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也愣了片刻,盯着李涛洋手里的那个东西,过了半响才惊讶道:“双头鲍?”
“你居然捡到个双头鲍,还是在沙滩上捡到的,这怎么可能!”秦德看李涛洋的眼神都变了,虽然这种鲜鲍形态的双头鲍秦德见过不少,但在海滩上出现双头鲍,这根本就不可能好吧。
李涛洋满脸都是兴奋之色,他抱着那個看上去比梨子还大的鲍鱼爱不释手,同时猜测道:“应该是之前闪电劈在水面上,传导到海底,把这只鲍鱼给电晕过去,然后被一浪接着一浪的海浪给冲刷到海滩上来的。”
秦德沉思了片刻,随即才点头道:“有可能。”
正常情况下,鲍鱼粘在海底光滑的礁石上时,粘力是十分惊人的,几个大汉一起掰都掰不下来。
要想抓鲍鱼,只有两种办法。
一种是趁着鲍鱼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将它从所依附的礁石上摘了下来。
另一种就是用刀片沿着它外壳的边缘,一点点撬。
所以不管是多大的风浪,甚至是海啸,都不可能会把鲍鱼从海底给冲到沙滩上来的。
但也不是没有鲍鱼从海底被海浪卷到沙滩上的先例。
具体哪一年秦德忘了,但秦德记得,有一年澳洲那边的海底发生地震,地震又引发了海啸,无数的鲍鱼从海底被卷到了沙滩上,其中甚至不乏大量的单头鲍。
这是因为地震时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那些在海底依附在石块上的鲍鱼给震晕过去了。
雷电的威力同样是巨大的,看似只劈在海面上,但余威传导到海底,要把一只鲍鱼给震晕过去不难。
秦阳眼巴巴的看着李涛洋手里的那只鲍鱼,“涛洋哥,这么大的鲍鱼,一定非常值钱吧?”
“那是当然,没听过一句话吗?千金难买双头鲍。”李涛洋手捧着鲍鱼得意道。
秦德笑着摇了摇头,“话是没错,但说的其实不是这个双头鲍。”
“嗯?”李涛洋立即看向秦德,眉头紧锁道:“难道鲍鱼还有品种之分不成?”
“鲍鱼确实有品种之分,但我要说的,是鲜鲍与干鲍的区别。”秦德解释道。
“哦,这样啊!”李涛洋瞬间又恢复成了一张笑脸,“这个我知道,不过能够得一双头的鲜鲍我就很满足了,双头的干鲍,那我想都不敢想。”
秦阳则疑惑道:“鲜鲍跟干鲍是什么啊?”
“这个就是鲜鲍。”秦德指了指李涛洋手里的那个鲍鱼,然后又接着道:“干鲍就是鲜鲍去壳、晒干之后,又存放了至少三年以上的鲍鱼。”
双头的干鲍,那是真的千金难买。
别说是李涛洋他想都不敢想了,就是秦德重生以前,拥有着几十年的远洋捕捞时间,几乎去过全世界的所有海域,也从来没见到过双头的干鲍。
鲜鲍鱼在晒干过程中,水分会严重流失,晒干后的重量只有原来鲜鲍的,八分之一到十二分之一不等。
鲍鱼的头数,是按重量来算的。
一头的鲍鱼,就是一只有一斤重的鲍鱼。
两头的鲍鱼,则是半斤一只的鲍鱼。
总而言之,一斤数量有几只的鲍鱼,这鲍鱼就是几头,头数越少,鲍鱼的个头则越大,价格也越贵。
两头的干鲍至少需要八斤的鲜鲍才能制作而成,这么重的大鲍鱼,绝大多数捕了一辈子鱼的渔民都从没看见过,自然价格十分的昂贵。
而且据说十头以上的干鲍,用的计重单位并不是市斤,而是古代的司马斤,一斤等于现在的十六两。
康熙在平定噶尔丹叛乱的庆功宴上赏赐每位将军一只鲍鱼,笑称“御膳亲蒸”鲍鱼。
从那以后鲍鱼便成了清廷宫宴的必备珍品,
后来更发展成沿海各地大官朝见时,都进贡干鲍鱼为贡品,二品官吏进贡双头鲍,三品官吏进贡三头鲍,以此类推。
至于单头鲍?
呵呵。
那玩意只存在于一些高级海餐厅的菜单上,其实就是一斤左右的鲜鲍,制作成干鲍后,就算用市斤来计量,充其量也就算个八头鲍。
现实中基本不可能存在有单头的干鲍。
不然也就不会是千金难买双头鲍的谚语,而是千金难买单头鲍的谚语了。
秦德重生前近四十年的远洋捕捞经历,所见过的最大的鲜鲍,也就只有七斤左右而已。
那个鲍鱼活着的时候,壳的直径有足足三十厘米,看着就跟一个汽车的方向盘一样大,最后那只鲍鱼被一个大老板以二百八十万的天价买了去,制作成溏心干鲍后,个头明显比三头鲍大,勉强可称得上是双头鲍。
秦德指了指李涛洋手里捧着的那个鲍鱼,“这个鲍鱼你是打算拿去卖了,还是制作成干鲍后收藏起来?”
“这我得先回去问问我爹,话说我还不知道这个是什么鲍呢?从来没见过,我只知道黑鲍跟网鲍。”李涛洋回答道。
“呵呵,这个就是网鲍。”秦德道。
“啊?”
李涛洋翻转过鲍鱼的壳看了看,“没看见网啊。”
秦德解释道:“网鲍不是说它的壳上边有网的就是网鲍,绝大部分的网鲍都是这种深咖啡色的,只有少部分产自樱花国青森县的网鲍壳上才带有粗略的网状花纹。”
“那它没有网怎么叫网鲍?”李涛洋疑惑道。
“谁说没有,你把它煮熟后切开,就能看到网状的花纹。”
“那还是算了吧。”李涛洋干笑了几声,虽然只是鲜鲍形态的双头鲍,但好歹也是双头鲍不是?他还没奢侈到把双头鲍给切了的程度。
“德哥,那你知道这鲍鱼大概值多少钱吗?”李涛洋又问道。
秦德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网鲍在全世界的华人圈中都有着极高的人气,更是被誉为鲍中之王,你这个鲜鲍形态绝对超过半斤了,肯定能值不少钱。”
李涛洋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德哥,我们赶紧出发,先去龙港问问价格。”
“先等等。”秦德笑着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