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陈流火将羊排和蛋糕拍了张照片,给张安竹发了过去。
“看,我给你带的宵夜,羊排,蛋糕。”
没多久,张安竹的消息回了过来。
“看馋了,男朋友真好~亲亲~”
陈流火一边拎着东西在路上走,一边又回了一条。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想不想知道?”
“想,说吧。”
“蛋糕我自己做的。”
“啊!!!!!!!真的?!你什么时候会做蛋糕了?!”
“嗯,周敬负责教,我负责做,一次成功。”
“厉害啊,味道怎么样?”
“当然超级棒,所以赶紧带回来投喂女朋友了,感不感动?“
“太感动了,快点回来。”
十几分钟后。
陈流火刚回去,张安竹就拍了下沙发,“辛苦了,来躺下,我给你捏肩踩背。”
“不先吃东西?”陈流火说。
“给你捏完再吃。”张安竹笑,“快点,过来趴着。”
陈流火放了东西,过去趴在沙发上,张安竹把他的衣服推上去,让他的整个后背露了出来,然后她伸手捏着。
“力道怎么样?”
“还不错。”
又捏捏敲敲几下,感受着他背部肌肉的弹性以及光滑的皮肤,张安竹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这背……”
“我的背怎么了?”陈流火闭着眼问。
张安竹一本正经地说,“不拔火罐太可惜啦。”
陈流火:“……”
就算她是在夸奖吧。
张安竹在他的背上敲了捏了一会儿,慢慢的,手挪到了他的腰上,来回摸着,“真的,确实挺好摸的……”
一点儿肥肉都没有。
“……”陈流火被她摸得有点蠢蠢欲动了起来,半转过身说,“别的地方更好摸,要不要试试。”
“别耍流氓,趴好。”张安竹很不客气地把他按回去,继续在他的背上捏着,“又不是没摸过,不稀罕。”
“明明是你先耍流氓……”陈流火很无奈。
“我可以,你不行。”她说。
“不讲道理啊你。”
“我就不讲道理,我就耍流氓。”张安竹笑嘻嘻地说完,俯下身子,在他裸着的后背上亲了一口,“反正你是我的人了,我想怎么耍就怎么耍,不行吗?”
陈流火笑了,“行行行,你尽情耍吧。”
等她又捏了会儿,他说:“好了,先吃东西吧,一会儿凉了。”
张安竹才把他的上衣给拉了下来。
陈流火去把带回来的羊排和蛋糕放在了桌上,然后问她,“你想先吃羊排还是蛋糕?”
“当然是先尝某人亲手做的蛋糕啦。”张安竹笑着说。
于是,陈流火切了一块,递给她。
张安竹拿着蛋糕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笑,“嗯,还真的挺好吃的啊。”
“那多吃点。”陈流火笑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当然要留着慢慢吃,”张安竹微微笑着说,“晚上吃一块就够了,剩下的放到冰箱,明天再吃。”
……
……
等周末结束,餐厅的忙碌程度果然减轻了不少,周敬也又招了几個人,陈流火就没再过去帮忙。
这段时间下来,他的存稿都快告罄,必须抓紧时间码字才行了。
几天后,张安竹的新书冲击三江失败,上架首订一千两百多,按照这个首订,写到完本,她拿个精品徽章基本没问题。
两人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
早起,跑步,吃饭,码字,广场舞……
时间不紧不慢地来到了六月初。
这天晚上,应周敬的邀请,陈流火和张安竹一道去餐厅吃饭。
每一个经过的服务员都会冲陈流火很有礼貌地叫一声二老板,这感觉还挺有意思,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霸总带着自己的小情人儿在自家五星级大酒店用餐一样。
吃到一半,周敬从后厨出来了,他走过来,拍拍陈流火的肩,匆忙地交代了句:“吃完别急着走,我还有点东西给你。”
饭吃完,陈流火就去后厨找了周敬。
“来了,你要给我什么?”
