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4章 大胆!堂外何人竟敢击鼓鸣冤?(求追读)(1 / 1)凌波门小书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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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牙曾将手上漆盒交给了另一个子弟,三两步就冲到了门前植鼓旁。

而后,他在众亭卒发懵的目光中,拿起落灰的鼓槌,重重敲了起来。

虽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敲响这面鼓了,但是鼓的声音却依然威严沉稳。

“咚咚咚!”

“咚咚咚!”

这鼓声不只入耳,甚至还能入心。

门口值守的亭卒都是来服役一个月的更卒,哪里见过有人击鼓的?

他们全都愣了许久,才回过了神,慌慌张张地举着矛戟来驱赶他。

“何处来的大胆刁民?竟敢擅自击鼓,是想到犴室里坐上一坐吗?”尖嘴猴腮的什长眼看着就要动手。

“住手!”樊千秋来到门前气定神闲地喊了一声,让对再次愣神。

“你们又是何人?在县寺桓门前聚众闹事,尔等想被判司寇不成?”此人竟能知汉律,难怪可当什长。

“那你可知道,若有黔首敲击植鼓而不通传府衙长官,又是何罪?”樊千秋反问道。

“这……”

“我劝你要么快快去通报义使君,要么站在此处莫要阻碍我等!”樊千秋冷笑道,“小心丢了性命。”

天底下,有什么东西比性命重要?

这什长其实也不过是普通黔首,虽然听过几条汉律,但是却也绝对谈不上精通汉律。

被樊千秋这么一吓唬,竟也信了。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很清楚的。

他眼珠子一转,连忙就命令门卒先退去,而后又吩咐一個门卒到寺里通传此间情况。

“尔等站在此处不要动,顷刻自会有县寺里的上吏出来定夺!”这伍长说罢就带人堵在县寺桓门前。

樊千秋笑而不语,这片刻是等得起的。

……

县寺正堂中,户曹掾公孙敬之正与长安令义纵比对上个月的市租数额。

义纵如今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长得瘦黑解释,非常干练。

最为骇人的是,他的右边脸颊上有一道蜈蚣一样的长疤,看着很骇人。

另外,食指也缺一小截,断口处非常整齐,看样子像是被利刃斩断的。

正是身上的这两处痕迹,让“义纵当过盗贼”的事情传得越来越广,而他也从来没有澄清过。

义纵和公孙敬之将要比对完的时候,忽然之间就听到一阵沉闷的“咚咚咚”声传入了正堂里。

接着,他们就不约而同地从案前抬起了头,有些疑惑地侧耳倾听起来。

不只是他们,在前院行走值守或在厢房里办公的属官卒役也听到了动静,纷纷站到院外张望。

公孙敬之非常机敏,他立刻就站起身,跑到正堂门口,往天上看了看。

确定天顶上并没有一片乌云之后,才又回到正堂,向义纵回报:“使君,这好像不是雷声。”

“这个节令,自然不可能有雷声,本官听出这是什么声响了……”义纵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

“使君高明,下吏敢问……”公孙敬之谄媚问道。

“有人在桓门外敲响了那面植鼓。”义纵说着便若有所失地站了起来,向对面的院门处看去。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自击鼓闹事,”公孙敬之厉声道,“下吏现在就派人将其捉来审问”

“此言差矣,立此植鼓,本就是给黔首上言沉冤的,未听其事,怎敢妄断是有人故意闹事呢?”义纵直言道。

“使君圣明,是下吏一叶障目了,实难比追!”公孙敬之在别处能耀武耀威,在义纵面前却只能溜须拍马了。

“先静待片刻,门卒应当会来上报的。”义纵不喜欢这油嘴滑舌的公孙敬之,却不得不承认其在任上有才干。

“诺!”公孙敬之唯唯诺诺地答道,而后就规矩地站在了一边。

不多时,一个门卒果然就匆忙地跑过整个前院,来到堂下请报。

“上报使君,门、门外有刁民击鼓闹事!”这门卒急促地说道。

“是刁民还是黔首?是闹事还是沉冤?若是胡说,你就自己去领三十记笞刑。”义纵黑着脸问道。

“小、小人不知……”这亭卒被盯得心里发毛,“噗通”一声跪下来求饶道,“是小人胡滥说了。”

“使君,不如让下吏去看看吧,这些门卒不知轻重。”公孙敬之站出来请道。

“嗯,你去看看,然后把人带到正堂来,本官要亲自过问此事。”义纵说道。

“诺!”公孙敬之连忙去了,那个差点惹事的门卒也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正堂。

很快,公孙敬之来到了桓门后,他并未立刻出门,而是先换上了二百石官吏的倨傲,才抬脚出去。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公孙敬之此话还没有说完,就硬生生停下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吟吟的脸。

“樊贤弟?你怎么来了?”公孙敬之满是疑惑地问道。

“公孙大兄啊,”樊千秋作惊讶状笑道,“你我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

“这……年底了,县寺事忙,所以未曾得见。”公孙敬之有些尴尬,他躲着樊千秋小半个月了。

“原来如此啊,愚弟还以为大兄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故意躲着我呢?”樊千秋笑呵呵地说道。

双方还有一笔大买卖没做完,又常常兄弟相称,被如此嘲讽,纵使是公孙敬之,也有一些惭愧。

“贤弟你这就是误会大兄了,你我亲如兄弟,我怎会躲你?”公孙敬之的脸皮倒是比城墙还厚。

说到此处,公孙敬之突然停下了,他想起窦家昨日派人送来口信,今日不是他们发难的日子吗?

樊千秋此刻为何不在万永社?为何好端端地呆在这里?难不成窦使君改了时间或是两方谈妥了?

公孙敬之的心中是疑窦丛生,脸上自然就是犹豫之情。

“我知道大兄担心的是何事,大兄放心,我已经与窦使君全都谈妥了,以后应当不会有事端了。”

“当真?”公孙敬之松了一口气,立刻面有喜色问道。

其实,他也不愿看到万永社被剿灭,毕竟这几个月,他可是能从樊千秋的身上捞到了不少好处。

他只是迫于窦家的压力和威胁,最近才不得不躲着樊千秋,两边若能讲和,公孙敬之喜闻乐见。

“当真。”樊千秋笑着回答道,自己将对方给杀了,应该也算是谈妥了吧?

“如此甚妙,为兄听说你与窦使君有嫌隙,着实替你揪心了许久。”公孙敬之装模作样地说道。

“有劳大兄挂念了。”樊千秋笑眯眯答道,不愿戳穿对方想法。

“那你今日来此击鼓,却又为了何事?”公孙敬之疑惑地问道。

樊千秋笑而不答,而是轻轻拍了拍身后豁牙曾拿着的那个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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