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金在得到路远同意后,再度躬身行了一礼。
随后如蜻蜓点水一般,单脚向下一点,整个人一纵两丈,连踏几下,飞到了商铺上。
再一步丈许的,轻踩着房屋上倾斜的瓦片,发出极小的声响,在一间间商铺上飞跃,衣诀飘飞间,很快便是消失不见。
路远看着施展轻功离去的郝金,砸吧了下嘴。
对方这铁板桥的轻身功夫,他其实也想练。
白天练完蛮牛七式后,晚上翻了《铁板桥基础》和《登萍渡水》无数回,几乎都把这两样功夫都背下来了。
但“真实之眼”的超能力,仍然没有给这两门功法任何提示。
不知道是不是“真实之眼”有什么触发限制,还是只对炼体功法有效。
而没有提示的话,那这两门武学,他不太敢练。
毕竟这个武侠世界,所有武学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即便是《铁板桥基础》,也有听说过,有人练死的,虽然不多。
而《登萍渡水》这门下乘轻功,走火入魔的几率,可不比《蛮牛七式》小。
而且,这轻功功夫,比炼体功夫受欢迎得多。
练这门《登萍渡水》练到走火入魔的,光是镇武司,都不知道有多少個。
他可不敢在没有“真实之眼”推衍的情况下,随便去练。
况且,他还真有抽空去镇武司专门练轻功之地练了几回。
一粒粒的黄豆,铺在光滑的木板上。
需要踩在上边,飞驰而过,不能踩扁任何一粒黄豆,才能算功夫练到家。
路远是每一脚下去,必定一片稀碎,甚至把木板都给踩折了。
直到把一片场地都给踩得乱七八糟,在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中才作罢。
不甘心的去更高端的踩刀片练习。
一把把三尖钢刀,倒插在地上,刀刃露出。
若是能踩在刀刃上,飞速走过,不踩偏一把钢刀,也不为钢刀所伤,便可考虑修习下乘轻功。
路远踩上去后,倒是没有踩偏钢刀,那钢刀,也刺不进他肉身分毫。
只是,钢刀直接被他踩进了土里去。
重复了几次,《铁板桥基础》在系统面板里,连未入门都没有。
心中恼怒,一脚踏地,把踩进去土里的钢刀给一脚踏得飞射出来。
震得旁边那些人不敢再指点指点,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不练就不练!
区区轻功,练什么?
他以后直接肉身成圣,什么轻功内力暗器,他一巴掌拍死。
心头正这样想着,一阵“咯咯哒”的鸡叫声,从远处的房顶传过来。
抬头一看,便看见,郝金满头大汗的,在追一只毛色金黄的老母鸡。
母鸡虽老,闪动翅膀间,在房顶上飞来飞去。
功夫没练到家的郝金,还追它不上。
眼看那老母鸡还飞得越来越远。
而那听到了老母鸡叫的商铺老板娘,浑身沾着棉花的走了出来,抬头看天,看着自家老母鸡又要飞走。
对着郝金和老母鸡就一阵咿咿呀呀的叫。
全是土话,路远愣是一句没听明白。
不过,他到此来,是要完成任务的。
若是让这老母鸡跑了,又得耽搁他的时间。
他可赶着去练蛮牛七式第二式,是以,待看到那老母鸡,“咯咯哒”的扇动着翅膀,甩着一地鸡毛,飞到了头顶上空之时。
纵身一跃,直起三丈高,无情铁手极其利落的抓住那老母鸡双翅之间。
在一片毛绒纷飞,与老母鸡惊恐的“咕哒”叫之间,抓着老母鸡,再拔高了三丈。
而后从六丈高的空中,坠落下地。
“轰~!!”的一声巨响。
商铺门口的地板砖尽数被路远落下的身躯砸碎。
一块块石板碎片,溅射得到处都是。
砸在商铺墙上“砰砰砰”的响。
甚至还有石块,飞进了几个中年妇女正在弹的棉花上。
把弹好的棉花,撕了开来,一蓬蓬棉花碎屑飞舞,惊吓得几个妇女把弹棉花的工具都给吓掉了。
路远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手上不再叫唤的母鸡。
上一世,自己在农村长大,可没少去抓家里的老母鸡,这手法,还是这般娴熟。
把手中老母鸡向着那惊呆了的商铺老板娘一扔。
商铺老板娘下意识的一接,抓住了老母鸡的腿。
此刻,这棉花铺子里的所有人,包括周边几家商铺,都被路远这一跃的声势吓得一呆。
路远拍了拍手,正准备离去。
却是看到那商铺老板娘抓紧着老母鸡的腿,指着路远脚下那一片地板砖,又指着自己的棉花,惊声尖叫起来。
叫声之尖锐,丝毫不输他跃起坠落在地的声势。
而后便是一阵土话哭嚎,路远还是一句都听不懂。
不过他也能猜出,对方是在心疼铺子门口的地板砖还有商铺里的棉花。
他甚至看到对方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路远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他刚刚为了抓鸡,赶紧完全任务,却是不想,用力过猛,造成这等声势。
不过没办法,他又没有别人的轻身功夫,坠下来的力道,他也控制不住。
而郝金此时已是从商铺上飞身下来,进得商铺,跟那撒泼打滚的商铺老板娘好言好语,仍然拉不起来对方。
只能走出了商铺,把门一关,那嚎叫声才小了许多。
然后对路远忙行了一礼,半推着路远赶紧逃离了这里。
此时的郝金,很是无语。
他见路远跃起之时,还以为对方已经学会了高明的轻功。
待看到对方坠落砸坏一片地板,才知道,这根本就是蛮力!!
他倒是知道,对方自从走火入魔后,肉身力量就强悍了许多。
没想到,肉身是强了不少,代价却是忘掉了从前学的所有内外轻功。
连最基础的铁板桥都不会了。
在此造成这般动静,损坏了这商铺母夜叉这般多财产,这母夜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肯定会跑到官府,跑到镇武司去闹。
说不定上边真得给他们记上一个差评。
不...
应该是给他郝金记上一个差评。
毕竟,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他这种底层基层扛着。
郝金越想越无奈,脸都耸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