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听对方说话，已经有了猜测——他又不是没看过射雕，而且就在太湖，周围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打眼望去，果然，开口那个邀请者大概四十岁上下，身材甚高，气色不佳，端坐不动。

应该是陆乘风吧，就是太湖另一个陆家庄的，被黄药师迁怒打断腿的那個。

想着这是到剧情了，顾孟剑气催动，仙舟自行，两船已经靠在一起。

对面看到顾孟的船无桨自行，有些惊异，转念一想，大概是机关船吧，陆乘风也见过许多奇人异士，自己也懂奇门遁甲，面上不露声色，也没有起身相迎。

顾孟眼力已非凡人，自然看出他其实双腿不便无法起身，不至于说“小霍起来敬个酒”。

这个世界中神通没死，但发癫了，九阴真经他也不在乎了，什么垃圾九阴，擦屁股都嫌硬，黄裳复生也打不过我。

道爷我先天功天下无敌，成仙做祖去啦，看我，飞升！

飞升！

咦，怎么飞不上去？

哼，小问题，世界的错，寿尽死后做个尸解仙“遗世升天”就是。

在仙界起点低也没关系，给个机会他能成全真道祖！

……嗯，没人当真，毕竟他得了癔症。

周伯通按他疯前嘱咐，把经书带走埋藏，路上被黄药师夫妻组团忽悠，很多事件大差不差，不过周伯通待遇好了很多，毕竟他大哥虽然一直在发癫，但还活着。

“阁下双腿似有不便？”

那人本来想说自己腿上有病，不便起身相迎，没想到反而先被顾孟看出了，这次才露出了明显的诧异，难道这位小哥还是神医？

不过转念一想，神医对他也无用，因为这双腿是被他师父打断的，在师父原谅自己之前，有人能治，他也不治。

他又抱拳说道：“正是，在下姓陆，名乘风，五湖废人，这腿已经是老毛病了，适才见到阁下以弹指神通出手，十几丈外捕鱼，可见功力精纯，一时有些失态，还望见谅。”

陆乘风年龄放在这里，而且虽然渔夫打扮，但身上明显有那种上位者气质，说话还这么客气，可见教养不错，当然，也有他刚刚看到了弹指神通的缘故。

这个世界的弹指神通就不是黄药师完全自创的功法了，而是改自前人遗留。

创功者为“山阳医隐弹指翁”华雨苍，此人性格孤僻古怪，以“弹指神通”行于武林，膝下无子，有一独女……某种程度上是黄药师原典。

不过他已经去世多年，秘籍流落江湖，这功夫需要内力较高，而且很难，天资高者可成。

除黄药师外，明教光明左使杨逍、“摩天居士”谢烟客，缥缈峰灵鹫宫“天山童姥”都会这门武功，可以推知生死未卜的逍遥子大概也会。

出手手法大差不差，都能认出是“弹指神通”的底子，就像白带一抖谁都知道是坤拳铁山靠。

陆乘风也只能确定是弹指神通，但看不出是桃花岛的版本，灵鹫宫的弹指神通被改了，更霸道、需要内力更高，不过黄药师加入了自己很多巧思，使之成为了一门真正的绝学，只以弹指神通论，东邪的弹指神通最强。

换成黄药师来，不规则的石子能弹百步，仍然劲力极大，更甚强弩，但要是空手发劲，劲力肯定到不了十几丈远，更别说再把鱼凭空捞回。

陆乘风误以为顾孟用弹指神通弹出了细鱼钩鱼线自己没看清，否则他现在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他自报名号后，黄蓉没太大反应，看来她爹虽然说过曲灵风和梅若华的事情，但也没说太多，六个弟子没有全都介绍。

嗯，符合对黄老邪刻板印象，徒弟的事算他黑历史，如果蓉儿不是他女儿，他是绝对不跟人说这些的。

两方聊了一会儿，一灯现在已经完全不说话了，顾孟跟陆乘风倒是聊得不错——因为陆乘风也是个愤青。

说起“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连斟三杯酒，杯杯饮干。

这人和黄老邪在国事上是一个脾气，不愧是师徒。

又谈了一会，两人说的投机，眼见暮霭苍苍，湖上烟雾更浓。

陆乘风道：“舍下就在湖滨，不揣冒昧，想请几位去盘桓数日。”

这人也是不拘小节，谈了半天连顾孟他们叫什么都没问，就要邀请回家。

蓉妹妹感觉这人说话跟她爹很像，有了些亲切感，而且她大概还在被收束进剧情，侧身问道：“梦哥哥，怎样？”

其实是想去的。

顾孟自无不可，又再问李莫愁和何铁手，是回家去还是一起做客……一灯没人权，没人理他。

何铁手当然要贴上去，李莫愁磨蹭了一会儿，刚想推拉一次，陆乘风又道：

“寒舍附近颇有峰峦之胜……务请勿却。”

