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召集的这一十八位武僧,身上并没有涂这些颜料,之所以现在又整上了,还是因为延丰在佛会上面,看见李昂消费的足够多,想着干脆给他来个顶配版本,尽量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些钱花的比较值。
说实话,大殿里面的那帮人,现在还在发愁,李昂一个人拿下了这么多個长生牌,到底要上哪给他找地方放。
那些比较青年的僧人还不清楚今天是哪来的一个大冤种,年纪稍微大点的基本上都知道,这是又有人来完成易筋经的挑战了。
只可惜从他们十几岁了解到这件事情开始,到现在,一直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完成这个挑战。
其实从挑战的次序上也很容易能发现问题,第一关考验财力,第二关考验武力,财力虽然有一定的门槛,但终究还是有不少能够达到这个条件的人。
可在武力上,能够以一己之力,从十八个精壮的小伙子中冲出重围,这样的猛人,几十上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
因此把财力的考验放在前面,这样不管别人最终能不能通过,钱反正是花出去了,过不了第二关只能怪自己实力不足。
李昂当然也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才觉着他们的吃相有些难看。
这一关的考验,看似不需要和这十几个人正面战斗,只需要冲到另一边的门口就好了,但实际上,这间院子的面积并不大,十几个人排排站,完全能够把整个道路给堵死,就算是博尔特来了,也没法从这么多人的围堵中冲出去。
而一旦被一个人拖住,其他人很快便会一拥而上,到时候任凭你再能打,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拳头,也指定是顶不住。
“怎么样,李施主,现在想放弃也还来得及。”
延丰法师笑吟吟地望着李昂说道,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很高涨。
就连李昂看着这个阵容都觉得有些离谱,其他人的反应就更不用说了。
聂兆锋的脸色尤为难看,在他看来,这纯纯的就是为难人,并且他们还极其阴险地把这项挑战放在了后面,这不纯纯搞诈骗吗?
虽然他对李昂的实力有着很深的信任,但在实战当中,人数一上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般来说,职业拳手对上业余拳手就是碾压,哪怕是车轮战,打上个三五个,恐怕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如果是同时上的话,就算只是一对二,职业选手也必须要认真对待。
唯一能够有机会一打多的情况,那是职业选手对上普通人,挨上一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一拳能够打倒一个。
所以如果李昂是一个人对上十几个路人,聂兆锋或许会觉得他还有赢的可能,但他对上的可是十八名武僧啊!
况且他们既然叫十八铜人阵,那意味着他们之间很有可能还会有成体系的配合,这无疑是让难度再上一个台阶。
“延丰师兄,你们这个挑战,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你扪心自问,换做是你们自己人,有可能通过吗?”
聂兆锋忍不住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说道。
延丰摇摇头,也不生气,带着笑意说道:
“聂师弟应该是知道《洗髓经》是我们少林寺的至宝吧?一般来说,除了方丈,其他人都没有随意查看的机会,因此这种宝物,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的,如果不是有大机缘、大毅力,没办法看到也很正常。”
“更何况,在一开始,师兄也已经和你们讲清楚了两项考验的内容,当时你们也是答应下来了的。”
聂兆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知道现在说这个确实有点晚,毕竟他们连合同都已经签了,只能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现在抱怨,也只是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
就连聂兆锋这个内行都如此判断了,高然然和她的几个室友就更不用说了。
她们原本已经接受了李昂是个富二代的设定,现在一看,怎么还有格斗环节?甚至还是一个打十八个。
原本以为当初叶师傅在台上喊出“我要打十个!”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她们这才想起来,刚刚李昂说就当看表演是什么意思了。
高然然忍不住在后面轻轻拉了拉李昂的袖子,小声说道:
“要不还是算了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说好让你们看表演的,怎么能半途而废。”
李昂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道。
至于他的那些美国员工,从始至终也没听明白他们在讲什么,看着前面那十几个把自己涂成小金人的和尚,还真以为自己老板给他们安排了节目表演。
鉴于李昂今天的消费实在够劲,就连少林寺的主持、方丈、首座等高层,也纷纷来到了现场观战,也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可以开始了吗?”
“随时准备着。”
延丰法师说完,又对着那一十八名“铜人”大喊一声:“列阵!”
只见他们立即摆好造型,堆成了一个“山”字型,与其说是列阵,倒不如说这是在摆拍照的pose要更加准确。
李昂也毫不磨叽,直接朝准一旁门口的方向就开始猛冲,起步的第一脚,就直接踏碎了脚底下的一块青石板,看的方丈连连皱眉。
这帮人每年维护维修的钱都花在哪去了?这么厚的青石板,一脚就踩碎了,这得是裂开后用胶水粘上去的吧?
实际也证明,他们那所谓的十八铜人阵,也就是摆个造型,真遇到李昂冲过来的时候,还是得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组成一道人墙。
毕竟正经人谁没事整天练这个十八个人打一个人的阵型?这辈子能有一次用武之地吗?
当李昂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站在队伍最中央的几个人,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压迫感。
“再来两个人!”
站在最中间的那一位,面对越来越近的李昂,终究还是顶不住压力,示意他站在旁边的队友们再过来两个。
于是乎,足足有五个人叠加在一起,抵挡了李昂的第一波冲击。
“琳达,他们是在表演橄榄球比赛吗?”
