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81章 旗袍(1 / 1)草莓摇摇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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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房四宝放到了桌子上,李令歌望着眼前的纸张构图。

屋子里很静,只有听到刘权的研墨声。

屋外时不时传来一阵虫鸣之声,李令歌的心格外静。

只是,一旁的刘权越看越糊涂。

王爷没有写字,而是——作画!

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高开衩?

李令歌落笔,很快,一袭旗袍跃然于纸上。

直领,右斜襟开口,紧腰身,衣长至膝下,两边开衩,袖口收小。

这也就是李令歌所想的样式图,一袭旗袍。

画完之后,他转头看向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绣娘。

“这件衣裙做得出来吗?”

绣娘走上前,接过样式图之后,发现其上衣裙样式十分奇特。

这几乎是紧贴着身的裙子,而且小腿都要露出来,这……能穿?

“王爷,您这件衣裙,我从来没见过,可以试一试。”

“所需尺寸我已经给你写好了,料子就用越锦,今日我便要。”

“王爷,一天的时间,怕是——”

“今日府里的绣娘都随你使唤,若是还做不了,那我就换人来做。”

“能、能做!”

绣娘再不多言,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换人可不只是交给别人那么简单,她怕是要被赶出王府。

毕竟,刘管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卫王府,不养闲人。

再仔细看了一眼手中的样式图,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王爷,这衣裙两边的开衩是不是过于高了些?”

虽然这衣裙可显身姿玲珑,但开衩都快开到屁股上去了,这不全露了吗?

李令歌一副你不懂的样子。

“当然要高,越高越好!”

走出屋子的绣娘,脑海之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衣袍,不会是给大娘子穿的吧?

可瞧了瞧纸上的体态尺寸,又自顾自摇了摇头。

身为王府中的绣娘,她自然深知大娘子和王爷的深浅长短。

这胸脯尺寸,明显比大娘子还要大上几分,不像是大娘子身量。

“那会是谁呢?”

……

炼药别院。

敬亭正在模拟炼制涅槃灵液,一遍又一遍。

这可不同于其他的丹药,若是失败了还能从头再来。

炼制涅槃灵液,机会只有一次。

他心中只有九成八的把握,贸然炼制,与送死何异?

就在此时,李令歌走进了屋子。

“师弟这是在炼什么丹呢?”

敬亭身子一抖,炉中的火苗猛地一窜。

见状,李令歌有些疑惑地凑近了些。

“你干吗这么紧张,这不会是什么禁忌的丹药吧?”

敬亭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炼制那种丹药。”

虽然云有容并没有说涅槃灵液是给谁用的,但是他隐约也能猜出一二。

那位监院最宠爱之人,怕是莫过于大师兄了。

之所以限时一个月炼制成,也是因为天枢书院即将开启的缘故吧。

所以,监院是担心大师兄在天枢秘境之中出现意外,想要给其一個保命符。

被监院警告过,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面对很有可能不知情的当事人李令歌,他自然有些紧张。

李令歌目光看向丹炉之中。

“那就是合欢一类的丹药?”

“大师兄莫要取笑师弟了。”

敬亭不再去看那一炉丹药,刚刚火候大了,丹药也就废了。

下一次,一定要将院门锁好才行。

总有人悄无声息地往屋里来,根本不看他挂在门口的牌子:正在炼丹,请勿打扰!

“大师兄是有何事?”

李令歌的目光从丹炉之中收了回来。

“有没有一种比较慢性的毒药,而且不易被人察觉?”

“大师兄想要给谁下毒?”

“不是我,是我有一个朋友!”

“哦——”敬亭一副了然的模样,“那大师兄的这位朋友是想要毒丹还是毒液?”

李令歌略一思索。

“毒液吧,这样下手容易些。”

闻言,敬亭转身从柜子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无色无味,每旬一滴,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很难查出异常。”

李令歌没有去接。

“有没有时间长点的,我需要至少三年时间。”

“有!”敬亭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每月一滴,中毒者会慢慢陷入枯槁,五年之内必死无疑。”

李令歌接过红色瓷瓶,盯着敬亭的眼睛问道。

“这种毒药你随身带在身上干嘛?”

敬亭:(?-ω-)

“大师兄,你听我解释……”

……

含令殿。

一位位舞女走进大殿,不知道皇后娘娘突然召她们来是要做什么。

沈凤仪看着眼前的舞女,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自己也穿着这样的衣裙,站在李贼面前跳舞的场景。

玉手不由得攥紧,语气都变得冷了几分。

“本宫想学……看你们跳一曲霓裳羽衣舞。”

她本不想学这东西,可是近日来越发心中不安。

若是李贼来真的,到时候真的要她跳,自己不会跳,那该怎么办?

为了太子的皇位,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大殿之中的舞女一个个地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以及罗袜。

见状,沈凤仪不解地站了起来。

“本官让你们跳舞,你们脱鞋干什么?”

舞女们手上动作一顿,立即齐齐跪地,为首的女子解释道。

“回禀皇后娘娘,霓裳羽衣舞是……赤足跳的。”

沈凤仪张了张嘴,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难怪李贼点名要看这支舞,原来如此!

李贼那是想看跳舞吗,分明是想看她的脚!

