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圣境威压回荡在屋内,玉足猛然踏出。
蹬天一字马!
女帝踩住了李令歌的咽喉,冷漠道。
“你当真以为吃定朕了?”
邸影想要上前,可是身体被死死压制根本动弹不得。
李令歌不怒反笑,而后抬手取下了腰间的噬魂铃。
“我以为,经过秘境的事情,日后我们可以和平相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朕是西周的皇帝,是圣境,难道要永远受你摆布吗?”
望着那个噬魂铃,女帝脚上更加用力了几分。
仗着掌控着灵溪便肆意凌辱她,她没有当场杀了这个家伙已经算是恩宽了。
她打定了主意,但凡李令歌有丝毫妄动,她就一脚踩死这個家伙。
李令歌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而后笑着望向女帝。
“我就是要操控你。”
李令歌的手落在了女帝的玉腿上,轻轻摩挲。
让女帝惊恐的是她竟然动不了,身体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可是,灵溪明明还没有醒!
李令歌将那只玉足从自己的喉咙上挪开,而后转身走到了书桌旁。
女帝始终保持着高抬腿的动作,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知道的是,灵溪的意识空间之中,灵溪已经被李令歌给吊了起来,一只脚高高吊在半空,和女帝姿势一模一样。
“联盟出尔反尔也就算了,你还想抢我的噬魂铃,是不是还想杀了我?”
等李令歌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支毛笔。
女帝眉头微皱。
“你干嘛?”
李令歌拿着毛笔走到女帝面前,轻轻掀起了裙摆。
“干。”
感受到那微凉的笔尖落在肌肤上,女帝下意识咬紧了薄唇,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之有些奇怪。
很快,大腿内侧多了一个字:正。
想当初,灵溪第一次暴露自己的属性,他便是如此做的。
当然,他知道女帝并不像灵溪一样。
不过,他可以一步步来。
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女帝,私底下却成为他的小女仆,那种反差感比灵溪更强烈。
女帝就像是一匹烈马,他偏就要把她驯服了,变成听话的小马驹。
望着那一个正字,女帝攥紧了拳头。
虽然不知道这个字的深层含意,但傻子也看得出这是在故意羞辱她。
“李令歌!”
四目相对,李令歌没有丝毫惧意。
甚至,他故意凑到了女帝面前。
“就算是你杀了灵溪也逃脱不了我的操控,钟灵月,我吃定你了!”
他故意挑起女帝的下巴,挑衅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你们背着我在干吗?”
床上,灵溪清醒了过来,疑惑望着门口的两人。
就在这一刻,女帝发现自己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她突然明白了过来,李令歌已经掌握了在灵溪昏迷时控制灵溪的方法。
所以,这还是离不开异体同感。
说什么杀了灵溪之后,还能操控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砰!
女帝再次踩在了李令歌的喉咙上,而后直接将其贴着房门挑了起来。
李令歌的脚尖脱离地面,但是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刚刚留下的墨宝。
见李令歌被欺负,灵溪赶忙跑了过来。
“姐姐,你快放开。”
下一刻,她便面色怪异地盯着女帝腿。
“姐姐的腿上有字。”
闻言,女帝心中一慌,立即收回了玉腿。
“哪有什么字,你看错了。”
说着,还不忘瞪了李令歌一眼。
这个家伙越来越嚣张了,她刚刚真的险些收不住杀心。
她知道,灵溪醒了,即便自己起了杀心也杀不了这个家伙了。
“今日这笔账,朕记下了!”
说着,她便打算离开。
嘶!
下一刻,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刺痛,她的额头浮现一道道黑色的印记。
女帝一个踉跄,跌入了李令歌的怀中。
她强忍着痛,一把将李令歌推开,便要回皇宫的温泉之中。
然而,李令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让你走了吗?”
下一刻,一道道藤蔓浮现,将女帝悬空吊在了房梁上。
“你想干嘛?”
虽然那些藤蔓对于女帝来说,挥手间便可破去,但不知为何,她体内的真气却好似无法调动一般,任由藤蔓将自己缠绕。
“当然是为你压制魔种。”
李令歌话音刚落,便挺身而入。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如此顺滑,女帝刚刚竟然……
他面色怪异地看了女帝一眼,眼神透着一丝审视和揶揄。
只不过,女帝根本看不到身后李令歌的表情。
李令歌凑到女帝耳旁,低声道。
“原来,陛下早就流口水了。”
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女帝的脸腾地红了,是刚刚那个正字。
完了,她的形象全毁了。
“啊!”
下一刻,女帝便什么都顾不得思考了。
一旁的灵溪立即跑到了李令歌的身上,兴奋地开口道。
“姐姐放心,我很会推的。”
邸影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没有她能插手的地方啊。
姜离有些担心女帝会对她的大师兄出手,思前想后还是找了过来。
然而,走到门口之时,她却隐隐听到了女帝的惨叫声。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要推门而入。
手放在门上,还是犹豫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
闻听此言,女帝身子骤然一紧,李令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没事,师妹不用担心。”
女帝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若是让楚国人知道她竟然被李令歌给日后还如何伐楚。
“大师兄无事我便放心了。”
姜离站在门口,却并没有立即离去。
她像是李令歌的护卫一般,站在门口。
李令歌和灵溪倒是无所谓,反而更是兴起,只是苦了女帝。
撕拉!
