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邸影一脚踹在了金图勒的后脑上,使其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耳旁清静了,李令歌继续闭上了眼睛。
见状,刘权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临走他还不忘给邸影使了个眼色,邸影深深地看了苏绾绾一眼,最终还是退出了屋子。
不多时,两只耳朵都清理完,李令歌就静静地躺在那双腿上。
目之所及,看不到苏绾绾的脸。
“继续。”
闻言,苏绾绾将小木箱子推到了一旁,而后鸭子坐一般跪坐在床上。
李令歌闭着眼,很快便枕到双腿之间那道曲径通幽的腿缝上。
苏绾绾那细滑且有力的手,穿进了他的头发之中。
配合长长的指甲在头皮上面刮蹭,指尖在头皮上按压,搔弄,与头发一起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盏茶过后,苏绾绾收回了手。
“王爷。”
那一双手,让李令歌的头感觉到了无比的放松。
没想到,这第一名妓伺候人的本事也是一绝。
原本只是想要简单采耳,现在都有些欲罢不能了。
“继续。”
苏绾绾托着李令歌的头,而后拉过一个枕头垫在了下边。
趁着下床的功夫,她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发麻的腿,而后直接跪在了床边。
她很清楚,自己这個京师第一名妓在那些富家公子面前或许还能拿捏一下身段。
但是李令歌面前,她根本没有拿捏身段的资格。
什么京师第一名妓,什么胭脂榜榜首,那都是李令歌给她的。
现在想想,当年她甚至还想利用金图勒,挑动大楚和梁国之间的战争,真是有些可笑。
如今,哪怕是她这个南越密探也知道,南越已经岌岌可危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竟然都是因为她穿的这一袭大袖衫。
李令歌躺在床上,感受着那修长的指甲轻轻滑过肌肤,所过之处犹如触电一样。
这股电流往头顶窜去,身体和心灵都获得了一种放松。
很快,苏婉婉的双手按住他的手指。
往后压住,到小臂的时候瞬间放开,一股先发麻后暖暖的感觉就出现了。
这感觉维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退。
如此尤物,若是死在红袖楼真是有些可惜了。
就在他心中感慨的时候,苏绾绾略微提起裙摆。
“王爷,要踩一下背吗?”
李令歌睁开双眸,正瞥见床下那双黑丝玉足。
黑里透着白,白里还有一点粉。
他翻身趴在了床上,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
随着那玉足踩在背上,后背发出一声爆鸣。
李令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淡然道。
“日后,南越若是亡国,你可想过何去何从?”
苏绾绾身子一僵,浑身汗毛倒立。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李令歌什么都知道!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苏绾绾站在李令歌的后背上,一动不敢动。
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再回想起采耳用的小木箱,她只觉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或许,李令歌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李令歌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不用紧张,继续。”
苏绾绾艰难地抬起脚,此刻心中只剩惊惧。
犹豫半晌,她才做出决意。
“绾绾愿留在王爷身旁,为奴为婢。”
她除了自己这副身子,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值得李令歌高抬贵手的东西。
李令歌松开了手,感受着后背肌肉的舒爽。
不得不说,论踩背,苏绾绾甚至比起云有容还要技高一筹。
“我身边不缺奴婢。”
苏绾绾身子一颤,可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如果李令歌真的要杀她,早就下手了,也不必等着如今。
“王爷想怎么干,绾绾就怎么干。”
望着李令歌坚实的后背,苏绾绾深吸一口气。
“日后,绾绾都听王爷的。”
李令歌转头看向踩在他背上的苏绾绾。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你就是这么做南越密探的?”
苏绾绾双脚微微分开,而后跪在了李令歌的后背上。
乌黑的长发落在他的耳旁,发梢钻入耳道,痒痒的。
苏绾绾略微俯身,几乎趴在了李令歌的后背上。
她凑到李令歌的耳旁,气吐幽兰。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做什么。”
“杀了他。”
李令歌略微抬手,指向了地上的金图勒。
听到这个要求,苏绾绾明显愣了一下,她从没有杀过人。
她转头看了一眼仍是昏迷不醒的金图勒,声音有些发颤。
“王爷,我、我没有干过。”
李令歌转过身来,抬手捏住了苏绾绾的下巴。
“我只喜欢能干的人。”
与此同时,他将龙雀短剑递到了苏绾绾手中。
“凡事都有第一次。”
他的另一手搂住了苏绾绾的腰。
“他死,还是你死,自己选。”
苏绾绾颤抖着握住了龙雀剑,双手越握越紧,却始终不敢下床。
一旁,李令歌循循善诱。
“他现在晕过去了,你只需要在他的脖子上——”
他抬手在苏绾绾的脖颈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绾绾吓得缩了缩身子,而后跌跌撞撞地下了床,举步维艰地走到了金图勒面前。
她明显能看到,金图勒虽然闭着眼,但是额头渗出一丝汗水。
甚至,眼角都在微微发颤。
金图勒是装晕!