李昂公司的一名员工,既看的有些云里雾里,但又有些兴奋。
“我不知道,大概吧,但是好像是我们老板一个人对抗这十几个人。”
两人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好几声重物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对一的情况下,体重大,速度快的那一方,撞到甚至是撞飞对方还是挺常见的,但是李昂在面对前面足足五个人抵挡他的情况下,依旧把这几个人全部撞翻在地,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好在李昂在撞倒他们几个之后,向前冲的势头也止住了,旁边拦截的那些人,也顾不上管地上的师兄弟们,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开始围攻李昂。
第一个过来伸手抓李昂胳膊的,直接反倒是被李昂拿捏住了胳膊的关节,用【太极拳】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直接甩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从李昂身后过来的那一位,也抓住这个机会,紧紧环抱住了李昂。
又有两个来到李昂的侧面,分别对他两条腿的膝盖弯处来了一脚。。
正面袭击而来的更不用说,李昂才刚刚解决掉一个,身边立刻又围满了人。
仅仅是一瞬间,原本看似摧枯拉朽的李昂,似乎又陷入到了险境。
这便是以一敌多的难度所在,你防守的再严密,也没办法同时守住所有的位置,但凡有一个地方失守,受到致命攻击,其他的全都白费。
虽说这些武僧的攻击,还不是奔着致命去的,但也足以让李昂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了。
延丰法师的心,也稍稍从外面收了回来,刚刚李昂一下子撞倒好几个人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要是真让李昂通过了,他今年前面的所有贡献基本都白费。
所幸人多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当一两个人限制你,一两个人攻击你,你该如何应对?
先去挣脱?在你挣扎的过程中,你早就被来了几下狠的了。
先抵抗攻击?甚至被限制住的时候,连移动都困难,只能给人当人肉沙包。
至少在延丰法师看来,李昂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还手的余地。
就当其他人也这样以为的时候,李昂同时也作出了应对。
在身后环抱住李昂的那位,两根手臂就如同在锅里煮烂了的面条一样,似乎没有起到任何限制的作用,李昂轻轻一抬手,他的双臂也顺着李昂的胳膊,直接脱离了李昂的身体。
至于其他落在李昂身上的攻击,李昂一概不理,似乎压根没有防守的意思,他只是极其稳定地抬起自己的拳头,一拳一个,懵逼但不伤脑。
那些精壮武僧势大力沉的攻击,落在李昂的身上,就如同给他挠痒痒一样,甚至都看不出来他的身体有所抖动。
但李昂的每一次出手,就跟大人打小孩一样,仅仅是一下,就给对方打服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地上躺着的人,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两位数。
而李昂,从一开始冲过来之后,就压根没有挪过位置。
此时院子里面,还依然站着的六个人,极其默契地选择了和李昂保持距离,说什么也不敢再上了。
能够在被干掉三分之二的情况下,还没有溃逃,并不能说明他们的战斗意志坚定,事实上,是他们在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了。
一旁的高然然和她的几个室友人已经看傻了,她们隔的并不远,是不是真打,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像拍电影那样的互相配合动作,光是第一个上前,被李昂摔在地上的那人发出的声音,她们听了都觉得身上疼。
正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如果疑惑能够表现出来的话,她们头顶上的问号可能都没有停过。
不是,你一个人能撞翻五个人?
啊?别人替你膝盖弯曲处你没有反应的吗?
还有你是怎么抓着别人的胳膊把人直接当玩具一样丢出去的?
......
大家都说,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但李昂怎么像是科技和变异多少都沾点呢?
你一个人敢和这么多人真打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你还真打赢了,这玩意就离谱。
在他们的身体下意识地和李昂保持距离之后,他们的大脑又回归了理智,似乎李昂也不会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冲上去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打,但要是这个时候怂了,不敢上,得罪了方丈,下场可能真的会很惨。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只可惜他们明白的太迟了。
李昂一开始的任务,本来也不是打倒他们所有人,只需要他冲过这道门就好了。
在发现没有人阻拦自己后,李昂也是直直地朝着大门冲去。
当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打算去追上李昂的时候,又回想起了一开始被李昂恐怖速度支配的恐惧,就算是先起步,他们都不一定跑得过李昂,更不要说是后面追逐了。
“诸位,我这应该算是过关了吧?”
李昂站在门后,甚至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刚刚的那一场战斗还不够让他热身的。
“这......”
延丰法师现在就是想抵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李昂甚至都不能算是取巧通过了这次考验,他完全是硬生生靠实力碾压过去的。
甚至在打倒一批人之后,他还特地在原地等了等,发现没人敢上之后,才通过大门。
最终还是方丈站出来一锤定音。
“李施主既与我佛有缘,又拥有过人的实力,自然是有资格学习我们少林寺的《洗髓经》的,左右我今天也无事,就亲自带着李施主去看一看吧。”
直到此时此刻,李昂的那帮国外员工,才终于意识到自家老板似乎并不是在表演什么节目,而是在进行某一项神秘的考验,现在,就是他获取考验奖励的时候了。
李昂独自一人跟随方丈,来到后山的一所不起眼的小屋子,直到他真正将《洗髓经》的原本拿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