“你到休息室去等我,”周敬正在忙,头也不回地说,“等我先做完这个菜就马上过来。”
陈流火去了休息室,里面没人,他往沙发上一坐。
坐了没几分钟,周敬就过来了。
他手里拎着个帆布袋子,进门看到陈流火,立马把袋子往他身上一扔:“喏,拿去吧。”
还挺沉的,陈流火被砸了一下,龇牙咧嘴地拿起袋子。
“这什么啊?”
周敬拉过来旁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地一坐,然后点了根烟,神情淡定地说,“自己看啊。”
拉开袋子拉链,陈流火往里面瞅了瞅。
几叠厚厚的红色钞票映入眼底。
他顿时略带惊讶地挑起了眉。
“是钱?”
“嗯,上个月的分红。”
对他的惊讶表情,周敬心里很满意,语气却依旧云淡风轻。
“我算过了,上个月的净利润有十八万多快十九万,说好你拿三成,不过你那几天帮忙挺辛苦的,我就给你凑了个整数,六万块。还有,账目明细都在,你想核对的话,随时都可以。”
“……”陈流火沉默了。
“喂,怎么哑巴了,该不会是看到这么多钱,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吧?”周敬看着他,调侃道。
“区区六万而已,差不多得了啊,”陈流火啧了一声,“我就是觉得,你为什么不直接打我卡里?要搞这么一手?”
“切,老子上午特意跑到银行给你取的现金。”周敬得意洋洋地说,“这样一大袋子的,看起来不比冰冷的数字更有震撼力吗?”
“懂了懂了。”
周敬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地说,“行了,我该回去做事了,钱你拿好啊,出门被人抢了我可不负责。哎,这一天天的忙成狗,真是忙并快乐着啊。”
陈流火看着他,忽然说,“等下,我也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周敬扭头问:“什么?”
出去之后,张安竹看着陈流火的手里的帆布袋,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啊?”
陈流火看看还挺热闹的餐厅,说,“等没人了再告诉你,走吧。”
路上经过银行的atm,陈流火进去操作了一番,把这六万块存到了他自己的卡里。
存好以后,他想了想,没立即退卡,而是改了一下密码。
改好之后,他才取了卡。
走到atm外,他对张安竹说,“刚才袋子里面装的是周敬给我的上个月的餐厅分红。”
“哦,”张安竹问,“多少,能说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六万。”
她“啧”了一声,“挺不少啊。”
“确实比莪想象得要多。”陈流火说完,把卡递给她,“钱我已经存卡里了,密码我刚改成了你的生日,你拿着吧。”
张安竹一怔:“什么意思,你把卡给我?”
“嗯。”
“……”张安竹沉默了会儿,看着他说,“我们还只是恋爱呢,你就上交卡了啊?”
“借周敬的钱你不也出了十万吗?所以这分红本来就有你一份。”陈流火揉揉鼻子,说,“而且,每次出去买东西我来付钱也挺麻烦的,都你来管吧,每个月给我留点生活费就行,不过我一般也没什么地方要用钱的……对了,我平时的稿费也是打到这张卡里的,用不完的话就一起攒着,等什么时候到了一百万你和我说一声,我们就去看房子。”
“看房子干嘛?”张安竹故意问。
“当然是买房啊。”陈流火说,“一百万,不买太大的话,付个首付应该足够了,说不定还能省出装修的钱。”
“买房……”张安竹瞅了他一眼,唇角微微翘起,“你这算是求婚吗?未免太不正式了吧?”