发现这个事实后,她更不敢下手了。
就在此时,李令歌走到她的身旁,同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来,我教你。”
他握着她的手,龙雀剑的剑刃距离金图勒的脖颈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金图勒额头冷汗涔涔。
他猛然睁开眼睛,再也装不下去了。
一睁眼,便看到那锋利的剑刃几乎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别杀我!”
李令歌眉头一挑。
“不装了?”
“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三年时间,金图勒早已经没了当年三皇子的嚣张气焰。
李令歌握着苏绾绾的手又向前一寸,剑尖已经触碰到了金图勒的喉结。
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属触碰到肌肤,锋利的剑尖已经让金图勒感到了一丝疼痛。
他立即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令歌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杀了一个叫铁铉的老头?”
“没有!”金图勒立即否认,“我在京师没有杀过任何人。”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又不敢太大声,生怕声音太大,那剑尖下一刻就会割开他的喉咙。
李令歌点了点头,淡然道。
“是不是你杀的,也不重要了。”
话音刚落,他握着苏绾绾的手猛地往前一刺。
啊!
苏绾绾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滚烫的鲜血便已经溅到了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眼睛。
喝!
金图勒双目圆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李令歌盯着这个多活了三年的家伙,声音变得有些冷。
“听说,你这三年来一直躲在红袖楼,只为了能在这里看到她。”
李令歌摁着苏绾绾的脑袋,使其离金图勒更近了几分。
“你应该感谢我,让你死在喜欢的人手里。”
金图勒望着脸上溅满他鲜血,脸色惨白的女子。
三年前的一场百花会,一袭大袖衫的苏绾绾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日益疯长。
只可惜,没等他将苏绾绾带回大梁,皇宫便传来巨变。
一夜之间,他便再也不是三皇子了,只能躲在这红袖楼,偷偷看着她。
金图勒抬起手,想要擦去苏绾绾脸颊的血迹。
然而,手好似越来越沉,始终无法触碰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就在他的双眼渐渐涣散之际,李令歌开口道。
“放心,你姐姐在天枢秘境已经被我杀了,死得老惨了。”
他握着苏绾绾的手猛地旋转,鲜血再次飞溅。
“你下去之后,一家人就可以整整齐齐团圆了。”
金图勒已经彻底没了生机,而苏婉婉跪在一旁犹如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随着李令歌松开手,龙雀剑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然而,想象之中的系统提示音并没有出现。
李令歌叹息一声,看来是拓跋钰撒谎了。
“要想不被人杀,就只有杀人。”
他捡起地上的龙雀剑,将剑刃上的血迹在苏绾绾的胸口擦干净。
苏绾绾还在恐惧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下一刻,龙雀剑插进了她胸口的那道缝隙之中,李令歌冷声道。
“清醒点了吗?”
剑刃的冰冷袭遍全身,苏绾绾一个激灵。
她的内心恐惧到了极点,甚至有了尿意。
“不、不要杀我。”
话音刚落,窗户突然打开了。
扑通!
下一刻,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被人从窗户中扔了进来。
邸影站在窗户口,抬手解释:他要跑。
十三先生,红袖楼的掌柜,同时也是南越安插在大楚所有暗探的头目。
十三先生立即站起身来,拱手道。
“王爷,您听我解——”
噌!
龙雀剑骤然从苏绾绾怀中抽出,李令歌身形一闪,以剑柄点了十三先生的穴位,定住了其身形。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他转头看向苏绾绾。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我要知道南越安插在大楚的所有暗探信息。”
扑哧!
龙雀剑被他直接插在了十三先生的大腿上。
“今日,你们两个只有一人能走出这间屋子。”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了屋子。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鲜血顺着十三先生的腿流到脚踝,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袍。
苏绾绾抬手擦掉了眼眸上的血迹,她很清楚李令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得不到那份名单,她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心念及此,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一步步走向了十三先生。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