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子贝利·瓦尔特坐在马车里,正在翻看着手中侦探与医生短篇集的中年人对于阿瑟·柯南·道尔这个秘密的作者非常有兴趣。
因为他动用了多方力量,都没能如愿的找到阿瑟先生的真实身份。
也许那位主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贝利自觉自己的胆子再大,再癫狂,也不可能对自己父亲的老朋友动手。
这么做和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差别。
“殿下,事情已经办完了。”马车外传来了自己下属的回答。
“好。”贝利的回答也是言简意赅:“劳伦斯,我们走。”
他这么吩咐车夫的同时,扭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大宅子正在冒出火光,他的下属们正在撤离现场。
谁也不会想到,机缘巧合下,占卜师的一个小小谬误,在询问凶手是谁时,误将问题问成了和凶手相熟之人,反而牵扯出了托尼·史塔克。
针对托尼·史塔克的逮捕在假期的第一天执行,很顺利。
但托尼始终没有开口,直到最后死在了刑台上。
考虑到他的身份,贝利也不可能去找杜林——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让这個孩子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死在了自己手里,贝利都不敢想这个小子会在他的父亲跟前怎么告状。
所以,尸体现在藏在秘密警察的地下区,准备交给秘密警察来进行死者交流。
同时贝利也选择一不作二不休,将整个银峰家族铲除——北方主义这些叛党们真是残忍啊,他们杀死了身为贵族的托尼先生,又将托尼先生一家斩草除根。
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们常做,而贝利也相信他们不可能站出来辟谣。
正因为如此,贝利看着大宅里的火越烧越旺,他满意的笑了。
我的父亲太仁慈了,仁慈的不像是一位君王。
幸好我不一样。
瓦尔特家族对这片大地的统治,一定会持续很久,很久。
………………
杜林乘坐的马车还没有到桥头,就看到了贵族区燃起的火焰。
杜林的担心得到了证实,银峰家族的宅子燃起了大火,据说谁都没能逃出来。
杜林跳下马车结了车钱,给自己拍了水上行走卷轴,从河面一路上了岸,来到了火场附近。
河里有大型鱼类,看起来应该是生冷不忌的食肉种。
但在杜林龙种的威慑下,这些鱼根本不敢出现在杜林的周边。
这时的火场还在烧,救火队在来的路上碰到了车辆撞击事件而姗姗来迟,这个时候只能看着大火焚烧——为了避免越烧越大,他们砍掉了附近的行道树,并向两边的草地喷洒大量的水。
接到杜林的传讯,通过精准定位的传送门过来的安塔一看到现场就脱口而出了她的观点:“现场被破坏的很严重。”
是啊,通过洒水,改变现场的情况,让追溯术式最大程度上的失效。
但杜林有安塔啊。
杜林给自己与安塔拍上了隐形术式,安塔开始追溯现场,在数次失败后,他和她看到了一辆马车的残像,有人在马车旁似乎是说过什么,于是马车驶离现场。
“追踪那个人。”杜林下了决定——马车上的人肯定就是行动的指挥者,虽然抓他肯定是最有效的,但杜林不可能带着安塔去追这个家伙。
毕竟谁都不知道那里是龙潭还是虎穴。
杜林只能带着安塔追索着离开的身影,最后在附近的小巷口见到了他和另一个人,他们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和走过来的半身人一起走进了小巷。
杜林从枪套里拿出手枪,将消声器装上。
安塔接过另一个消声器装到了她的枪口上。
杜林走在小巷的左侧,安塔跟在右后方。
幸好这儿是贵族区,连巷子也是一尘不染,除了一些杂物之外。
是啊,这儿是贵族区,怎么可能会有杂物。
想到这里,杜林看向安塔,安塔点了点头,瞬发了解除术式。
幻像不见了。
杜林的枪口指向了最远的中年人,后者被子弹贯穿了头颅,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巷子里。
安塔开了三枪,她对她的枪法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但10毫米穿甲弹并不这么认为,那个半身人胸前中了三枪,靠在墙上滑坐到了地上。
杜林手中的锏投出,击中了最靠近自己的目标,整个下巴被打碎的年轻人还没倒到地上,就被安塔的擒拿手抓到了杜林面前。
掏出匕首,杜林割开了这个年轻人两侧袖子,检查手臂是否有纹身,然后就在手臂上找到了VALTER这一行字母。
杜林沉默了一会儿:“瓦尔特家的人。”
安塔对着还在喘气的半身人额头举枪,但被杜林拦住:“我来,尸体也交给我。”
“好。”她一边这么说,一边用法师之手将中年人的尸体拖过来。
杜林举枪,先打死了半身人,然后走到年轻人跟前,在他绝望的注视中将其射杀。
“那我要布置延迟击发炎爆术式,如果有人真的过来调查,就会激活并彻底破坏现场。”安塔一边说,一边将擒拿掌抓着的尸体也叠到了另两具之上。
杜林走向前,一伸手,眼前的三具尸体立即就翻滚着变成了焦臭的集合体,然后变成了一堆灰烬。
然后他来到安塔身旁,与安塔一起完成了术式布置——双人术式的波长会有多变性,这也是破坏追溯的一种办法。
有人注意到了火光,但是走进小巷的人却没能看到什么——大宅那边的大火点燃了太多,让整个街区的空气变得非常糟糕,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焦臭味。
从另一侧离开的杜林牵着安塔的手走在街道上。
“VALTER,瓦尔特,他们是王室的人。”安塔看着杜林:“他们为什么要烧掉那座宅子,应该还杀人了,还伏击想要追溯他们的人。”
“大宅是银峰家的宅子,我的朋友托尼·银峰,你应该不会忘了我跟你说过的。”
“那个矮人,他的家被烧了,他的家人也应该死了,他人呢。”
“谁也不知道他死在哪儿。”杜林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把你扯进来了。”
“大不了我早两天逃走好了,反正我回到东部领,谁都拿我没办法。”安塔一边说,一边搂住了杜林的胳膊:“倒是你,我知道朋友的死对于你来说是一件恶事,但是想要复仇,你一定要先要保存好你自己,我们慢慢想办法。”
“嗯,既然事件都已经牵扯到了王室,肯定要从长计议。”说到这里,杜林给自己与安塔使用了水上行走卷轴,然后是羽落术,两人奔跑,跳跃,然后缓缓落到了水面上。
“我们想办法了解一下,那几个家伙到底属于哪个瓦尔特。”
毕竟,老罗伯特有五个儿子,这个世界上有六位瓦尔特。
所以就像是安塔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当从长计议。
猎人天生就应该比猎物更狡猾,更有耐心。
想到这里,杜林握紧了安塔的手儿。
河面无波,天穹银河,走在这午夜最宽阔的路上,杜林只觉得,人生有如此盟友,真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