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周,杜林一到教室,就开始帮着课代表收作业,到现在还有人在鸡飞狗跳着现场制作。
刘易斯已经完成了,他看到杜林进来,立即就跟上了杜林:“我听说你昨天在集市打了爱娜·罗夫林。”
“哥本哈根还真的太小了吧,这一天都没到呢怎么就全都知道了。”杜林笑着答道,也算是从一个侧面承认了。
“昨天晚上小半个贵族区都能听到她重新长牙时发出的惨叫,据说搞了一夜也才长回来五颗牙,今天她都没来上课。”说到这里,刘易斯又肘了肘杜林:“对了,阿斯特丽德这姑娘有些邪门啊,亚历山德罗家的那個老头可真坏啊,专门骗你这样的外地人。”
“阿斯特丽德其实还挺好的,她就是有读心术。”杜林这么解释道。
“有读心术还不可怕吗,你想什么她都能知道,你在她的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多恐怖啊。”刘易斯说到这里又打量了一眼杜林:“不过话回来说,你倒是不用担心什么,她也许可以魅惑很多人,但她肯定搞定不了你。”
杜林笑了,将好不容易收齐的作业交给课代表,同时坐回到了位置上:“能跟我说说阿斯特丽德在你们圈子里的风评吗。”
“那可就多了,爱娜和她的那些姐妹喜欢叫她怪胎或者怪物,我们称呼她叫魔女,还有一些温和点的,叫她读心人,大家都说她并不是超凡者,却能够有和超凡者一样的能力,小的时候我们就挺怕她的,毕竟她真能随便把人控制住,当初爱娜从二楼跳下去,下面是池子,人是没事,但我们在二楼的好多人都吓哭了。”
难怪这姑娘看到阿斯特丽德就应激,这倒真的不能怨她,那种明明不想跳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跳出阳台的的恐惧,真是谁想谁应激。
但杜林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灵能者没有系统的获得教育,从小被歧视,很容易会转变的非常偏激。
幸好阿斯特丽德并没有,她的爷爷很好的照顾了她,哪怕她有时候的确很过份,但这位老人从来没有因此而改变过心意。
而且原初造主物也干预了,正因为如此,阿斯特丽德保证了一颗赤诚的心,虽然有时候说起话来也得势不饶人。
但小姑娘们,争几句,吵一架,不算什么。
重要的还是不要动刀兵,因为动了刀兵,在杜林看来,就只能分一个生死。
想到这里,杜林跟大家伙一起起立,柯斯夫人走了进来,看着她桌上的作业们,这位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会给你们打分,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的作业把我的孩子吓哭了,我就给不及格。”
大家都在笑。
“对了,杜林小先生,海军对于您的船员歌非常喜欢,他们请求您的授权。”柯斯夫人看向杜林说道。
“免费,小小心意,海军水手们能够喜欢我做的这首实验性质的歌,我真的是受宠若惊。”杜林微笑着摇了摇头,同时走上前,在夫人手上的意向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怎么行。”
“没事,一首歌而已,我愿意将它送给这片大地上的所有水手,只愿大家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杜林把漂亮话都说了。
于是柯斯夫人笑着赞许了杜林的行为,并邀请杜林有空的话,可以带人来参加她在本周末举行的家宴。
私人性质的,这可以说是真正的朋友才有资格参加的。
柯斯夫人的面子,杜林得把它拾起来。
………………
到了中午,刘易斯跟着杜林排队——这小子对于他的作业非常满意,还给杜林展示了几个他的镜头。
你还别说,阳光下的风暴之主圣殿,光影都搞的不错。
“我敢肯定我能拿七分甚至更高。”
“明天就知道了。”杜林一边说,一边撸了撸跑过来的凯尔希,后者今天身后还跟着一只熊崽……等一下,这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杜林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阿斯特丽德追着跑了过来,跑近了,她看到了杜林,于是立即开心的笑了起来:“杜林先生。”
“凯尔希看起来是带着你来找我了,来,跟着我。”杜林一边说,一边奇怪:“你今天一个人出来的吗。”
“嗯,艾莉莎姐姐说的对,我要学会一个人面对风雨。”女孩一边说,一边看到了刘易斯:“是刘易斯,好久不见。”
“啊……啊……啊,对对,好久不见,阿斯特丽德小姐。”刘易斯愣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杜林:“兄弟,这是阿斯特丽德?她从来没有这么活泼过!不会是假的吧!”
“是真的。”阿斯特丽德笑着说道。
杜林也笑了,他伸出手牵住了这个姑娘:“来。”
很快的,队伍排进了食堂,半龙人厨娘打量了一下杜林与阿斯特丽德的组合,微笑着在托盘里又加了一碗沙拉:“欢迎来到您最为忠诚的食堂,杜林小先生。”
“谢谢。”杜林一边说,一边双手抓住托盘。
这一次,阿斯特丽德抓住了杜林的尾巴。
刘易斯点了食物,飞快的坐到了杜林面前:“你们两个也太可爱了吧,有些犯规啊你们。”
“喜欢可爱的事物是人之常情。”杜林一边说,一边看向走过来的拉宾:“拉宾,来,坐。”
这个年轻人坐到了刘易斯身边。
“你怎么一个人,你女朋友呢。”这一次拉宾都凑上来了,杜林觉得自己再不问就太不是朋友了。
“前段时间,游行的时候碰到了黑皮佬,她们在逃的时候被人群冲倒了……她没能站起来。”说到这里,拉宾低头闷声吃饭。
刘易斯刚刚还在跟杜林插科打诨,一听立即就闭上了嘴。
阿斯特丽德看了看杜林,最终选择了默不作声。
而杜林,最终拍了拍拉宾的肩膀:“兄弟,以后就坐我这一桌,咱们一起吃饭。”
“嗯。”这个半精灵一边点头一边皱起了脸,最终,名为沉默的泪水滴在了他的碗里,他的盘中,他的手背上。
杜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