很好，盛情难却，大家一起去了他的归云庄。

……

如果和《射雕英雄传》的原著故事差不多的话，陆乘风被断腿逐出师门后，没有颓废，靠劈空掌创立了不小的势力并且传给了儿子，自己还用名望摇了很多人追杀黑风双煞，把人追杀到了大漠——

那两夫妻不懂经文，把九阴摧坚神抓练成了九阴白骨爪，经书上“摧敌首脑”是打法不是练法，他们为了练这白骨爪，滥杀无辜，本来就是黑道中人，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被群殴再正常不过了。

说起来黄药师教徒弟还是挺好的，至少武功上都有不错的成就。

第一批弟子里小徒弟冯默风一辈子没混江湖与人真个搏杀，神雕时能以残疾身打平李莫愁，最后被金轮打死，关门弟子程英武学修为颇高，桃花岛武学和音律阵法杂学一并学了。

可能就是感情好了花费心血，知道被背叛才会格外受不了，导致突然发癫把其他几个弟子打断腿。

黄药师别扭极了，他打完后悔了。

又花了几年功夫，从原本的自创武功“旋风扫叶腿”新改出一门内功，能让弟子恢复行走，其实整套武功已经完全更新了，不旋风也不扫叶，但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后悔了，所以还叫原名。

而且也不敢去找那些弟子，等着弟子来桃花岛找他……弟子也不敢上门。

陆乘风属于胆子很大的，也只想有了抓到黑风双煞这种大功才敢去桃花岛求师父重新收入门墙。

大师兄曲灵风也是类似的心理，想搞到什么天下奇珍献给师父，以残疾身屡次出入皇宫盗宝，最后和大内高手同归于尽。

……

到了地方，门口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得知陆乘风和顾孟投缘后，开口自称“小侄”。

是陆冠英，辈分是没什么问题，黄药师也是晚婚，徒弟生儿子之后又过几年黄蓉才出生。

陆冠英礼数甚佳，一点也看不出其实是水匪头子。

众人被引进庄园，里面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布局也很是奇特。

黄蓉看庄中的道路布置，脸上微现诧异，她感觉熟悉，和顾孟对视一眼，顾孟只是高深莫测的点头。

看过原著，顾孟知道归云庄布局成阵，外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奇妙，而顾孟一眼认出是和岳父黄药师一个路数，但手段次了一些，属于玄学迷阵，低层演义故事画风，在低武范畴。

说白了，到底没有法力，天地间也没有那种维持阵法运转的灵气，就算立意很高，但到落实到应用层面还是要借光影催眠、心理学、数算、迷宫建筑这些知识。

黄药师每次跟顾孟聊阵法都能被气死，有法力之后就完全不科学也不心理学了，纯玄学。

到书房见了陆乘风，寒暄一阵，天色已晚，正要去客房休息，黄蓉发现书房门楣之上钉着八片铁片，排作八卦形状，却又不似寻常的八卦那么排得整齐，疏疏落落，歪斜不称。

当时未表，夜里和顾孟厮磨耳语：

“梦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你不奇怪？奇门遁甲天下一些隐士高人可能大同小异，但那铁八卦排列方式乃是独门秘诀，显然是在练我爹爹的劈空掌。”

顾孟伸手勾了勾蓉儿翘鼻，笑道：“你真要我说？”

黄蓉这下不笑了，戴上痛苦面具，她想到了一些被疯狂剧透的回忆。

顾孟的智慧在通天和惊世之间，他想起来就是真通天，跑连城诀剧情的时候疯狂哔哔，搞得本来还在破案模式的大侦探黄蓉毫无体验感。

她这边才凭借聪明机智，判断狄云可能本性不坏。

那边顾孟赞了句“果然机智，可惜本座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就开始哔哔狄云师父是谁，师父的师父是谁，躺尸剑诀是什么，连城诀宝藏是什么，怎么受陷害，误会怎么发生的，巴拉巴拉，从故事开始直接掰扯到大结局。

剧透狗嘴脸显露无疑，黄蓉摇头：

“不了不了，梦哥哥，还是我自己想吧……要一起看看这归云庄吗？”

“好啊，去看看。”

黄蓉笑道：“梦哥哥，你白天肯定也看出来了吧，这阵法跟我爹爹研究的八卦阵类似，不过我知道你乃是谪仙人，这凡人阵法肯定是不入你眼的，我只求你一件事？”

顾孟吹了吹自己长长的刘海，换高冷帅哥声线说道：“何事，说。”

“我过会儿破阵之时，你不要说答案可以吗？”

顾孟看了眼黄蓉，发现她是来兴致了：“可。”

