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英雄造时势【求月票,求订阅】(1 / 1)一只笨蛋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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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刘邦可以说的上是优秀的表演,萧何三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丝一毫的动容都没有。

陈平甚至打了个哈欠,显得很疲倦和困乏。

“咳咳。”

刘邦见这哭泣的样子没有作用,当即缓慢的收敛了自己的哽咽语气,继而一脸淡然的看向萧何三人:“先生,难道您就不想自己的才华被世人看见么?难道您就不想要青史留名么?”

看着感情打动不了三人,刘邦开始用起来了“利诱”的手段。

他平静的看着萧何,像是之前那个哭泣的人不是他一样:“先生若是能够助我一统天下,日后封侯拜相,这难道不是传世的机会么?”

曹参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了刘邦:“沛公便如此笃定,您能够是继始皇帝陛下后,横扫六合的那個人么?”

“若是沛公无法横扫六合,那我们所做的岂不是无用功,甚至要被世人嘲笑?”

众所周知,失败者总是会被嘲笑的。

刘邦听了曹参的话并不介意,反而更是大笑出声,他抚掌赞叹的说道:“难道这世上有没有丝毫风险的事情么?”

他的眸光中带着锐利:“若是先生觉着这世上有毫无风险的事情,有可以轻而易举拿到的功名利禄,那么邦转身就离去,再也不会前来打扰三位先生。”

陈平轻笑一声:“沛公这话说的对。”

“世上没有毫无风险的事情,但人总要规避大部分“竹篮打水”的风险,而选择成功概率较大的人吧?”

“比起来其余的人,沛公有什么可以吸引我们的呢?”

刘邦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我是大秦的臣子!”

他目光如炬,神色中带着坚定之色:“因为我是陛下亲自任命的沛郡之守,甚至陛下亲自为我整合了沛县周围的众多县而成了这沛郡!”

“就凭我不是乱臣贼子!”

“有此等大义的名声,难道还不够么?”

刘邦上前一步,这个时候的他身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痞气,反而全都是王者之气,他站在那里便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我有大义在手,难道不比其余的乱臣贼子好么?”

大义。

这的确是一个要命的东西。

一直不曾开口的萧何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刘邦,两人目光对视,像是跨越了时空一样。

“沛公想要我们效忠于您,仅仅凭借这些还不够。”

刘邦在萧何声音落地的同时直接开口道:“先生想要什么?”

萧何嘴角扯开了一个笑容,他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时势。”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看着外面天空中不断飞过的鸿雁,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忽而来的:“如今沛公方才加入这一场乱世的争夺中,若是要求更多,那便是我们三人没有诚意了。”

“所以我只要沛公能够让这“天时”之势站在您的身边。”

萧何转头,神色平和:“沛公有三个月的时间,让我们看到您胜利的希望,我们自然会加入您的。”

刘邦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即便先生不说,我也会证明的。”

他站了起来,不再留恋此处:“那邦便先走了,三个月之内,我会完成与先生的约定,希望先生届时不要忘记今日我们所说。”

说着刘邦便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三人的住处。

在刘邦离开之后,陈平才是松了口气,他看着窗户前的萧何轻声问道:“萧兄,我们如此做,日后沛公是否会记下今日之事?”

萧何微微摇头:“你觉着沛公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陈平犹豫:“一个地痞。”

萧何看向曹参,想听一听他的评价,曹参却直接开口道:“是一个能够笑到最后的枭雄。”

“若是这样的人最后会因为今日的事情记仇,而报复我们,那么他一定走不到最后。”

萧何同样赞同的点头,他与曹参所想是一样的。

“能屈能伸,能审时度势,有野心,这样的人不会心胸如此狭窄——至少在我们对他有用的时候一定不会。”

萧何叹了口气:“乱世已经开始了,我不希望它混乱太长时间。”

“黔首们经历了数百年的战乱,他们想要安定的生活。”

他闭上眼睛:“若是能够以你我三人之才能,而终结这乱世,那么也算是你我三人为这世道做的一些事情吧。”

“诸华诸夏已经经不起太大的动荡了。”

........

刘邦离开萧何三人住处的时候心情十分美妙,他能够从三人的态度中看出来,他们早已经决定投靠自己,只是缺少一个理由和借口罢了。

今日的所有一切事情,都是为“这个借口”而做铺垫。

回到郡守府中,刘邦坐在院落里沉思着。

他的手指不断的在桌子上划拉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将一些东西划掉,虽然桌子上一个字迹都没有,也没有绢帛与竹卷。

“天下大势啊。”

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的烛火都开始闪烁了,刘邦才终于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他望向远处的方向。

一行鸿雁从远处飞来,而后朝着更远的方向离去。

“都说时势造英雄,可我偏偏觉着.....这世道啊,乃是英雄造时势!”

“便让这天下稍微再更乱一些吧。”

有些时候,乱并不意味着“不好”,反而有些乱是因为世道正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而去。

.........

武烈元年,冬十一月。

在一场多年不遇的大雪中,秦国再一次开始了属于他们的征战。

秦军在寒冷的冬夜依旧不曾平息身体中沸腾的热血,这一次的秦国士卒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再次为秦国收复了两郡的土地。

只是这一次耗时更多、消耗更大。

而天下的一些人看到这样子的情景有些害怕,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而另外一些人则是开始了思考。

他们开始想一个问题。

秦国这样庞大的巨物,也会因为渺小的蝼蚁而露出疲态么?