“买房归买房,也不一定是为了结婚,”陈流火却一脸淡然地说,“就算是,新娘也不一定是你啊。”
张安竹柳眉倒竖。
“啊!”陈流火捂着被她恶狠狠拧了好几下的胳膊,脸孔抽搐,嘴里不停吸着冷气,“我逗你玩呢,卡都给你了,除了和你结婚还能和谁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逗我玩,要不是看在你主动把卡给我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死了。”张安竹依旧是微微笑着,语气却让人毛骨悚然。
陈流火:“……”
玩笑开罢,张安竹把卡接过来,很认真地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好吧,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就拿着啦,放心,我一定省着花。”
“别,该花就花。”陈流火说,“你拿着买衣服也好,买护肤品也好,随便买,都没事……”
“万一花没了怎么办啊?”张安竹问。
“没了啊,没了……没了就跟我说,我再努力去挣。”陈流火笑了,“总之,一定得想办法养得起你。”
“好哦,”张安竹一脸雀跃,“哎哟,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能被男朋友养着,好开心啊。”
“傻瓜。”陈流火抬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走吧。”
两人牵着手,慢慢地在往回的路上走着。
过了一会儿,陈流火想到什么,说,“对了,刚才我还和周敬商量了件事儿,忘记先问你的意见了。”
张安竹看着他,“嗯?”
“我打算来餐厅这边和周敬学怎么做西餐,怎么管理餐厅,你觉得怎么样?”陈流火看着她,抛出一句。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过了几秒,张安竹才琢磨过来,皱眉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去学做西餐,管理餐厅?”
“也不算突然吧,”陈流火轻轻捏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好吧,也算是突然吧,今天不是稿费出来了么,看到稿费的时候,我就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然后就和周敬提了一下。”
“稿费不多,对吧?”张安竹说。
“嗯,”陈流火说,“两本书一起,加上全勤一共六千多点。”
他的新书上架一个月,均订才刚爬到一千出头,再加上仙侠写得不顺手,他只能每天保证更新四千字,所以,一个月下来稿费其实并没多少。
“虽然六千块,也不算特别少吧,”眺着远处车来人往的街道,陈流火的眼底深处弥漫着浓浓的迷茫,“但是……万一以后我的成绩一直这样,没什么起色呢?那什么时候能攒够钱……”
他想给她一个足够安稳的生活。
但靠这六千块稿费,他实在没有把握。
张安竹的稿费应该比他多,毕竟她新书的均订已经快到两千了,老书每个月的后续稿费也不少。
但在他看来,无论她的稿费有多少,他是男人,就应该主动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写小说吧,确实不太稳定,现在人工智能那么牛逼,说不定什么时候小说作者就被人工智能给取代了……”陈流火接着说,“就算没有人工智能的威胁,年龄越大,也越难把握年轻读者们的口味,我现在还能勉强写写,再过几年呢?我也不知道能写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万一……唉,我说不上来,反正就心里特别没底……”
“我懂了,你是想再学点儿什么当做底气,以后就算写不成小说了,也能干点儿别的,对吧?”张安竹问。
“嗯,”陈流火点了点头,“我大学里学的是建筑……但这一块我都好几年没接触了,再要捡起来和新入行的也差不多……而且做设计的收入也不算高……我也不是说非学西餐、非学怎么管理餐厅不可,但是有周敬这个成功的例子摆在面前,我就想先了解一下,接触一下……总之,我觉得多学点东西应该没错,哪怕以后派不上用场,多点阅历和见识也没害处。”
“那……你码字的时间够吗?”
“这问题我和周敬商量过了,”陈流火说,“我不会每天去,就每个星期的周末那两天,再加星期三,一个星期三天,从下午四点半到晚上八点半,四个小时就行……平时挤一挤时间,应该还是能写够字数的,现在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安竹抿了下唇,注视着他的眸子里闪着光。
“其实对我来说,钱多钱少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我自己也能挣一点,我们的稿费加在一起,应该也能过得不错……不过,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骄傲,你也认为这是你的责任,”她看着陈流火,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所以你想得很多,很远,也很努力……这让我非常感动……”
陈流火:“所以,你是觉得可以去了?”
张安竹点点头:“去吧,就和你说的一样,靠不靠这个挣钱都无所谓,多学点东西也挺好的。”
陈流火:“嗯,赶紧回去,今天还得训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