两人结伴而行，让前来夜袭的何铁手扑了个空。

她还是没穿鞋袜，足不点地的悄悄进来，却发现床上没人：

“臭哥哥，臭妹妹，怎么都不在，明明白天暗示我来的……可恶，他们不会出去野……”

李莫愁悄悄跟在何铁手身后，也在暗想：

“哎呀，这可是别人家里，这怎么好意思，羞死人……不过好像也很刺激……哼，呸，狗男女！”

打野不叫上我x2（划掉）。

……

两人出了客房，钻入花园与走廊之中。

归云庄里的道路十分奇特，东转西绕，曲曲折折，尤其是转弯处的栏干亭榭全然一模一样，几下一转，哪里还分辨得出东西南北？

不过以顾孟灵性和第六感，他现在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懂不懂通天智慧的含金量啊，智慧到了这一步，根本不用动脑子，后仰叉腰，牛逼坏了。

黄蓉则是计算，她察看地势，扳着手指默默算了几遍，在地下踏着脚步数步子，低声念着：“震一、屯三、颐五、复七、坤……”

感觉有点麻烦，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按了几下便得出结论——蓉儿机灵着呢，手机玩的比小何那个把屏幕戳破的小笨蛋溜多了，就算没有联网，上面也是有很多功能可用的。

“只有这里可翻墙出去，另外地方全有机关，陆庄主布置的很小心啊，可惜拦不住我。”

“好，蓉儿厉害，啪啪啪……”

顾孟很给面子的鼓掌，随后揽住她的纤腰，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螺旋上升，两人飞了出去。

蓉妹妹被风吹着不断翻白眼——

她就知道，飞出去了……去了。

这下刚刚的计算毫无成就感，这种迷阵会飞的话就无所谓了。

算了，可能这就是丈夫太厉害的小烦恼吧。

现在归云庄外有很多人打着火把，再远的湖滨泊着一排渔船，陆冠英就站在最近也是最大的船上。

顾孟开启了十分好用的降智光环心理学隐身，带着黄蓉大摇大摆的走上船，船上别人明明会下意识避开他们，但竟然只当看不见，就好像没有他们两个人。

黄蓉也感觉很神奇，她感觉随着时间推移，梦哥哥越来越厉害了，难道是觉醒了更多前世法力？

嘿嘿，我丈夫是神仙！

她一边有些自豪，一边又有隐隐的担忧，万一有一天丈夫找回所有前世机缘，真的白日飞升，留她一个人在人间还有什么意思，但又不可能不让梦哥哥成仙……

“哎呀，如果我也能修仙，就好了。”

这话黄蓉只是心里想想，她可不敢开口，毕竟她在凡人女子中也许很优秀，但凡人就是凡人，永远也比不上神仙……

嗯，她被KFC了。

顾孟也没注意，他平时很少对老婆用读心能力的。

两人在船上坐了会儿，就见湖面上一排排的全是小船，放眼望去，舟似蚁聚，不计其数，犹如一张大绿纸上溅满墨点一般。

这些聚集的何止千人，不过……也正常，以太湖的体量，还是综武扩大化的太湖，正常。

别说这点儿人，节制各寨的陆冠英一口气摇来中后期水泊梁山那种体量的人马——

不太现实，因为没那么多钱，需要替天行道打大地主甚至打破州府才能有这么多钱，不过数千人还是有的。

已经很恐怖了，这么多人如果团团围住又能承受一定量的战损，绝顶高手如果不慎也会力竭而死，低武人数还是有用的。

各船对过暗号，陆冠英在大船上神定气闲，和白天神态完全不同，每艘船上有人先后过来。

能上大船的人都身负武功，大体跟福威镖局的镖头差不多，其实江湖路人甲大多都是三流甚至不入流，林震南见多了菜鸡才觉得自己很强。

这些底层武者单挑还好，能赢，群殴时甚至不见得会比职业士卒强，双方结阵后打重甲兵更是普遍打不过。

上船的人大多长相狂野，但都向年轻的陆冠英行礼，对他执礼甚恭，座位次序也早已排定，陆冠英坐的位置显然就是头一把交椅。

顾孟脑内莫名闪过“天魁星呼保义陆江”，摇了摇头。

便宜大侄子跟他爹、他师祖一样愤世嫉俗，肯定不会被招安，应该是“托塔天王陆盖”才是。

只一盏茶功夫，诸人坐定。

座中一个瘦小的汉子站起身来，说道：“少庄主，金国钦使预定今晚连夜过湖，段指挥使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这次他以迎接金国钦使为名，一路搜刮，是以来得迟了。”

顾孟颇有种看水浒传的感觉，真人版可比看电视剧有趣多了。

陆冠英向手下问道：“他搜刮到了多少？”