沈凤仪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

“继续。”

很快,大殿之中琴瑟和鸣,身着彩衣的舞女翩翩起舞。

沈凤仪强忍着怒气,看得却十分认真。

她的脑海中,自己也跟着这些舞女翩翩起舞。

堂堂皇后,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找舞女学舞吧。

想来想去,她也只想到这个办法。

一边看,一边自己偷偷学。

一曲终了,沈凤仪只说了两个字。

“继续。”

霓裳羽衣舞一连跳了十遍,一众舞女额头都是汗水,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整支舞曲的动作沈凤仪已经记住了七七八八,她的手,小幅度轻轻摆动。

遇到熟悉的部分,基本已经能够跟上舞女的动作了。

再后来,她甚至闭上眼睛,听着音乐,她的手也随着音乐的动作,轻拢慢捻抹复挑。

她学得很快,甚至感觉自己在跳舞这件事上应该很有天赋。

或许是动作幅度过大,站在一旁的女官陈宫令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在陈宫令转头之际,沈凤仪已经双手摆正,停止了动作。

可这仍没有打消陈宫令的疑惑,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盯着一支舞看了十几遍,不腻吗?

“帝王好女色倒也常见,可皇后也……”

然而,她的思绪很快便被打断了。

“皇后娘娘不好了!”

小邓子慌慌张张地跑进甘泉宫,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凤仪面前。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沈凤仪略微蹙眉。

“什么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邓子脑袋死死磕在地上。

“奉命调查漏题案的费涣之奏请了陛下,宫里的大小太监要挨个指认,一个都不能漏。”

“什么!”

这会,沈凤仪也顾不得体统了。

考题就是她命人偷的,一旦查到小邓子头上,那自己就完了。

想到这,她的眼眸之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狠戾。

可是杀心刚起,便又消了下去。

在这个紧要关头,若是她身边的总管太监死了,那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吗?

“你赶快收拾收拾东西,先回你的老家去,等风头过来再回来。”

“啊?”小邓子并没有立即动身,“可是各宫门现在已经严加把守,出不去啊。”

沈凤仪气得跺脚。

“你不是说过,东华门那边有个小门嘛!”

这皇宫看似宫禁森严,其实四面漏风。

宫里的人不能轻易出宫,自然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件事上。

要不是太子和熹贵妃之间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身为后宫之主,她竟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道暗门。

幸好,她没有将这个暗门给废除。

现在看来,于她也是方便。

小邓子一拍自己额头。

“奴才都吓晕了,奴才这就出宫。”

……

一个时辰后。

刑部大牢。

站在费涣之身旁的师爷奉承道。

“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这消息一放出去,这小子立马就从那扇暗门溜出来了,被咱们的人抓了个正着。”

坐在主审位的费涣之轻抚胡须,斜瞥了站在一旁的李令歌一眼。

刚开始他还有些不屑,自己都已经签了协议了,这个家伙还要陪同审案,好似生怕自己会不认账一样。

不过,眼下真的把人抓到了,他都不得不佩服李令歌。

如果不是李令歌指明了这皇宫之中有处暗门,就真的让这太监给跑了。

现在好了,都不用审他都知道肯定是这阉人干的。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这太监怎么会一听到要挨个指认的消息,就往宫外跑。

难怪通缉画像挂了十天,一点线索都没有,合着这考题是一个太监泄露的。

“考题内容是不是你贩卖的,说!”

小邓子有些畏惧地看了费涣之一眼。

“我不知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出宫去看望家中病重的老母,不——”

啪!

费涣之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怒声道。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大刑伺候!”

“是!”

狱卒立即上前,架起小邓子就往刑具上拖。

看着身后那一道道恐怖的刑具,小邓子腿立即就软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费涣冷哼一声,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卫王府这一遭,他也不算白跪,当天便把案子给结了。

李令歌,这次就先放你一马,新仇旧怨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给他纸笔,把供状都写下来,签字画押。”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小邓子便已经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地写了下来。

签字画押,供词很快呈到了费涣之面前。

一旁,李令歌默默地看向费涣之,就等着看好戏了。

今天他来可不是怕费涣之事后赖账,而是来看戏的。

费涣之端起茶盏惬意地喝了一口茶,余光扫了一眼小邓子的供词。

噗——

看清楚供词上的内容,费涣之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

他涨红着脸,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皇、皇——”

他难以置信地拿着手中的供词,再三确认后险些晕厥过去。

“大人,大人,您怎么啦?”

师爷见状,赶忙拿着扇子在一旁扇着风。

眼前就要破案了,他们家大人的身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垮了。

一旁的李令歌直接笑出了声,低声喃喃道。

“这皇上出题,皇后偷题,现在偷题的奴才把供状送到了眼前,啧啧啧……”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可是费涣之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啪!啪!啪!

费涣之连抽了自己三个嘴巴,哭丧着脸说道。

“我瞎了眼,我瞎了眼了……”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皇后,他别说破案了,连知道这事都是个麻烦。

现在手里的供状,那就是烫手的山芋。

他放着好好的刺史不做,偏偏跑到京城里来趟这趟浑水。

一想到,费涣之又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把一旁的师爷都吓傻了。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李令歌继续说道。

“身为臣子,不如实上奏那便是欺君,如实上奏那便是以下犯上。

一介臣子勘磨国母离间帝后,如此皇家丑事若是捅出去,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之口,如何面对沈相。”

扑通。

李令歌的话还没说完,费涣之就已经吓得从椅子上滑落。

他愣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一万种死法。

寻常百姓家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皇家。

如果这样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去,就算沈相能饶了他,陛下能饶得了他?

可如果瞒情不报,眼下最后期限就要到了,到时候如何向陛下交代。

更何况,李令歌就在一旁站着,供状之中的内容也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他敢隐瞒不报,李贼定然会把此事捅到皇上那里。

到时候,定自己一个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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