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发现了，鬼妹也就痛快痛快嘴，一旦要动真章的时候就怕了。

迄今为止，除了拉拉手，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到。

几次意外，还都是鬼妹主动扑到他身上，追打之类产生的有限接触。

就很让人上头……

至于那份所谓的“匿名举报信”，实际上只是一封“剧情推衍”，只要对方看了，当事情的走向果然如同自己预料，是否采纳上面的建议，相信大人物们自有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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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初四，有关于马氏兄弟的讨论不但没消退，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但此时有关于他们俩，能扒出来的细节都曝光了，甚至连二人和湾湾千丝万缕的联系也都被捅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媒体的风向已经产生悄然变化，沿着马氏兄弟，开始讨论起了香江的社团以及治安问题。

如果仅从港片去了解的话，好像香江每天都要发生枪战，社团不是斩人就是在斩人的路上。

可实际上，地下也是自有一套运行秩序在的。

香江的贩毒团伙，不像其他地区大毒枭一样，没有武装集团，也没有职业杀人组织。

社团之间都是讲数调解的，调解不成再诉诸于暴力，乃至衍变成双方火并。

但那些都与普通民众无关，真正有恶劣影响，反而是一些的“小事儿”。

比如“文雀”，是职业扒手。

还有“黑漆”，指的是夜间盗窃，掌握开锁技术，另外能爬高楼盗富宅。

收“老鼠货”是指收脏和销赃，另有“陀地”收保护费停车费，“蛇头”帮人偷渡，最恶劣的是帮放高利贷的暴力催收。

以上种种，不一而足，细究其因，皆是港英有意放纵之故。

说个最简单的，香江的麻将馆不叫麻将馆，叫麻雀学校。

传说是因为翻译英文的时候，翻译不知“馆”字如何翻译，就理解成学馆，再转译成了学校，官方文件也一直这么沿袭了下来。

这个说法很扯淡，英文可以理解，但再次转译中文还这么翻译，明显是半鼓励半怂恿。

明面上禁止赌博，却放开麻雀和大天九，再通过控制牌照来达成牟利目的。

正是因为刻意纵容，才能在60年代，就搞個五亿探长出来，现在那位先跑到温哥华，感觉不安全，又跑到了湾湾继续逍遥法外。

这位人虽走，留下的荼毒可还没肃清呢。

在舆论的倾轧下，仅过三日，香江发生了一件足以铭记历史的大事。

春节期间，廉署深挖马氏兄弟利益链，在初八上班前夕，一口气在油麻地警署抓了140个差佬……

全港舆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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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把时间退回到除夕。

TVB在这一天，是有“倒数日”节目的。

相比之下，其他两家电视台就比较尴尬了。

丽的还好，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买来邵氏猛片过渡。

而佳艺需要在9点到11点继续放“教育栏目”，谁会在过年期间爱学习啊？

另外，金镛先生的书迷们，不断的拨打骚扰电话，就连《神雕》也播不了。

没有承接的狠剧，节目部本打算将《射雕》拿出来顶一顶，可刚播了一集，电话又被先生书迷给打爆了。

无奈只好再次下架，放了一部去年从湾湾引进的武侠片，《洪熙官与方世玉》……

可这部片去年播的时候，就反向平平，而今重播，更是没人去看。

等到第二天统计收视率，三家电视台，TVB独战64%，丽的29%。

而佳艺，只有可怜的7%……

统计一出来，广告商大哗，已经全款的纷纷向电视台方面讨要说法，尾款没结的直接没了动静。

剩下一波正在洽谈的，全被吓跑了。

最夸张的是那些已经拍好广告片的，连样片都送来了，听说这么惨后，宁可不要前期拍片的投入，也不在佳艺放了。

没办法，本来在佳艺投放广告，就是看重了三家电视台，佳艺的报价最低。

可再低也比报纸高，可这种收视率，还不如找家销量大的报纸刊登图文广告呢。

如此惨淡的数据，反馈在电视台内部，更是人心惶惶。

心眼多的，已经在打算着骑驴找马，哪怕TVB的薪水低，也比丢了工作要强啊……

在这样的背景下，何左芝受不了了。

初三这天，再次紧急召开了股东会议。

主题只有两个，第一，我打算售出股权，你们收不收，收的话尽管开价，我吐血大甩卖，全卖给你们了。

但如今这个情况谁都没瞎，把何左芝的股权收了，自己就成了大股东了，到时候财务黑洞岂不是要自己扛？

一看没人说话，何左芝急了。

你们既然不收，那电视台你们还玩不玩儿了，不玩儿的话，咱们清点一下资产，差不多就倒闭吧。

这下更没人说话，一张牌照得来不易，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

由于马氏兄弟被抓，以《大公》《文汇》为首的报纸，再次发起了舆论挑战。

五亿探长还在湾湾躲着，亲台媒体是既理亏，又处在完全劣势，很需要电视台帮忙扭转不利……

话说这特么倒霉催的，怎么马氏兄弟突然就被抓了呢？

胡闲开口了：“何先生，我知道您生气马希珍的行为，可商业竞争也要有个限度……”

何氏礼都懵了。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能受一点委屈就搞这么大动作的报复么？

而且动了马氏兄弟，因为那边还没做好准备，许多资金都被锁住了，现在还有人叫他想办法把两人保出来呢。

现在你胡闲说是我干的，我特么很怀疑黑手是你！

“胡小姐，前几天你是怎么说的来着？你说我们应该有些反制手段？”

胡闲呵呵冷笑：“我在湾湾可没那么大能量，到底是谁做的，你心里有数！”

听他这么说，何氏礼觉得没错。

因为胡闲没动机啊。

今天岑老没来，于是看向《华侨日报》的社长，也是岑老的儿子岑生才。

岑生才连忙摆头：“虽然我父亲在那几年和湾湾闹的有点不愉快，却不至于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这特么，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他，总不可能是怡和大班吧？

亨利今天也没来，但这种事也不可能是他做的。

何左芝烦躁道：“三哥，现在追究那些没意义，要么增资，要么倒闭，先说好，增资我是没钱了，我可以卖你们股份，大家都说说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