“每一州县都有报效，他麾下兵卒还在乡间劫掠，我见他落船时众亲随抬着二十多箱财物，看来都很沉重。”

陆冠英道：“他带了多少兵马？”

手下道：“马军二千。过湖的都是步军，因船只不够，落船的约莫是一千名左右。”

陆冠英向众人道：“各位哥哥，大家说怎样？”

诸人齐声道：“愿听少庄主号令。”

陆冠英双手向怀里一抱：“一千人过湖，又不是水军，哼，吃了他们。”

霸气侧漏，找死！（大雾）

“这些民脂民膏，不义之财，打从太湖里过，咱们不取有违天道。尽数抢了来，一半散给湖边的贫民，另一半大伙儿分了。”

众匪轰然叫好，顾孟也跟着叫好，叫的比谁都大声。

黄蓉看了看顾孟，又看了看完全没觉得梦哥哥混入其中有何不对的太湖群盗，愈发感觉法术神奇。

另外，武侠世界里侠道还是有的。

比如洪七公手下的丐帮，虽然也有人作恶，还有净衣派污衣派之分，经商的靠挂在净衣派交保护费，但大体还是正道。

古代吗，不能用现代人道德去要求，官府保护不了商人安全的时候那就看各家作风了，至少丐帮多数是守序势力不直接抢。

这跟正常古代丐帮热衷人口买卖、掳掠妇女、甚至采生折割比起来那真是，完全不同。

这种事洪七公发现一个打死一个，走“正”道收保护费赚钱，有一些小型丐帮风气就很下三滥了。

乔峰在位的那支最大的丐帮天天带人去跟西夏和辽国死磕，武侠的天下第一大帮真的是不弱的力量，难怪大反派阴谋当上武林盟主之后都会想争霸天下。

顾孟不会满天下的去找不平事，他又不是真神仙，管不过来，但是发生在眼皮下的事情他是管的，来太湖定居之后，他四处钓鱼，路过各家水寨，大部分风气竟然还不错。

劫富济贫只是口号，没想到他们真济贫，没富的时候也能打渔为生，不祸害乡里。

一部分是因为都是本地人，另一部分也是陆乘风陆冠英的管束，武侠世界是这样子的，比梁山平均素质强很多……

当然也有一些偷偷作恶的，被顾孟召唤大漩涡、龙卷风、雷暴搞死了，他们死后恶行显露，最近太湖上常传，太湖龙君经常显灵。

……

陆冠英决定吃掉这波人之后，立刻分派，谁再去哨探、谁打先锋、谁作接应、谁率领水鬼去钻破敌船船底、谁取财物、谁擒拿军官，指挥得井井有条，实际上不像一般水匪，更像军队。

这是因为陆乘风除了劈空掌和其他武功外，诗词、阵法甚至兵书他都学，桃花岛武功他不敢外泄，兵书是教过儿子的，毕竟兵书不是黄药师自创。

任务分配完毕，各头领要去执行，这时座中一人站起身来，冷冷的道：“大伙儿做这没本钱买卖的，吃吃富商大贾，也就够啦。这般和官家大动干戈，在湖边还得下去么？大金国钦使更加得罪不得。”

嗯，这人其实是沙通天弟子黄河四鬼之一，马青雄。

太湖群盗和梁山不同，大家都是死硬分子，不死硬的早就被排挤的混不下去，正如梁山后面大多都是招安派。

听到这人说什么大金国，都要发火。

陆冠英先是好言相劝，马青雄只是不肯——他卧底来着，他师父是金国完颜洪烈麾下六大高手之一，之前这个全一流高手的组合被顾孟打死了两个，还有一个灵智上人没脸见人回山潜修去了。

有两名汉子拦在舱口，喝道：“马大哥，你斩过鸡头立过誓，大伙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黄河四鬼不愧是死鬼，完全搞不清形势，好话也不说，竟然先动手打伤两人，然后被陆冠英亲手捅死在船上，扔湖里喂鱼。

顾孟高呼：“好！”

啪啪啪鼓掌，重复，这比水浒传好看多了！

水匪们杀了二五仔祭旗，士气不降，太湖上千浆齐荡，并肩东行，陆冠英的大船在后压阵。

对面也来了一队船只，就是金国使者的队伍了，两边厮杀起来。

对面主舰上还有几门大炮，可能是金国从清国买来的吧，顾孟偷偷把弹药换成沙土。

哈哈，这是来自西太后的爱。

一场大战，太湖群盗大获全胜，因为对面根本不是水兵。

然而对面的主船却迟迟攻不上去——金国特使带了不少精兵，周围还有几个高手护卫。

顾孟和黄蓉一看，熟人，完颜洪烈，看来他死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