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邦迪看了眼赫伯·菲力，后者冲他点点头，他想了想才开口。

“我们猜测在独意志外交部有他的一个内线，能接触到大量机密。”

“事实上，康帕尼亚是8月14日得到的这条绝密情报，而两国签订条约在8月23日，这说明独露肯定早就在接触了。”

路易·飞奈斯点头赞同道：“是的，接触过程中肯定会涉及到一些留档的文件，他的卧底接触到了这些文件，从而把情报透露给了康帕尼亚。”

两人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只能是这样了。”

听完情报官员的专业解释，所有人都点头觉得有理，房间里响起各种窃窃私语。

克里辛斯基心里对这个康帕尼亚充满了兴趣。

一個独意志外交部情报内线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自己如果能够通过康帕尼亚掌握到那个内线，必然能够在扑兰历史上留下厚重的一笔。

想到这里，他继续追问：“那个伊国人康帕尼亚，全名叫什么？在哪里能找到他？”

詹姆斯·邦迪说道：“里卡多·康帕尼亚！”

他同路易·飞奈斯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眼神都在说同一件事，不能把康帕尼亚的住址告诉这个扑兰佬。

“到伊国领事馆应该能找到他。”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完全隐瞒了他们刚刚去过华贸饭店的事实。

......

与此同时。

福开森路，伊大利驻魔都领事馆。

总领事雷龙正在大力夸赞自己侄子阿尔贝托·雷龙，气氛非常融洽。

“独意志如此藐视伊国，领袖感觉受到侮辱，发了好大的脾气。”

“不，不是发脾气，是破口大骂，简直就是骂娘，把独意志一顿臭骂。哈哈哈！”雷龙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口气非常轻松。

“但是军事情报局和我们驻魔都领事馆受到了领袖的表扬，能够提前十天探听到如此重要的情报，你我的名字都已被领袖得知了。”

他眉开眼笑地拍着侄子的肩膀，亲切道：“阿尔贝托，要说看人，还是咱们两个慧眼识人。”

“那个情报员，是叫康帕尼亚吧，我当时就觉得他气质不凡，是个好小伙子，当然你也完全把握住了这一点，难道不是吗？”

“当然，这是事实。尊敬的领事阁下......”阿尔贝托·雷龙长出了一口气，一开始他不敢相信，如今终于相信事情又反转了，他本以为被叔叔叫来还要挨一顿骂呢。

“叫叔叔，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总领事故作不满地打断了他。

“是的，叔叔。”阿尔贝托·雷龙心里乐开了花，“事实上，我当时就认为，露罗斯和独意志完全有理由接近。”

“而且假情报也不能这样搞，让人完全不相信的情报，往往就是真的。”

“嗯嗯。”总领事雷龙频频点头：“有道理，阿尔贝托，你不愧是情报官出身，还是很专业的。”

“好好干，我想你很快就能被升为高级参赞了，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立功的机会......”

总领事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侄子闪着光的眼睛，笑眯眯道：“我们两个都会升职了。”

“这太好了！叔叔。”

雷龙闭眼陶醉了一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末了他睁开眼：“阿尔贝托，你得跟康帕尼亚多来往，要同他搞好关系，有这样聪明能干的侄子，他叔叔很快就能升职为情报局长了。”

“这些都是我们未来的助力。”

“遵命，叔叔。”

阿尔贝托·雷龙喜笑颜开地从总领事办公室出来，心情极为舒畅。

真没想到啊，谁又能想到呢？

十天前还被叔叔痛斥为不学无术的康帕尼亚，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军事情报局长聪明能干的侄子。

自己和叔叔都得到了领袖的赏识。这实在太美妙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门，坐在沙发上笑呵呵地抽烟，嘴怎么也合不拢。

这个可爱的康帕尼亚，真是能力超群啊！

现在想想，自己对他的判断一点没错。

当时他说出那条情报时，自己第一时间就感觉是真的。所以才会马上打电话给叔叔，催促其发报。

康帕尼亚这家伙真是个天生就有好运的人，而且有背景，有能力。我就需要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以后得相信自己的判断，千万不能再被一些像叔叔这样的老糊涂给误导了！

最近十天都没见过康帕尼亚，现在得赶紧补救。他拍拍自己额头，把烟头掐灭，走到办公桌上，拨通了一楼接待台的电话。

“请给我备一台车，我要去一次华贸饭店。”

......

华贸饭店6楼一间江景房内。

伊人康帕尼亚正在数钱。

中午的时候鹰国人和发国人都来过，表达了真诚的歉意，并带来了十天前说好的情报费，合计1万鹰磅和25万发郎。

接着就是日本人来了，那个叫元方的，带来了20万日元，一个劲地打听情报来源，还说愿意出高价收购后续所有情报。

十分钟前，米国人又打来电话，说已开好3万米元的支票，让他随时去米国领事馆取，还想同他聊聊后续的情报交易，价格可以往上抬一抬。

大丰收！真是大丰收！

康帕尼亚把鹰磅、发郎和米元都放入一个黄色牛皮箱中，心满意足地点起了一根烟。

这次赚翻了，一下子就赚到了大约十八万米元！

只用了十天，就赚到了过去好几年才能赚到的钱。

自己的判断一点没错，这种语出惊人的情报超级精准，根本不是假情报该有的样子。

这个Big Bird到底是怎么搞到这种情报的？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他心头萦绕。

一种可能是他有独意志外交部的线人，另一种可能其情报来源是露罗斯外交部，他更倾向前者。

不过让他一直没想通的是，这种欧洲的情报，为啥要在远东出售？而且用这种不见面的方式便宜自己？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事实往往比想象更匪夷所思。

说不定是从独露两国的党部或国防军传出来的情报，因为谨慎所以不敢在欧洲卖，故意通过这种匿名中间人的方式到远东出售。

康帕尼亚拍着皮箱露出笑容。的确便宜了我。

不管如何，这个Big Bird真是大气！

超级大气！

“哚哚哚”有人敲门。

康帕尼亚拉开门，眼前出现了一个矮胖中年人，正是阿尔贝托·尼龙。

“阿尔贝托，你怎么来了？”

“好久没见了，里卡多，你到魔都来，我还没有带你出去玩过呢！”尼龙脸上浮现出灿烂亲切的笑容。

“我知道一家非常正宗的伊国餐厅，吃完晚饭我们去国姬饭店跳舞吧，那里有不少白俄美人。”

康帕尼亚眨眨眼，已经明白为啥这家伙这么殷勤了，肯定也跟那份情报有关。

“好的，阿尔贝托，等我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