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丢炸弹！”罗易翔大吼：“目标是那个洋房，3处火点相连100米外的那栋洋房！”

“地面的兄弟给了精确导向，我们不能辜负他们。”

“收到!”频道中传来几声答复。

“砰砰！”地面有炮火声，罗易翔转头看去，西南处不断有高射炮的炮口火焰闪现，但是不密集，有几门炮似乎出了事故，正在燃烧。

“好运气！”他叫道：“日寇的高射炮炸膛了。”

他操纵着飞机拉高躲避稀稀拉拉的高射炮，躲入云层开始转向，三架飞机跟在后面。

“兄弟们，俯冲轰炸！”他作为机群的队长，发出命令，继续大吼：“胜利属于我们！”

“收到，胜利属于我们！”

“明白，华夏万岁！”

“万岁......”

福昶饭店做东朝西，飞机刚才从西南方向飞过其上空，调了个头，自东北方向的500米空中开始向饭店俯冲。

“轰！”100公斤的航空炸弹精确击中了福昶饭店主楼的正中心，滚滚浓烟升腾。

罗易翔和程奇纷纷转头看去，程奇开心地大叫起来：“命中了！”

罗易翔摇摇头，他本期望炸弹能够借着飞行速度的惯性从侧面击中大楼的，在楼顶爆炸顶多击穿顶层或者再下一层，伤不到低楼层的人。

第二架飞机的炸弹偏了，在饭店院落中爆炸，第三架飞机的炸弹从福昶饭店主楼的北墙撞入，在四层爆炸，直接将饭店的一角炸开，火势升腾了起来。

第四架再次击中主楼，可惜也是楼顶。

从空中看，饭店主楼北侧火势凶猛，三道黑烟腾空而起。

“楼还没倒，100公斤炸弹威力小了点。”罗易翔一直扭头观察，叹息一声。

如此精准的俯冲轰炸，3枚炸弹命中，其中有一枚是在楼内爆炸，居然还未摧毁这栋不算大的楼房。

这架飞机载弹量只有600公斤，这次每架飞机只携带了6枚炸弹，其中有3枚燃烧弹。

“兄弟们，应该从西向东攻击，攻击这栋楼的正面！”他拉高飞机，绕了個圈准备再次俯冲下来。

“再来！”

......

“空袭？”第二十一军司令官安藤利吉从睡梦中惊醒，仔细听着空中的轰鸣声，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肯定是飞机的声音，而且分得很低。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猛烈的敲门声传来，“将军阁下，有空袭，得赶紧撤离。”

安藤故作沉稳地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自己的警卫和勤务兵们，他训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帝国军人的气质！”

“嗨！”门外一众人都立正低头。

凄厉的空袭警报声响起，安藤连忙走回房间，穿戴整齐，跟随侍从们离开房间。

走廊上遇到了匆匆走出房间的今村均中将，饭田祥二郎少将和木下敏少将。

“不能坐电梯，走楼梯！”今村均看有侍从跑向电梯方向，立刻阻止道。

“轰！轰！”大楼一阵摇晃，很明显有炸弹击中了这栋楼。

众人东倒西歪，安藤撞在墙上，闷哼一声，鼻子淌下两行血。

“阁下！”立刻有两名勤务军官来扶，被他一把推开。

“八嘎！敌人目标是我们！”安藤气急败坏吼道：“怎么夜间轰炸，第一批炸弹就准确落到我们头上？”

众人爬起来顺着楼梯往下跑，今村均一边跑一边问木下敏，“木下，为什么敌人能如此准确的投弹？”

木下敏是航空兵指挥官，他之前也同样感到奇怪，要知道夜间轰炸很难有准确性，即便对帝国空军来说，也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更别说华夏空军了。

他微一思索道：“夜间轰炸如果没有地面指引绝不可能这么准确！”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多半是有人在旁边放火！”

“我就知道！”安藤高声叫道：“肯定是军统潜伏的特务在周围放了火！”

“该死的大木繁！简直无能透顶！”

安藤越说越气，“而且口口声声说附近的安保严密，这是渎职！”

......

四架飞机绕了个圈自西向东飞回，再次呼啸着俯冲下来。

“轰！轰！轰！”

第二轮攻击又有三枚炸弹命中。这一次三枚炸弹都从正面击中大楼，在楼层中爆炸。

“有人逃出来了，燕子炸大门！”

“好！”

最后一架飞机扔下的炸弹在复兴路上爆炸，一大片从饭店里逃出来的人被炸飞。

“轰！”与此同时饭店主楼彻底坍塌，这一下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人活下来了。

飞行员和投弹手纷纷回望。

“干得漂亮！”罗易翔兴奋地在大喊，无线电频道里早已欢呼口哨声一片。

“够本了，这次彻底够本了，我还说干掉2个呢，说不定我一个人就炸死了10个，哈哈哈！”

“你10，我也得10个。”

“这次狗屁派遣军被我们一窝端了，哈哈哈！”

“乌拉！”这是拉斯多奇金的声音。

七个声音同时跟着大喊：“乌拉！”

“哈哈哈哈！”中苏飞行员心情舒畅地齐声大笑。

罗易翔叫道：“还有一个副楼，也得干掉！兄弟们这是日寇派遣军司令部，驻守的人应该都是精锐，多干掉一个，战场上陆军兄弟们说不定就少牺牲一个。”

飞机绕了一圈又开始了第三轮攻击，四枚炸弹两枚在院子中爆炸，两枚命中副楼，副楼也熊熊燃烧起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高射炮已经不再开火，高射机枪的声音开始响起，“叮咚”声不断，几架飞机都吃了不少航空子弹。

苏联飞机相当皮实，很扛子弹，飞机基本不受影响。

“派遣军司令部已经被摧毁了！兄弟们，现在把燃烧弹扔到高射炮阵地上去。”罗易翔亢奋地大喊。

飞机绕个圈朝日人街核心区域飞来。

......

渡边和中村两人蹲在居留民团的屋顶角落里，看着不远处福茂饭店主楼坍塌，后背全是冷汗。

中村痛苦地拍打地面，哭丧着脸道：“八嘎，这些可恶的支那人，几位将军恐怕凶多吉少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完全超乎了两人想象，想到之后的后果，两人都不寒而栗。

渡边死死盯着那三栋提前着火的房屋，咬牙切齿道：“肯定是那四个人点的火，给轰炸机做地面引导。”

“既然任务完成，他们现在肯定想着逃走了。”

“此事我们难辞其咎，为今之计必须抓住这四人，或许还能减轻我们的罪责！”

木村打了个寒战，立刻道：“渡边桑，我现在就派人去各个城门关口，严加防范。”

渡边点头：“好，你立刻派人出发，然后去宪兵司令部，我先打电话给大木将军，请他协调派遣军司令部，调派51联队所有人协助封锁和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