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撒网的话有点困难,要不去岸边...算了,你去开船,我想办法弄下吧,不过起网的时候,就得我们两个人一起了,这时候靠岸叫人,万一这些红瓜子石斑鱼游走了,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去。”李涛洋说着,就快速往船尾走去。
秦德点了点头,那群红瓜子石斑鱼粗略一看就至少有几百条,每条长度都有二三十厘米,也就是两三斤重。
要是全捕上来,总重量绝对是过千斤了。
就算按这年代的行情,这红瓜子班只值個三毛钱一斤,那也能赚三百多块钱了。
秦德控制船舵,李涛洋撒网,渔船径直朝着那群红瓜子石斑鱼开去。
眼瞅着这些红瓜子石斑就要落入自己的渔网,秦德心底又是激动,又有一点遗憾。
激动的自然是没想到撞大运了,竟然遇到这么一群红瓜子石斑鱼,遗憾的自然是这年代红瓜子石斑的价格竟然这么廉价。
但随即秦德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形态,他暗暗想着,“不值钱也好,重生前我都舍不得吃这个鱼,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敢奢侈一把,饶是这样也只敢买养殖的,这次我要一次吃个饱,吃到以后看见红瓜子石斑鱼就吐为止。”
快靠近这些红瓜子石斑鱼的时候,渔船轰轰的发动机声惊吓到了这些红瓜子石斑鱼,它们立即在海水里四处逃散。
但已经晚了,这些红瓜子石斑鱼躲得开渔船,却躲不过渔船后面拖着的那张降落伞状的渔网。
感觉到渔船航行明显变得吃力后,秦德立即丢下手中的船舵,跑到船尾处跟李涛洋一起起网。
由于船没有人控制,在海面上挺了下来,尽管秦德跟李涛洋的动作很快,起网的时候还是跑了不少的红瓜子石斑鱼。
但最终渔网到达船板上,还是网住了一大包的红瓜子石斑鱼。
李涛洋笑得连后排牙都看得见了,“娘的,这一网至少有五百斤的红瓜子石,卖出去至少是一百五十块钱,赚大发了我们,德哥。”
秦德微笑着点点头,“把它们都丢到活舱里边去吧,这鱼的味道很好的,到时候我们各自都留个五条带回家里去留着自己吃。”
李涛洋嚯的回过头,“啥?每人留五条?这些红瓜子石斑每条都至少有三斤重,大一点的甚至可能有四五斤,五条那就是二十斤了。”
秦德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想到这红瓜子石斑鱼竟然只值三毛钱一斤,我就恨不得自己全吃了,要不是实在吃不下这么多,这鱼我是一条也不肯卖。”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李涛洋摇了摇头,囔囔道:“行吧,反正是你的鱼,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打长工的跟地主家客气,那我不成大傻子了吗?”
秦德没理他这一茬,而是一边清理渔获,一边看着船底下那干净清澈的海水微微叹了口气,要是这海水,能够一直像现在这般清澈干净就好了。
秦德有些理解,红瓜子石斑鱼不像小黄鱼,又没有人大规模的放肆捕捞,为什么会在几十年后突然就变得稀少了。
按理说红瓜子石斑鱼生长速度很快,繁衍的速度也不慢,对海水的温度包容性很大,食性也很杂,这样的鱼没有人类的过渡捕捞,数量是不会锐减的才对。
可是在短短几十年间,这红瓜子石斑鱼的数量却真的锐减了。
原因就是海洋环境污染。
红瓜子石斑鱼对水质的要求非常高,它们不怕高水温度上升,也不怕海水温度降低,食物也充足,但它们害怕油污跟泡沫、塑料在海水中分解后产生的有毒物质。
只需要一点工业沸水的排放,就能立即引得大片海域的红瓜子石斑鱼直接全部灭绝。
这是有依据的。
秦德重生前,有个朋友就是在海上跑船跑腻了后,回去干水产养殖了,他养的就是这红瓜子石斑鱼。
一座连接大海,用铁丝网隔断养殖池与海洋的二十多亩大的水库,有一年仅仅只是有人往开车不小心开到了水库里边,泄露了一些汽油跟机油什么的,结果短短半个月内,养殖池里的那些红瓜子石斑就陆陆续续全死了。
很快,船板上堆积得像是小山一样的红瓜子石斑就全部清理完毕。
“德哥,那群红瓜子石斑鱼剩下的已经不见了,但我估计水底下面还有,我们要不要还撒一网试试?看还能不能捕捞到一些漏网之鱼?”李涛洋询问秦德道。
秦德点头说道:“再撒一网吧。”
这红瓜子石斑鱼的繁殖能力很强,生长速度也很快,而且在任何一片海域几乎都不会缺少食物,它们几乎只要是体型比它们小的,什么鱼虾都吃。
秦德也不怕会因为自己的赶尽杀绝,而对这些红瓜子石斑鱼的族群造成什么影响。
影响红瓜子石斑鱼族群数量变化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要归结到海洋环境污染上面。
李涛洋笑着点了点头,开始整理渔网,“好,那我就再撒一网,这次拖久一点,就算没有捞到红瓜子石斑鱼,也能拖到一些别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拖到海蜈蚣,拖完这一网后,晚上就直接去龙港那边处理渔获就行了,都不用再继续在海上寻找渔获了,日入百元以上,你应该也知足了。”
秦德疑惑的看着李涛洋,“晚上你要做什么去吗?”
“我能做什么去?跟你一块出海啊。”李涛洋纳闷的看着秦德。
“哦,我看你这么说,还以为晚上你有什么事,不愿意跟我出海了呢。”秦德笑着道。
李涛洋嘿嘿笑着道:“海还是要出的,不过想早点到惠城那边,我想去城里面逛逛,听说惠城新开了一家Disco,我还没去过呢,想去看看,当然,具体怎么样还是看你。”
秦德一时间没听清楚李涛洋在说些什么,“滴什么扣?”
“迪斯科,跟卡拉OK差不多,不过一个是唱歌,一个是跳舞,都是喝酒的。”李涛洋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