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洁好不容易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见到林海涛，笑着说：“呦，林教练越来越精神啦。我上次看到名单里面婚姻状态栏中显示，你还没结婚，要不，姐介绍介绍办公室的小女娃给你当女朋友啊？”

“李处长开玩笑了。”林海涛脸有些红。

走进李洁办公室，林海涛拿出名单说：“李处长，这份西川足球的员的名单没法用。”

李洁一愣，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就没法用了，这些都是全省最强的球员，都是我们竞赛处的同志一个一个挑出来的，哦，足球队的蒋旭也来了，蒋旭在名单中还加入了几个新人。”

“老蒋也参与了这个名单的挑选？”

“是的，老蒋说过，这是目前全省能拿出来的最强人选了。”

林海涛一听她一口一个老蒋，心中一阵烦躁，心想：老蒋懂个屁。这是工作，不是家里玩过家家。

林海涛是个很倔的人，坚持说：“这名单上的人没法用。”

“那你说，什么样的名单你能用？”李洁声音高起来，眼神也开始凌厉起来。

毕竟是处长，怎么容得一个年轻教练顶撞？

一个体育局竞技处挑选出来的名单，竟然说没用？

“这份名单，我不同意。”林海涛也是强硬性格的人，丝毫不退让。

“你不同意？你是说你不同意？”李洁这可升起了怒火。

她瞪着林海涛，她这时想起那个大个子卢胜的话了。

那时还是在机场候机，说起打赌的事情，卢胜远远看着林海涛说：“那个啥林海涛，哼，不就是一个甲级队下岗的二流教练吗？带个大学生队打个业余比赛，也敢拿出来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真是的。就这水平，还敢跟我打赌？我呸。”

现在李洁想起了那个场景，心中也是怒火中烧：“你一个下岗的教练，不就带过业余校队，就敢信口雌黄了？”

林海涛一听李洁说出如此扎心的话，猛的站起来：“李处长，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了，你们另请高明吧。这队我不带了。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边上的小张想拦住他，可又不敢。

李洁这回真是懵了：“这人，这人，这人太狂妄了。”

说完，猛拍一下桌子。

把小张吓一跳。

小张赶紧跑出办公室，拿起电话拨出去：“蒋主任，蒋主任，出事啦，出事啦。”

蒋旭慢慢的说：“出啥事嘛，这么紧张？”

小张赶紧和他说了林海涛和李洁在办公室吵起来的事。

蒋旭一听，也懵了：“这瓜婆娘，怎么就这样莽撞啊，球队的队员当然要教练选拔啊。”

“那你还拟一份这样的名单？”

“哎，我还不是为了工作嘛，我昨天就是想，这林海涛不熟悉西川足球界的情况，怕他不认识那些有实力的球员，漏选了，这才预备一个名单嘛，我不是和你说，让他定夺嘛？怎么就顶撞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顶起来了，我当时出去倒茶给林海涛，回来时他们已经吵翻了。不过，李处长今天说的话可有点太伤人了。”

“啊？瓜婆娘当面骂人啦？”

“没有骂人，可是很伤人。”小张小声的说。

“没骂人就好。”蒋旭松一口气。

“可是，这话说起来比骂人还难听。”

“什么？她说什么啦？”

“她说林海涛只不过是个下岗的甲级二流教练，也就带大学生那种业余球队打打比赛还行”小张小声的说。

“完了，完了，这瓜婆娘，真没她半分办法。这可怎么办？林海涛是文如军局长钦点的教练。而且文局长亲口对我说过，一切球队的事宜，由他全权负责。这可怎么办？”

林海涛摔门而去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文如军那里。

“什么？林海涛他不干了？小沈，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海涛这时候把电话也关机了。

回到西锦城体育大学宿舍，倒头就睡。

文如军办公室里，李洁站在那一声不吭。

文如军没叫她坐，她也不敢随便坐。

文如军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慢慢的翻着手里的文件。

就让李洁呆站那里。空气呆滞了。

就这样足足十分钟。

外面的小沈看两人的情形不对，连忙端着茶杯进来，递给李洁：“李处长，您喝茶。”

李洁这才小声说：“文局长，您找我。”

“听说你在办公室呵斥林海涛，说他是二流教练？”

“文局长，您听我说”

“到底是不是嘛？”

“是，那是一时气急了，随口说出来的。”

“哦，随便说的，能随便对人说这样的话，就是因为你是体育局的处长？是不是？”文如军淡淡的说。

“不是，局长，您误会了。”

“哦，假如你是一个平头百姓，你敢对着林海涛这样说吗？不敢吧？怕他会一脚踹死你吧？你敢说，是因为你数高高在上的处长，对不对？”

“局长”

“你说对不对嘛，你心中肯定在想，林海涛就是你手下的一个运动队的教练，你可以随便换了他，所以才随便就那样侮辱他，是不是？”

“局长，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一时气急而已。”

“嗯，一时气急就敢胡说话，这也是个理由？我早跟你们说过，体育局是为全省运动员、教练员们服务的部门。是要为他们服务，明白吗？不是去卡他们欺压他们拿捏他们的，我们是公务员，是服务员。明白吗？”

“明白。”

“那为何还要如此说话？你知道，你这样说话，很不符合你处长的身份，知道吗？更不符合一个女干部的身份，知道吗？”文如军声音慢慢严厉起来。

“局长，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李处长，你才三十几岁，年轻干部啊，而且，我看过你的简历，知道你是西锦城体育大学毕业的，是正规的学院派，你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谨记我的话，慎独慎微，收敛起那些老子天下第一的脾气，这会对你今后有好处的。”

“对不起，局长，我错了。请您处分我。”

“处分你就没必要了，我想要的是：你把林海涛给我好好的请回来。知道吗？这是你的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李洁战战兢兢的离开文如军办公室后，发现自己的内衣都被冷汗湿透了。

“老蒋，约一下林海涛，今晚，对，就约到清马火锅城。我要请他吃火锅。”李洁回到办公室，立即打电话给蒋旭。

“清马火锅？好，我马上定位。你放心，林海涛一定来。”

蒋旭心中一阵欢喜。

这是一年多来，李洁第一次打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