀德看易中海拿出来的东西，还真的不老少，不动声色的把包裹拿到办公桌下面，心里考虑给这个家伙安排个什么职务的好。

易中海以前的形象，是刚正不阿，作为八级工，虽然和他没有交际，可作为一个有心人，对为数不多的高级工，不代表不了解。

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个伪君子，正好自己手里需要一把刀，自己指向哪里打向哪里的那种，现在正好出现了，可以试试锋利不锋利。

装了这么多年的伪君子，眼前这位城府肯定不浅，他不用担心留下尾巴。

李怀德更不怕易中海反噬，手里的权势给了李怀德充分的信心，能给你的，我自然有办法可以收回来。

“好，看着你一心追求进步，我也不能打击你的上进心，现在是用人之际，正好纠察队那里缺个队长你就先干着，让我也看看你的能力，后续再说”

李怀德瞬间下定决心，脏活累活肯定得有人干才行，眼前的这位正好，哪怕你的城府再深，得罪的人多了就好拿捏了。

伪君子有个好处就是不会留下话柄，他们每干一件坏事儿，都会给自己找到充分的理由来堵住众人的幽幽之口。

“谢谢李主任，我一定好好干，为李主任尽忠”

易中海暗道妥了，何雨凯你等着。

“嗯，队长你要找准方向，以后有事儿要及时报告”

李怀德虽然很满意易中海的态度，可是表面上还是要强调清楚，意思很明白，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狗就要听主人的话。

李怀德能到现在这个位置，还真不是偶然，这家伙的敏锐性很强，选人用人更有自己的一套，该鼓励的时候鼓励，该敲打的时候敲打，时机把握很好。

“是，李主任，您放心，我明白自己是谁的人，该做什么事儿”

李怀德想到这个易中海和何雨凯也是一个大院的，据说关系不咋滴。

要说这里面哪里最得罪人，还得是纠察队，是不是自己的人就看执行力怎么样，到底怕不怕得罪人，正好也试探试探何雨凯，看看这家伙怎么应对。

说白了，李怀德还是不放心何雨凯，如果暗度陈仓，这次试探就能得到答案，无外乎上面给他施压，到时候做到心里有数，何雨凯后面的人他没打听出来，蔡文清后面的人他倒是知道一点。

那位他惹不起，惹怒了会引火上身，很可能会有数不轻的麻烦。一句请你配合调查就能拿捏的死死地。

掌握好分寸，试探一二，倒是没有关系。

纠察队其实说白了就是厂里面的好吃的人组织起来的，小的们现在已经发动起来了，没有这么个力量是不行的。

当然李怀德最想的还是保卫处，保卫处那都是精兵悍将，可是见到岳父的警告，何雨凯的态度才一直没有动。

再说了，那里面铁板一块他也撬不动，为了不得罪何雨凯和蔡文清这两个人才一直没有动，只能自己去组建力量。

何雨凯的背景还摸不清楚，可是蔡文清很棘手，他感觉何家就是刺猬，让他畏手畏脚，还好这只刺猬比较温顺。

易中海离开了李怀德的办公室，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李主任虽然答应了，可任职命令还没下。

易中海看的很明白，这个纠察队的权利可是不小的，那是拥有执法权的，有执法权就是不一样，什么何雨凯蔡文清，那都是小人物。

易中海计划好了投名状，只要把这个事情给办成了，那就是李主任的心腹，说不定还能冲击副主任乃至主任，易中海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李怀德不知道易中海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可怜的易中海，并不知道李怀德忌惮的就是何雨凯和蔡文清，让你去触碰，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而已。

易中海要是把握不住这个度，估计春秋大梦就会被强行叫醒，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易中海好不容易有机会，他会顺着李怀德的想法来吗？

被何家压制了十年，好不容易看到翻盘的曙光，他会轻易放弃吗？

时时刻刻想压制何家的人，把他所有遭受的都算到何家头上的人，能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吗？

易中海有没有可能，会错估何家的实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