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远腾空跃起使出蛮牛七式蛮牛蹬腿之时,那伸出手准备擒拿路远的杜司座,面上已是一惊。
蛮牛蹬腿,这等下乘招式,在对方施展起来,竟是带起这般爆裂声响,炸得他耳膜都有些颤。
手上已是不自觉的化手为拳,拳上道道内息环绕,向着路远轰去。
这是他仗之修行至超一流的空明内气诀。
只有在与其余司座切磋时,他才会使出自己这拿手绝技。
今日,见识到路远踢出这等声势后,他心里已是有些相信,真的可能是对方打死的裘老魔。
不过,又如何?
如裘老魔那般速成的邪门功夫,即便是超一流也是最弱那一档。
毫不客气的说,即便是燕归林的混元掌,也要略逊于他的空明拳一筹。
所以,他虽未轻敌,但依然只是单手出拳,意在指点下小辈便可。
路远在空中蹬出一道道虚影的蛮牛腿法已是杀到,与杜司座的空明拳撞在了一起。
“砰~!”
“砰~!”
“砰~!”
...
杜司座伸出的拳头,本欲把对方从空中打出来。
但蓦一接触。
对方的腿已是蹬出了好几下,蹬在他的拳头,手背,手肘上。
其腿上的巨力,恐怖至极,甚至把杜司座拳头上的空明气劲踢得有些凌乱。
杜司座,虽是未受伤,但伸出的拳头,竟是被对方踢了回来。
面上有些挂不住,再也不托大,双拳齐出,轰向对方的双腿。
路远此时与这超一流高手对战,只觉自己进入了状态,踢得畅快无比。
每踢出一脚,便在空中“哦啦!”一声。
随着双脚不断踢出。
“哞~!哞~!哞~!”
“欧啦欧啦欧拉~!”
老牛嚎叫与路远大喝声,加上拳腿撞击之音,震得旁边的水池波澜四起。
杜司座此时也不甘示弱,每出一拳,也大喝一声“嚯哈~!”。
“哞~!哞~!哞~!”
“欧啦欧啦欧拉~!”
“嚯哈~!嚯哈~!嚯哈~!”
内司到处都是嘈杂的爆响。
震得旁边站着的管事,都双手捂住了耳朵。
路远与杜司座打得正起劲。
在水池边捂着耳朵的胖子,一声大吼:
“够了~~~!”。
此时的胖子,肥胖的脸上,嘴巴张得滚圆。
把了字音拉得老长。
从其口中,吐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音波,朝着四面八方覆盖而去。
水池、柳树、地上的草剧烈的翻腾。
路远被这音波覆盖,失去了平衡,在空中一个趔趄,摔了下来。
而杜司座,人被这音波震得向旁边踉跄了好几步才止住身形。
而后立马站定转身,单膝跪地,一脸惶恐的道:
“属下该死,不该惊了副司座大人!!”。
他此时心中有些忐忑。
镇武司清闲,他们司座与司座之间经常切磋。
但司座总共就那么多人,切磋久了就也没啥兴致了。
今日见这路远,竟然表现出了不输超一流的实力,一时见猎心喜,打得太尽兴,太过忘我。
竟忘了,这位国舅大人最不喜别人喧闹。
惊扰了这皇亲国戚。
面上有些惶恐。
那副司座胖子,一脸不爽的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收了音波功,看也不看路远,边向阁楼走边不耐烦的道:
“行了,我信是你打死了裘老魔了,燕归林的司徒职位归你,自己去武库挑一门中乘武学。”。
这路远可以跟超一流高手打成这般,就算不是超一流,也是一流顶尖水准。
单靠一个裘老魔的功劳,还不足以让他连升两级。
上乘武学,需总司大人批准才行。
准他进武库任意挑选一门中乘武学,已算是他的最大权限。
路远有些摇头晃头的站定。
那副总司已是踏进了阁楼,甚至把阁楼的门都给关了。
果然不愧是大宗师,内气外放,聚音成波,以路远现在的实力,与这大宗师,还是有许多距离的。
只这音波功,就把他震得晕呼呼的。
此时,那杜司座,一掌拍在路远肩头,一脸热情的道:
“路司徒,不错!!裘老魔果然是你打死的。
今日我正好在武库轮值。
就由杜某陪你一起过去。”。
杜万飞此人本就没太多架子,今日与路远一战,也是明白,对方的实力,没有弱他太多。
即便自己职务还压对方一头,但他相信,这般年轻的路司徒,日后必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是以,已是与对方平辈相较,相当热情。
路远也没有拒绝。
毕竟,他连武库的路往哪走都不知道,有一熟悉之人带他去,自然是好。
......
镇武司武库,就是一看起来没有太过特殊的一层房舍。
房舍上,挂着“镇武司武库”的牌匾。
内司管事,带着路远,还有杜万飞走到了武库门口。
武库,是镇武司的重地,甚至也是大夏皇朝的重地。
设在镇武司内司。
除非是来领取武学,一般都不允许进入。
那内司管事,把副总司的腰牌,递给了武库外边站岗的二人后,便离开了。
路远和杜万飞,走进了这如书阁一般的武库。
入眼,便是一排又一排的环形书架。
书架上的书,都是立起来的,一眼就能看到封面。
武库里,除了管事的。
还有七個挂着四纹腰牌,身着飞鱼服的人。
他们搬着一张或者两张椅子,零零散散的分部在书阁各处。
或是脑袋向后靠着,或是就那么平躺在两张椅子上,脑袋和脚各插进两张椅子的空隙。
听到门口声响后,有人抬起了头,看到杜司座后,招呼了一声:
“杜万飞,刚刚王管事叫你出去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咱们。”。
杜万飞朝着那抬起脑袋的人笑骂道:
“王管事可是副总司大人的贴身管事,他找我当然是让我去给副总司大人办事,这也是你能问的?”。
那冒起脑袋的人,转头看向已经走向书架的路远对杜万飞道:
“是跟这人有关吧?脸黄得跟老牛一样,莫不是最近镇武司盛传的打死了裘老魔的路远?”。
他这话一出,武库里那些或躺或卧的人,大多都坐了起来,一脸好奇的看着走在了书架下的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