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杜万飞才从内院走了出来,跟看门的管事说了声。
管事便让杜万飞带着路远走进了内院。
路远跟着杜万飞快步走到了总司府邸。
府邸大堂里,二十余司座都小心翼翼的站着。
姬无悔坐在主位上,看着快步走进来的路远,笑意盈盈的道:
“路司徒,辛苦了。”。
还不待路远说什么,姬无悔继续道:
“松山之事,我已是知晓。
有那诸葛酒出手,你们这次任务确实不可能完成。
这也是情报司的失误。
是以,此次我会如实向朝廷禀报,相信皇室绝不会怪罪于你。”。
路远听到那总司女人说什么不会怪罪,当即就不乐意了。
不会怪罪,意思就是上乘功法也不会给了?
他自见识到神话境有多强后,哪里还能待得住。
恨不得现在就习得上乘功法。
当即躬身拱手道:
“总司大人,请总司大人赐予属下上乘炼体武学,不论要属下做什么,属下都可以!”。
路远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对方是有权给自己上乘武学的,只要对方答应,当牛做马,出卖色相,也在所不惜!!
杜万飞也是朝着姬无悔躬身拱手。
路远在外边待了那么久,他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思。
心知路远对武道的痴迷,自己绝对阻止不了对方。
是以,想要开口帮兄弟求一求。
姬无悔却是直接拒绝:
“镇武司有规章,上乘武学非是立大功不可得。
路司徒你未立功,我如何把武学赐予你?
此事,即便我向皇室申请,也不可能得到同意。”。
姬无悔直接拒绝。
事实上,即便没有诸葛酒的出现,她也没打算给对方上乘武学。
从她父皇那里接到捉拿侠义盟的任务,她本就不情愿。
所以才派了路远去。
以她看来,路远虽是有与大宗师抗衡的实力,但那侠义盟的副盟主,乃是大宗师巅峰。
对方不可能完成任务。
她没打算给出武学。
或者说,她不希望有人,再修习那些极易走火入魔的上乘武学了。
姬无悔看着面上很不甘心的路远,缓声道:
“此次也是因我得到的情报有误,才让路司徒白跑一趟。
是以,我可以补偿你。
任你选一件宝器宝甲。
有宝器宝甲,同样能让你实力更上一层...”。
姬无悔还未说完,路远抬头,一脸坚定的道:
“我只要武学。”。
什么宝器宝甲,硬不过他的拳头和肉身,对他来说就是鸡肋。
况且,这些宝器宝甲,他又带不回超凡世界,拿着做什么。
场面一度寂静。
二十余司座气都不敢出。
就连杜万飞都为路远捏了把汗。
路兄弟也太莽撞了,不止拒绝总司大人的赏赐,还敢打断总司大人的话。
姬无悔清冷的容颜与路远对视。
她看到,这個男人眼里的坚定。
清冷的面容缓缓道:
“你可知,镇武司,每年有多少一流和超一流高手,因为习上乘武学而走火入魔,送了命?”。
她看着旁边那些司座道:
“你问问他们,有多少同僚和属下,在他们眼前尸骨无存。”。
二十余司座,听到姬无悔的话,目中都露出一丝悲伤。
越是高深的武学,走火入魔的几率越大。
即便再是天才,亦是如此。
他们确实见过太多的同僚,太多的属下,死在他们面前,甚至都没有一片完好的肉。
这也给他们,留下了阴影。
是以,晋升至超一流后,他们几乎很少再敢有什么精进之心。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活了下来。
有精进之心的,如燕归林,已是死去。
杜万飞,听到姬无悔的话,红了眼圈。
他想起从沙漠里挖出的至交好友,想起那些比他年轻许多的一起喝酒的属下,如今亦是再也见不到。
拱着的手垂了下来。
他确实再不想,失去兄弟。
一众悲伤情绪中。
路远却是不管。
他有“真实之眼”的超能力,哪可能会走火入魔。
只想着立刻马上得到上乘武学。
再迈出一步,盯着姬无悔,还要开口再向对方索取。
姬无悔脸色却是一冷:
“既你不想要宝器宝甲,那便出去吧!!”。
几名站在大堂边的侍女,已是上前来,为路远引路。
路远直视着姬无悔。
姬无悔亦是与对方对视,分毫不让。
路远几欲爆发。
若不是极有可能打不过这个女人,他真想把对方给绑了,逼迫对方交出武学。
但想到,对方皇女身份。
即便他成功从对方身上劫掠了武学。
到时候,他必是要面临皇室无穷无尽的追杀。
上次诸葛酒便说过,世上的武林神话,并非只有他诸葛酒一人。
那另外的,必然是在皇室。
若是皇室出动这样的高手,驾驭飞剑追杀他,他如何能躲得过?
但他又实在不甘心。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方世界待多少天。
下一次有大案落在他身上,不知道要多久后。
他还没有把握对付超凡世界的金属怪物,如何敢在这些日子什么都不做就躺平?
路远与姬无悔皆冷着脸对视。
大堂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二十余司座,吓得大气不敢出。
就连那些侍女都给吓愣了。
她们服侍皇女多年,从未见过有任何人,敢在总司大人面前这般放肆。
总司大人虽是脾气好,对她们亦很是宽容。
但毕竟是皇家皇女,陛下最器重的女儿。
连副总司大人进到这里来,都得小心翼翼的。
这位路司徒,凭什么敢这般忤逆殿下,莫不是什么亡命徒不成?
旁白的杜万飞大急,生怕路远闹出点什么事。
一把箍住路远的肩膀,几乎是拖着把路远给拖出去。
路远就这么直直的,脚拖着地被杜万飞箍出了门去。
姬无悔清冷的面色极冷,直到路远消失,才重重的哼了一声。
她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执着。
都已经讲得这般明白,对方还能这般固执。
难道武学,比命还重要吗?
为了练武,性命都可以不要?
视线转向二十余还在大殿的司座。
二十余司座只觉空气中温度似乎又降了一丝。
赶忙躬身告罪离开。
生怕会被总司大人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