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姬无上恐惧的嘶吼。
此时他的声音,已是腐朽无比。
他目中有恐惧,亦是有疯狂。
他想要站起身子。
“啪~!”的一声。
连带那条还未断的腿,也如朽木一般断裂。
让他整个身子,都坠落了下去。
矮下来的视线,失去的力量,体内剧烈消散的生机。
让其目中疯狂消散。
只剩下恐惧。
“啪~!”
“啪~!”
“咔嚓~!”
...
已是如朽木般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住这天地之重。
不断的从其身上,传来骨肉断裂的声响。
姬无上,连坐在地上,都无法做到。
整个人,如被风吹倒的朽木,“啪~!”的一声,后仰摔倒在地。
其四肢,在这一摔后,尽数脱落。
“不~!!”。
姬无上,那张腐朽的老脸,还在嘶声吼着。
其双目,越来越越浑浊,浑浊到似乎再也看不到这片天地。
忽的,从其双目中迸发出渴望。
他勉强移动着双目,看向天上的太阳。
发现刺目的阳光,还能映在眼前。
腐朽的皮肤,还能感应到那阳光的温度。
他的双目,渴望中带着留恋。
“不...”。
在一声极其轻微的已是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的声音中。
腐朽的躯体,眼窝塌陷,再没有一丝动静。
阳光,打在那片腐朽之处。
腐朽,在阳光中,缓缓湮灭。
微风一吹,腐朽化作烟尘,不知消散在何处。
路远看着姬无上,就如百年一瞬般,腐朽消散在那一处。
摸了摸后脑勺。
有些疑惑。
他的攻击,还有这般岁月侵蚀的威势?
不可能啊?
再说刚刚他也没有打这老东西。
一直是这老东西在打他。
打着打着,对方骨头就裂了。
然后身体开始有裂纹。
再就是变得跟最开始在古殿里那般苍老。
然后几息就化作了灰尘消失不见。
路远摸着后脑勺,一时没搞明白这姬无上是怎么死的。
离在数十丈外,沈家父女怔怔的看着姬无上消散之处。
一时间,对这突然的变化还未反应过来。
也对姬无上,为何会这般死去,有些困惑。
被二人扶着的诸葛酒,良久后,才叹息一声:
“世间本没有无...”
他想到了什么,又赶忙打住,继续道:
“世间本没有长生,姬无上执迷不悟,以为吸食孩童血液,吸食血脉之力,就能真正的恢复寿元,是大错特错。
此法只能刺激其体内最后一丝生机,达到短暂的涅槃重生,恢复青春。
待到生机耗尽,终是要归于天地。”。
沈家父女听到诸葛酒之言,才总算明白,那姬无上,为何会突然变成那般模样。
在远一些,身上更添了些伤口的姬无悔。
此时,父皇之仇得报。
视线看着另一处那躺在地上的,玄色镶金纹路袍,放声大哭,泪珠大滴大滴滚落。
“赢了!!”
“我们赢了!!”
“路大侠胜了!!”
“哈哈哈!!”
...
大侠们,皆都欢呼起来。
许多脸上还淌着泪,喜极而泣。
先前诸葛酒与姬无上的对话,他们如何还不知,那個姬无上,便是这些时日屠灭村镇的元凶。
此刻,姬无上已死。
那邪祸的源头,便是除去。
这些时日,侠义盟牺牲了这般多的大侠,便是为了除去这邪祸的根源。
如今,他们终于成了!
想到那些牺牲的大侠,想到替那些死去的老百姓和孩童报了仇,完成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之举。
许多大侠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路兄!!!”。
杜万飞从极远处,一步三跃的,从废墟中跳了出来。
此时的他,浑身都是尘灰,额头也被不知哪里来的碎石给刮出了一道血痕。
但他全然不顾,从数百丈外跃过来,抱着路远的肩膀,激动的喊道:
“路兄!!”
杜万飞眼见杜兄无碍,当真是激动万分。
先前总司大人带着路远离开,便再也不见踪迹。
而后便是得知路兄被通缉的消息。
再见,已是看到对方,与那人大战。
虽那人穿着皇室袍服,但其似乎对总司大人出手了。
必然也是贼人。
而路兄,几日不见,实力恐怖到难以想象,把那般山崩地裂之势的贼人给打死了。
这给朝廷立了功。
想来,便再也不会受朝廷的通缉!
想到这,杜万飞真心为路远高兴。
不断的摇晃路远的肩膀,激动异常。
路远在这里看见杜万飞,有些惊讶。
笑了笑。
在周边瞧了瞧,想了会,觉得目前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对杜万飞道:
“走吧,回镇武司。”。
他如今,已是天下第一。
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不论去哪,也无人可以阻拦。
既是如此,便回镇武司去吧,回到来这方世界之初。
在那里,等待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回归。
“嗯!!”。
杜万飞重重的点头。
......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
高高的太阳,悬挂在天空上,金色耀眼。
酷热让各处城镇里的酒肆,茶馆还有客栈的生意,都特别好。
许多人,为了避开酷热的天气,都躲到了这些地方喝酒吃茶。
悦方客栈。
客栈外边,人来人往。
官道中,疾驰而来几匹快马。
三名精壮的汉子,从马上下来。
其中一名汉子,腰间佩戴一柄赤红色硬剑。
还有一名汉子,双刀背在后背。
另一名汉子,倒是没有带兵器,但其眼神很是锐利。
三名汉子下了马后,路过此地,但天气实在太过炎热,准备在这悦方客栈买点酒喝,顺带歇息歇息再赶路。
还未进门。
便听到“嗒嗒嗒”的一阵快板响。
刚跨进门槛。
竟是发现,这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客栈里,摆放的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桌子上,香花生、瓜子、小菜、零嘴,应有尽有。
整个客栈,都是嗑瓜子吃酒的声音。
在这客栈中心,站在一个长胡须的老头,极有规律的打着快板。
其面上表情夸张,从身边童子接来一杯水,一边打着快板,一边喝着茶水。
三名走进来的精壮汉子,这般带着武器进来。
那些酒客,居然都不以为意。
甚至还有人“邦铛”一声。
从桌底抽出一把未出鞘的长剑,拍在了桌子上,似在炫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