随着一阵撕扯声,李令歌看到了女帝手臂上的一道道狰狞伤疤。
那伤疤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云有容的后背上也曾经有过。
天罚留下的伤痕。
所以,女帝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引得神魂之中的魔种又爆发了。
望着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李令歌不由得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然而,一想到女帝出尔反尔,险些屠灭大楚,他心中的那一丝愧疚瞬间被抹杀了。
一个时辰后。
女帝走了,不是从正门走的,而是撕裂空间逃走的。
邸影和灵溪无力地躺在床上,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令歌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知道姜离一直没有走。
其实,这一个时辰屋内有很多奇怪的声音传出,但是姜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因为她的脑袋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原本以为一场夜袭是九死一生,所以她将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李令歌。
甚至,还胆大妄为地亲了大师兄。
现在危机安全度过,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令歌了。
怔怔出神的姜离,甚至连李令歌打开房门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李令歌走到身旁,她才反应过来。
“大师兄。”
姜离握紧腰间的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她又握刀,李令歌不由得暗自警惕了起来。
上次冲着他握刀,便是一言不合就吻上了,这一次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
主要是他现在圣贤之光笼罩,真的是清心无欲。
“女帝她走了吗?”
见屋内半天没有动静,姜离终于憋出一句话。
“嗯,走了。”李令歌应了一句,而后开口道,“天亮之后我就会离开,入南越。”
姜离猛然抬头,下意识觉得是自己惹李令歌生气了。
“大师兄,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像任何解释都像是狡辩。
是啊,她有什么理由瞒着大师兄呢。
见她一脸的自责,李令歌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因为你瞒我生气,我入南越还有要事。”
他一心搞事业,姜离竟然恋爱脑了,这可是他选中的未来皇帝啊。
算了,为了安定军心,还是牺牲一下自己吧。
就在姜离想要开口询问有什么要事的时候,她瞳孔之中的李令歌不断放大。
唇瓣相触,并不像昨夜那般浅尝辄止。
李令歌揽住了她的后颈,深吻了下去。
姜离握刀的手骤然收紧,这对于她来说是第一次。
被大师兄拥吻的冲击感,让她有些眩晕。
下一刻,握刀的手渐渐松开,而后环住了李令歌的脖颈,这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一炷香后。
姜离瘫软地倚靠在房门上,感觉比昨夜那场夜袭还累,她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李令歌抽去了。
稳定了军心,李令歌徐徐开口道。
“虽然镇远城的危机解了,但是南越那三十万大军仍至少有半数逃了回去,不能等他们缓过来,必须趁他病要他命。”
听到李令歌说正事,姜离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
刚刚那一个吻,她便知道了大师兄的心意,一切都不用多说。
“大师兄想怎么做?”
“南越有三州旱灾最为严重,我打算挑起三州民变,让南越内忧外患。”
这件事,其实李令歌早就想做了。
他去南越一方面是去找唐威,另外就是想做这件事。
只不过女帝突然变化,他只能先来镇远城了。
姜离的呼吸还有急促,她尽力平复怦怦作响的心跳。
“大师兄还不知道,南越已经将受旱灾最重的三州割让给西周了。”
“什么?!”
这个消息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他终于明白女帝为什么心动了,换他,他也心动。
“闻人厚琮可真是舍得啊!”
那三州可是包括横断山脉,那是南越对西周的天然屏障,就这么拱手让出去了。
这样一来,即便将来大楚灭了南越,还要为那三州之地发愁。
若是有横断山脉在手里,便可以彻底将西周挡在北边。
南境这三十万兵马,主力大可以调往北境。
但是现在他这三十万兵马若是敢走,南越朝夕之间便有可能易主。
无他,西周从横断山脉南下太容易了。
这确实是极为恶心的一招,而且一石三鸟。
既能让女帝出兵,又解决了三州的赈灾问题,还能为大楚留下一个隐患。
即便是南越被灭了,大楚也没办法安安稳稳坐拥南越。
“这么损的招,多半又是贾文和想出来的。”
姜离斗志勃勃地开口道。
“如今镇远城危机已解,江南道的那三十万西周大军便成了被包围的了。只要稳定了西线,我便立即率军南下。”
经过昨夜那一仗,她相信南越即便是有百万大军,见到大楚将士也会胆寒。
“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而后试探性地开口道。
“昨夜之事根本瞒不住,父皇或许会忌惮大师兄,我怕他——”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但是她相信李令歌听得懂。
李令歌轻轻摇了摇头,对此浑然不在意。
他现在已经不担心皇帝了,那个老家伙的命就在他手里。
之所以还吊着皇帝一口气,是因为还没有让姜离坐上储君之位。
“不用担心他,等你灭掉南越,班师回朝之日,便是太子被废之时,三年前答应送一顶帽子,该履行承诺了。”
“可是还有姜殷。”
姜离知道李令歌是想要她拥有灭国之功,才好去争那太子之位。
但是姜殷在朝中与太子相争多年,根基深厚,她则一直在边境,朝中几乎没有可用之人。
她怕即便是绊倒了太子,也只是为姜殷做了嫁衣。
“放心,这皇位一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他已经想好了如何让太子和二皇子失去圣心,只等姜离回京便可付诸行动。
“我先去南越把局势搅乱,等你南下。”
见李令歌胸有成竹的模样,姜离也就明白了,她也没有多问。
这一路行来,她都是在按照大师兄铺就的路在走,一直走到现在,她知道大师兄是不会害她的。
西周皇宫。
女帝望着大腿上的那个字迹有些模糊的正字,又看看对称的另一处留下的一个深深的吻痕,她不由得暗骂一声。
“李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