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货之前，李清源并不是一直沉默的。

在所有人看来，他一直试图将价格打下来。

1月29号下午，除了《信报》林山止的文章外，李清源也在《香江商报》发文。

称金融泡沫是铁定的，因为《易象》并没有绝版。

虽然被协会收回刊号，可我们已获取国际期刊业联合会的审批，目前在走流程了，相信《易象》的国际版，很快就能和大家见面。

但他这个文章，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香江本土的刊号你都拿不到，你能拿到国际刊号，忽悠谁呢？

1月30日上午，李清源连发两文。

第一篇刊登在《文汇报》，他说萧亦的小说虽好，也仅仅是武侠的一个变种罢了，根本谈不上文学盛宴。

并盛赞金镛先生的武侠地位，还玩儿了一波在线催更。

自从小说遭遇恶意续写，先生已经断更很久了。

这篇文章倒是引起了回应，不过多数是奚落为主。

大家一看靓仔是真急了，都已经夸赞起了最大的对头，这不是输阵又输人吗？

可也有人会联想到，这波对靓仔的狙杀，查先生到底有没有出手？

据传，先生和琼遥可是沾亲带故啊……

李清源的第二篇文章，是借用了饶老的关系，发布在了英文报章的《南华早报》上。

用英文写了整篇车轱辘话，简而言之，我老师是饶宗益，所以《易象》肯定能拿到国际刊号！

还真有部分人信了，毕竟学术泰斗的面子是值钱的。

但下午的晚报，就有人站出来反驳。

称国际刊号的申请复杂，监管严格，存档备案的流程极为麻烦，你李清源从来没离开香江，居然敢说已经进入审批，你可真能吹。

确实，由于通讯技术落后，难以实时监管，加上米苏冷战，这個时代的国际刊号远比后世难以申请。

于是李清源在《南华早报》的文章也如同泥牛入海，毫无波澜。

似是不甘心，30日下午，李清源直接在《大公报》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说，《易象》并非只刊印了五千本，实际有两万多本呢，我手里有存货，你们别炒了。

这篇文章一出，所有人都认为李清源已经神志不清，或者说他把香江人都当成了傻子！

第二天早报上，湾湾阵营的报纸，开始了集体群嘲。

大概的意思是，你的《易象》从发售前，就一直陷入版权纠纷，9号就被禁过，无奈移除《倚天屠龙史》才和读者见面，但始终面临回收的风险。

第一期五千本在10号发售，当日就卖光了，然后你就和金镛开始笔战，同时被皇冠纠缠，直到14号才被收回刊号。

你的杂志那么好卖，这期间你若有胆子，早加大马力开印了，不就是心虚怕赔钱不敢印了吗。

听说靓仔你车都卖了，现在交通基本靠小巴和步行，你若真有，别耍嘴皮子，拿出来挣钱啊！

同一个上午，李清源在《信报》撰文。

文章称我真有很多杂志，现在要抛售了，呼吁香江民众不要买，全部留给投机客。

并再次炮轰琼遥，顺便还捎上了查先生。

他刚说完，市场上果然出现了一大批杂志，新旧都有，数量奇多，一度差点引起市场恐慌。

但很快，这些杂志又被人以高价收走，市场再度稳定了下来。

当日下午，久违的《明报》发文回怼。

先生没亲自下场，主笔的是先生爱将王世俞。

文章先是批判了李清源的碰瓷，说我们先生最近忙着卖鸡蛋，对你那个破杂志根本不感兴趣。

世俞兄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做了一番技术分析。

认为李清源刻意砸盘，用的是前段时间收到的存货而已。

因为他和琼遥的协议内容已经被披露了。

五百万的赔偿，回收三千本的话，那么每本价格假如超过1600，加人力运输成本，他就没有了回收动力，算一算还不如认赔。

而现在，杂志价格已经破了两千，李清源当然会把存货拿出来抛售，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万一价格跌下去，他再低价买回来。

如果价格不掉，那么认赔也不失为一种止损。

王世俞这篇文章，等同对市场释放了一个信号。

只要价格低于1600，因为合同问题，靓仔就会出面兜底。

随着《明报》的发文，仿佛真的应验了王世俞的话。

进入2月份的第一天，市场上的可见杂志明显增多，不过虽然流通性变大，但成交价从未低于过1600。

那个印度富商，应该是熬不住后，也选择了将收购价调整到了1600。

他有固定的收购点，等于一根定海神针，无论谁手里有杂志，最多付出点时间去排队，就能卖出1600的保底价。

可没人选择在这个阶段卖给他，托底之人，就要有接盘的准备，什么时候我们玩儿崩了才轮到你个印度佬！

在这样的气氛里，2月2日，2月3日，2月4日……

市场的流动性越来越大，库存在慢慢减少，钱越赚越多，眼看只剩下五千本就能全部出尽，李清源终于坐不住了！

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居然这么久都没等来？

原来大家都脱离了低级趣味，看来还是要我亲自下场……

于是，就有了2月5日的超级爆料！

发文人是《天天报》的一名陈姓记者，标题是《震惊，天价杂志背后的惊天内幕！！！》

陈记者先说明身份，并称自己认识李清源。

早前李清源在《信报》，就和自己的办公区只有一层之隔，现在他人在对面，和我离的也不太远，甚至还有过几次偶遇。

今天我又见到他了，下班的时候，他蹬着一辆自行车，背影很萧瑟。

陈记者不是无的放矢，有图有真相。

附文的照片中，李清源骑着辆二八大杠，混在忙碌的人群中，尽管只拍到了个侧面，也能看得出他很憔悴，俊俏不改，却再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不过，以上仅是铺垫，接下来才是重磅。

陈记者称，回去向同事打听后，才知道，李清源现在惨到连小巴都坐不起了。

他到处借钱，比如楼上的骆有梅和曹明志，每人借了他10万块，我们家张主任，也借了他两万。

最离谱的是，据传，李清源还从饶宗益那借了一千……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个印度富商，原来，就是我们楼下的一个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