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陈流火开始码字。
今天是试水推的第一天。
陈流火没去关注上推后的数据,只在草稿箱里将后面几天的章节设了定时发布,就退出了作者后台。
写累了,他会起来活动片刻。
偶尔会瞥一眼张安竹在做什么。
哦,她建了一个新文档。
是打算开新书了吗?
……又删除了。
哦,又打开播放器了。
陈流火忍不住问:“你上本书完结也半年多了吧,还不准备新书啊?”
“开新书也是需要灵感的。”张安竹靠在电脑椅上,小幅度地左右转来转去,“上本书把我的脑细胞都耗光了,还没完全恢复呢,慢慢来吧。”
陈流火摇了摇头,去泡了杯咖啡,然后端着咖啡杯走到了书架前。
之前他都是埋头码字,还没关注过她都有些什么书。
这女人的书还挺杂,从文学写作到政治经济,从命相占卜到宇宙天文……五花八门,几乎无所不包。
除了上次的《如何完美毁尸灭迹》与《人体解剖学》这两本书之外,陈流火甚至还看到了一本《催眠术大全集》,一本《儿童教育心理学》,一本《魔鬼搭讪学》,和似乎是它的姊妹篇的《教你如何追到英俊少年》,一套某岛国漫画,几本童话故事,两本大冰。
陈流火:“……”
这口味,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回头看了眼张安竹,见她没留意这边,陈流火放下杯子,伸手抽出了那本《魔鬼搭讪学》,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嗯,还挺有意思。
可惜里面的大多招数都是二十年前的了,有点儿过时,如今的年轻小姑娘在网络的熏陶下,一个個火眼金睛的比猴儿还精,基本不会再吃这些老招了。
不过写到小说里应该还行,反正读者大多都是没谈过恋爱的小处男,看不出破绽,好哄。
回头有空时找她借来,当搜集素材吧。
喝完咖啡,陈流火回去继续码字。
下午五点。
陈流火码完了第三章,伸了个懒腰,扭头看看旁边。
原本是张安竹的位置,此刻却是空着的。
半小时前她出去了,然后便一直没进来。
难道又在玩拼图了?
陈流火正好有了些尿意,起身走向书房的门口。
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饶是如此,在距离门口只有一步远的地方,他还是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
陈流火怔了怔,伸手将门打开。
才开了一条缝,一阵极其欢快的音乐声就从客厅的方向传了过来。
…在干什么呢?
陈流火有些疑惑地来到了客厅,而后,便看到客厅的大投影幕上正播放着帕梅拉的有氧操,张安竹在跟着吭哧吭哧的做波比跳。
她的一头长发被扎成了高马尾,随着音乐和动作甩来甩去,小脸也已经变得红扑扑的。
因为高强度运动的缘故,她穿得颇为单薄,上身是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运动T恤,下身则是黑色高弹鲨鱼裤,此刻紧绷在腿上,愈发显得两条腿又直又长,再延伸往上,便是恰到好处的完美曲线……
陈流火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在那儿驻留了片刻。
大概有……90?
还是92?
而后,他才问,“你在这折腾什么呢?”
张安竹继续波比跳,同时声音略带气喘地说,“呼、呼……刚才我称、称了下体重……可能最近吃得有点多,呼……重了两斤,想做点运动,呼……应该没吵到你吧,我之前测试过,书房的隔音还不错,听不到什么声音。”
“……没什么影响,你跳吧,我去下厕所。”
等陈流火从卫生间回来,张安竹的波比跳已经结束,音乐也变得缓和起来,已经到了拉伸的瑜伽环节。
瑜伽垫上,她一双长腿伸得笔直,脚掌用力踩住垫子,双手则是掌心压住垫子,手臂同样笔直,臀部撅起朝向天花板,摆出了一个倒“V”型的下犬式。
而且,因为头低臀高的缘故,她身上的那件白色T恤也很自然地朝胸口处滑落了一截。
露出有着隐隐马甲线的窄腰和……一抹黑色运动内衣的边缘。
这姿势……
陈流火突然有点口干舌燥,强行让自己转开视线,直接回了书房。
进了书房,关上门,他再次在电脑桌前坐好。
视线落在笔记本的屏幕上。
此时,他的码字软件正打开着,白色的背景色,上面是一排排整齐方正的黑色汉字。
莫名地,它们开始旋转扭曲,变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的漩涡。
而后,又变成了那一抹让人想入非非的白生生窄腰,还有一道更让人想入非非的黑色衣边。
……
陈流火全身一震,猛地回过神来。
啧,怎么回事啊这是,他之前下载的那些游戏文件,比区区瑜伽可刺激多了,但给他的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儿。反正他每次快进看完以后,从不会回想第二遍。
现在看她做个瑜伽,居然就有点气血上涌。
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游戏再逼真,也比不上现实世界里的一个下犬式。
但作为高级自律人士,怎么能被这种低级的生物本能操控理智呢?
陈流火去卫生间,狠狠洗了把冷水脸,等到心平气和之后,才再次回到书房,进入码字状态。
写了两三百字,书房的门开了。
张安竹推门进来,坐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小脸红扑扑的,衣服则是已经换了回来。
陈流火快速地瞥了她一眼,便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
但她依旧是捕捉到了,眨眨眼,“看我干嘛?”
陈流火开口问道,“你做完运动以后,不洗澡的吗?”
张安竹一边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很随意地说,“有点累,晚上再洗好了。”
陈流火的目光直视着笔记本,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淡淡地说,“都是汗味,臭死了。”
“有汗味?”张安竹一愣,皱起了眉,“不会吧,我没出什么汗呀。”
天气冷,外加穿得也少,所以尽管跳得挺激烈,她也没出多少汗。
但听陈流火这么说,她又有点不太放心。
万一真和他说的一样,自己身上有汗味儿,只是她没闻到?
张安竹将信将疑地低下头,伸手拎起衣领,使得领口与胸口拉开一道空隙,再用鼻子凑近,长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转头白了他一眼,“你又在胡说八道,我的身上明明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