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看李平山的眼神都变了，要不是辈分比人低了一辈，秦德非得说上一句一餐吃两斤肉，你饿死鬼投胎吗？

秦阳跟李涛洋则对这事表现得非常感兴趣，“平山叔，真的有肉吃吗？而且还是随便吃？”

其中秦阳还掰着手指头跟秦德算了起来，“哥，现在的猪肉要九毛钱一斤，吃两斤就赚到了，我们去那，这样傻的人做生意肯定做不长久，没准哪天就被人给吃垮了，我们趁着那点还在，赶紧去赚一顿。”

“是真的有肉吃，而且我敢打包票那绝对是猪肉，不仅有猪肉，还有水果跟酒饮料，在那里边都随便吃。”李平山则笑着解答道。

“德哥，咱们就去那吧。”李涛洋也建议道。

秦德看了看李平山，又看了看自家弟弟跟李涛洋，“虽然我不知道那自助餐是怎么赚钱的，但我敢肯定不管我们怎么个吃法，人家都肯定是不会亏的，不过既然你们想去的话，就去看看也好，刚好我也...想去试试。”

秦德差点说漏嘴说成自己也好久没去吃过自助餐了。

李平山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德，似乎想跟秦德争辩一下，但最后又悻悻然闭上了嘴，在他看来，那些做生意的都是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人物，没准人家真有得赚也不一定。

当然在这李平山看来不太可能，那都是实打实的猪肉啊，李平山他跑过这么多地方，就没看到那儿的猪肉是低于八毛钱一斤的。

而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敞开肚皮，一餐吃個两斤猪肉那不是跟玩一样？

“不管人家赚不赚钱，反正我们是绝对不会亏，当然，前提是你们肚子里没装东西，那儿离这也不是很远，我们走路去吧，正好路上再空空肚子。”

李平山的一句不远，结果就是秦德人都麻了。

他跟着李平山左拐右拐走了一个多小时，看路程恐怕至少五公里以上才看到李平山说的那家自助餐馆。

这应该是国内最早的自助餐厅了。

一个中年汉子坐在门口守着，看到秦德一行人过来要进去，他起身将秦德一行人直接拦下，然后操着一口闽腔很重的口音道：“这里是自助餐厅，进去前每个人要交一块五毛钱，进去后里边的东西都随便吃，吃完后只要让里面的工作人员看过餐桌，确认没有浪费就能退三毛钱每人。”

李涛洋跟秦阳都伸着脖子往餐厅里边看，看不到什么具体的菜品，只能看到餐厅里的座位排列比较自由，有两人桌、四人桌，也有多人桌，还有大量的水果摆放。

李平山则跟秦德解释道：“不浪费不是说让你一粒米都不剩下，只要盘子里剩的东西不多，这三毛钱就会退给我们，我们只要一次性拿的东西不多，吃完了再去拿，这三毛钱就肯定能退到手。”

秦德则看着餐厅若有所思的掏了六块钱出来递给餐厅门口的那个中年汉子。

“老李，你说我要是也开一家自助餐厅，那是不是以后捕到的鱼，就再也不用怕卖不出去了，直接就在自己的餐厅内消化了。”进了餐厅后，秦德询问一旁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李涛洋道。

李涛洋一边疯狂的往自己盘子里夹肉食，一边翻白眼道：“德哥，你疯了吧，开这样子的餐厅那肯定得亏死啊，一会你看我怎么吃，收我一块二，我今儿个要是不吃他两块一的东西，我这个李字跟他倒着写。”

秦德也翻了个白眼，好吧，跟这家伙商量纯属白费。

现在的李涛洋根本就不是日后那个纵横四海的船老鬼，他就只是一个明明有瘦肉却不吃，疯狂往碗里夹肥肉的穷小子。

倒是李平山听见了秦德的话，扭过头跟秦德说道：“德伢子，你的这个想法不现实，你看这家自助餐店里，收费这么低，提供的菜品虽然不少，但你看那十几个海鱼菜品有一个人去吃的没有？就只有猪肉跟那几道比较高档的菜品受人欢迎，你想靠自助餐厅处理你在海上捕到的渔获...”

李平山摇了摇头，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靠！

秦德心底简直一大群羊驼跑过去又跑过来，他很想大声告诉李平山，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只需要短短几年后，五湖四海的人都会一窝蜂的往沿海这边跑。

到时候海鲜的受欢迎程度会立马远超猪肉。

而且自助餐厅的座位排列比较自由，不像中餐时需要讲究主位，经营者在桌椅摆放上也不需要太过费心，可以节省不少的费用跟精力。

秦德越想就越觉得等以后自己手里边有一点闲钱了，可以搞一家以海鲜为主的自助餐厅。

不然的话，像今天捕的那些梭子鱼才只卖两毛钱一斤，真的是在贱卖了。

李平山一看秦德脸上那略不屑的表情，就知道秦德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耳朵里去，他摇了摇头，该说的他已经说了，既然不听劝，那就去撞南墙吧。

秦德心里想着自己的“大事”，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结果就是秦阳三人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动都不想动一下了，秦德才只吃了一点东西。

“哥，嗝，怎么，嗝，是这里的东西，嗝，你不爱吃吗？嗝。”秦阳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看着心不在焉的秦德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问道。

秦德稍微愣了愣，讲实话的话，经历过那个物质丰富的盛世后，他对这店里这些量大管饱，但味道一般的东西，其实还真没多少的口腹之欲。

“没什么，在计划下午的时候，要不要开船到龙港周围的海域拖几网，看能不能像上午一样那么幸运的遇到大货，或者到那个荒岛上去撬点生蚝挖点泥螺回去。”迎着三人那怪异的眼神，秦德缓缓说道。

“下午的事下午再说去，你进这餐馆就是不吃也是要花钱的，先把肚皮撑起来再说。”李平山则跟秦德说道。

秦德尴笑了笑，放下筷子道：“问题是我已经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