就像是一向无所不能的神灵突然受了伤、滴落了鲜血,人们便会觉着这神灵也不过如此,会受伤就能杀死。

如今的秦国就是这样。

他不再是无敌的象征——哪怕他依旧能够杀死敌人,但他自己也会受到伤害。

只是,虽然有人看出来了这一点,但暂时没有人行动。

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毕竟秦国暂时还有余力杀死他们不是么?谁也不想当那个“被杀了”的鸡,谁也不想为他人作嫁衣。

.............

武烈二年,或许是因为秦国感觉到了疲惫,也或许是天下那些逆贼们猜测的原因,总而言之,秦国停下了继续征伐的脚步。

就像是一个剑客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而后拄着自己的剑望向远方。

人们得以片刻的安息。

然而,就在那些“逆贼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休息的时候,有些人却再次挑起了争端。

六国余孽们与秦国的“臣子”们开始了内斗。

郡守们不满意以往的贵族继续站在自己的头顶,而贵族们则是想要控制这些郡守,继而达到自己复国的目的,所以混战再次开启。

天下之间的形势一下子就变了。

最开始,只是赵地中的某一位郡守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谁的支持,突然之间开始了对本来驻扎在郡内的赵国贵族开始屠杀,当赵公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分到此地的“贵族”已经被屠杀了个干净。

而后,赵公子反应过来后即刻开启了攻城之战。

死伤遍地。

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赵地的那位郡守胜利了,他守住了自己的城池,而后宣告彻底的“独立”。

而这一场胜利仿佛敲响了反抗的钟声一样,赵地内所有的郡守都开始反抗起了打着赵国名义复国的赵公子,他们的手中有权力、有武力,那位“赵公子”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就被“瓜分”了。

一如当年赵公子与其他人瓜分秦国的尸体一样,他的尸体也被其他的秃鹫瓜分了。

赵公子的下场引起了六国其余人的警惕,但他们还未曾开始布置的时候,他们手下的“秃鹫们”已经饿的开始反抗而瓜分他们的尸体了。

一时之间,除却秦国如今领土内的郡县之外,天下其余各地全都再次开始了战乱的状态。

而无数的黔首见到如此的情形,也在犹豫下开始再次朝着秦国的方向汇聚。

在这些乱斗之中,唯有一个人显得十分特殊。

沛公-刘邦。

刘邦同样是那大大小小十余个势力中的一个,但他特殊在他与秦的边界好像没有那么的清晰,于是在众人互相“蛊斗”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沛郡这个特殊的地方。

这个占据了中原的地方。

明明这里才应该是诸华诸夏的心脏,这里才应当是兵家必争之地。

战乱与争斗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从年头到年尾,战乱一直没有停止,或许这才是正常的。

武烈二年,秋。

河东郡郡守在争斗中败下阵来,他在仓皇无措之下听从了手下谋士的建议,亲自策马到了官渡陈氏的门前,请求陈氏帮助自己。

但陈氏并没有同意,甚至没有让他进城。

河东郡守退而求其次的来到了沛郡,他请求沛公帮助自己度过这一关,而他愿意付出的是自己的忠诚——以及河东郡的掌控权。

他愿意为沛公的臣子。

在作出这个抉择的时候,河东郡守犹豫了许久,但他手下的那位谋士提醒了他,如今除却三个地方外,其余的地方都在疯狂的争斗,若是不投靠这位刘邦的话,还能够投靠谁呢?

秦国?还是已经拒绝了他们的陈氏?

当然,最后打动河东郡守的则是那位“谋士”的言语,他告诉河东郡守,沛公为人宽容,对忠诚的手下并不吝惜奖赏,若是他能够真的效忠沛公,那么日后他还是权倾一时的“河东郡守”。

刘邦亲自接见了这位郡守,并且连续三日与其抵足而眠,时常在公开场合称赞河东郡守的到来是“雪中送炭”,并且给予了这位郡守十分宽厚的待遇。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河东郡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刘邦亲自率兵前往,解除了河东郡的危机。

天下形势再次改变。

在这一场驱除“侵略者”的战争中,人们恍然发现一个问题。

除却伫立在那里高高在上看着这争斗的秦皇、五世皇帝子婴;轰轰烈烈的黔首领袖“张楚”的陈胜;贵族们的无冕之王“楚”的霸王项羽外,这天下再次出现了另外的选择。

一位比秦皇子婴更加好接近、比张楚王陈胜更加大方、比楚霸王更加谦和的新的“领袖”。

这位领袖如今虽然尚且在一个初发展的阶段,比不上另外三位强大,但他同样并不弱小,投靠这样的人难道不比投靠另外三位简单么?

人们开始观望。

但人们却没有立刻前往投靠刘邦,因为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这位新的领袖还未曾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是否能够抗衡另外的两位王者?

至于秦皇?

在这个阶段,没有人想要、也没有人敢想着将他与众人并论。

只有这三人的胜利者,统合了天下其余所有势力的人才有资格最后站在那位秦皇的面前,与之争斗。

刘邦需要一场胜利。

无论是赢过楚霸王、还是赢过张楚王。

一场胜利或许并不能够证明刘邦比他们强大,但至少能够证明刘邦不比他们弱小。

对于其余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

官渡

陈居坐在家中,疲惫的按着自己的眉角。

身旁的陈彼已然六岁了,他像是一个顽趣的孩童,但他的目光更多的落在自己手中的竹卷上。

一旁的陈夫人则是走到了陈居的身旁,声音中带着低沉:“良人,族内的子弟大多数都出去了,前些日子有些人失去了音信。”

她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为何要放任他们出去呢?”

“便这样子呆在官渡不好么?没有人会来找陈氏的麻烦,就算他们想要闯出名堂,也大可以等到天下再次一统后借助陈氏的名望入朝不是么?”

“您又为何不阻拦他们呢?”

“他们如此这般的丧命,难道不令人惋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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