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两辆银魂一前一后的驶出了街区,陛下的车在前,它的司机驾驶着它驶上了前往无忧宫的道路,有另两辆银魂跟上了去。
而杜林这边,费舍尔坐在杜林身边,给他递了一份任务简报。
“头,简报直接给这小家伙没事吗。”副驾驶位是一个半精灵,他显得有些犹豫。
“要不你来读,读了之后你来试试。”费舍尔一边反问,一边给他自己掏了一盒烟。
“我哪有这本事。”半精灵有些尴尬。
杜林这边打开了简报,上面有不少的凃黑——正常的任务简报,开头的时间,地点,人物,三位一体。
时间里面,年月日没涂,时分秒全都涂黑。
地点里面,除了哥本哈根,别的也都涂黑。
人物,行动名单的名字全都涂黑,不过目标倒是没有,所以杜林看到了一个名字——杰克·伦纳德。
不过这個名字让杜林沉默了一下——杰克·伦纳德?
那个叫弗兰克的书店店员提到过这个名字。
那个邮差也在找他。
杜林不动声色的看了下去。
简报里,杰克·伦纳德因为拒捕,在与秘密警察有过交火后最终饮弹自尽。
死后,警察发现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杜林在心底里长叹,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这需要何等的勇气,无论如何,这个年轻的北方主义者赢得了杜林的敬意。
“五个问题,你们准备问什么。”放下简报,杜林问道。
每一次死者交谈的间隔需要十天,而且对尸体的完整度也有需求,更重要的是事不宜迟,要不然万一灵魂去了别的地方,那就真的是对牛弹琴了。
而且每次只能和尸体询问五个问题,所以杜林必须获得提问内容和次序。
这一次,副驾驶的半精灵从他的文件夹里扯出一张纸递给了杜林:“都在上面了。”
杜林看了一眼纸上的五个问题。
1,你死的时候在等谁。
2,你的上级是谁。
3,你的上级经常和谁见面。
4,你认识杀死罗比·艾尔文的凶手吗。
5,关于最终计划你了解多少。
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多越痛楚,杜林将纸还给了半精灵:“看起来你们的麻烦挺大的。”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半精灵笑着,看起来风轻云淡,却没有正面回答杜林的提问。
而费舍尔轻咳了一声,他看着手里的报纸,没有开口,却胜似开口。
车辆拐过街角,因为与马车交汇,杜林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年轻绅士,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制风衣,下摆的铜扣没能扣上,于是白色的衬衫跑了出来。
这不是在当初在罗兹城火车在出站时为乞丐母子挡住危险的绅士先生吗。
想到这里,趁着银魂刚刚与马车刚刚完成交汇还没有加速的窗口,杜林眯眼。
佩克‘博士’·纳什
职业:七级游侠/十级剑使
十七级,半步传奇十五级,你还多了两。
杜林恍然,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有一把很朴素的十字护手长剑与鞘一起连在腰带上。
看起来像是北方人,却有着南方人特有的双下巴,混血儿吗?
随着杜林的思考,路口远去。
………………
佩克·纳什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化名为佩克·格洛什的他看了一眼远去的银魂。
一旁的咖啡馆里,卷发的柯里昂先生走了出来,他来到佩克身旁:“我的错,谢谢你没有动手。”
“不,是他们的错,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去找到的援兵会是您的孩子。”佩克接过烟,看着眼前的柯里昂先生满是怜悯:“再说了,我也不想被艾尔什家的老公爵追杀一辈子,这太刺激了,不符合我的人生哲学。”
这位苦笑了两声,示意佩克和他走进了咖啡馆,里面的几个男人正在将枪械装进大提琴箱里。
他走到柜台前为自己点上了烟,然后举起咖啡壶示意了一下。
“谢谢。”正在掏打火机的佩克顺口问了一句:“我听说您一直没认他,为什么。”
“这是我们和公爵阁下的交易,我把杜林过继给那位老公爵,他帮我们,这些都是他给我们的,成本价再打折。”
“在这件事情上,同志们都欠柯里昂阁下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时,杰森·凯恩先生走了过来。
无论是柯里昂先生,还是杰森先生,佩克都是非常敬重的——柯里昂先生身为伯爵家的继承人,却投身于这血色的夜幕之中;而杰森先生做为北方王国国立科学院的一位导师,他有着非常优越的生活环境,薪水也是非常惊人的数字,但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加入了队伍,一直到如今。
都是令人尊敬的前辈。
只见他与柯里昂先生握手:“没事,这一次算格里高利家的老东西运气好,下一次找到机会就是他的死期。”
“是的,下一次一定就是这个叛徒的死期。”柯里昂先生说到这里,将倒好的咖啡递向了杰森先生:“来,你最喜欢的黑咖啡。”
“太谢谢了。”杰森先生托住了茶托。
“这一次费舍尔找到我的孩子,我担心小杰克已经死了。”柯里昂先生说到这里叹了一声:“他们肯定是没办法,才会找我的孩子,他也是施术者。”
“没事,我相信我的学徒,他们的躯壳与灵魂都经得起考验。”提到小杰克,杰森先生表情凝重,他看向了佩克:“佩克。”
年轻人往前走了两步:“先生,有什么要说的吗。”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与我联系,你将接受柯里昂先生的指挥,而我将进入单线流程,如果我被捕或是死亡,我的两个学徒只要还有人活着,你就必须启动审判程序,如果他们是叛徒,就进入处决流程。”
“先生。”佩克有些不解:“您不是说……”
“现在是现在,未来是未来,我的两个学徒和我联系紧密,如果秘密警察确认了我的身份,他们也必定会将我做为嫌疑人进行抓捕,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莪不怕死,年轻人,我怕的是他们之中的变节者以我的学徒的名义为秘密警察诱捕新任邮差,我们必须未雨绸缪,记住了吗。”
面对杰克先生的推心置腹,最终佩克低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