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另一边，绿藤生物总部。

就在胡硕趁陆晨不备，打算“先发制人”卖他一个人情时，韦昌松也雄赳赳气昂昂的一挥手，大声喊道：

“出发！”

“......”

如果是在拍电影，此刻四扇车门应该同时打开，然后四人动作一致的戴着墨镜下车，潇洒的关上车门，排成“一”字型大步走向镜头。

但实际情况却是......

“呵~困死了~~~”

“等等，我忘拿电脑了。”

“嗯？我鞋呢？”

“莉莉姐，以后在密闭空间能不能别脱鞋了，我感觉衣服都有股怪味了......”

“别瞎说啊！姐姐的脚一点都不臭！”

“......”

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站在车边，看着睡眼惺忪、一点正形没有的三人，韦昌松一脸的生无可恋。

好在等到走进办公楼后，陆晨三人就正经了不少，拿出了大广告公司员工应有的气势。

“您好，我们是星越传媒市场部的，约了程总见面。”

“啊，这边请......”

很快，在前台小姐姐的接引下，时隔一天，四人又坐到了昨天的那间会议室。

当然了，这是陆晨第一次来。

四下张望了一圈，又瞅了瞅墙上挂着的企业slogan。

【每个母亲都值得更美】

绿藤的产品主打中年女性市场，所以这個slogan十分贴合公司的业务和理念。

不过陆晨总感觉有些怪。

是当母亲的执念吗......

心里嘀咕一句，会议室的门也在此时被人推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女人。

因为早就在网上看过程蓓的照片，所以陆晨一眼就认出了正主。

而程蓓进门后，也在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他。

两人对视片刻，随即各自挪开视线。

陆晨不知道程蓓在想啥，反正他是基本能够确认这女人跟吕舒雨确实有血缘关系了。

照片上看还不算明显，可见到真人就能发现俩人真的很像。

倒也算不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程度，不过眉眼间给人的感觉就是母女该有的样子。

所以，即便程蓓还没亲口承认，但这件事大概是没跑了。

服了。

一个哑巴、一个私生女、一个自闭症。

自己最近这都认识了些啥人啊......

......

跟昨天不同，今天的“方案介绍会”顺利的简直是斗地主打出3到A一条龙——

顺麻了。

估计具体内容程蓓其实早就跟胡硕谈好了，所以这场会本身就不是为了讨论什么方案，一切只是为了“女儿夺回计划”做铺垫。

总之，在韦昌松讲解方案的过程中，程蓓全程微笑，只是在最后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然后就没了。

明明是在讲解一套价值近一亿的广告投放方案，结果愣是给陆晨一种“晴宝在参加毕业答辩”的感觉。

“很不错，方案我很满意。”

笑着点点头，程蓓目光扫过韦昌松几人：“我也相信以星越的业务能力，一定能完善的执行这套方案，帮助绿藤的业务再上一个台阶。”

“谢谢程总，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

韦昌松同样面带微笑，语气十分镇定，但心里却直犯嘀咕。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是没料到竟然会“走过场”到这个地步。

这摆明了就是啥都已经谈妥了，就只差签合同了嘛！

换条狗来讲估计都没问题吧！

“程总，这是我们的报价表，我给您再详细讲解一下......”

虽说刚刚在车上还强调“不要谈价格”，但是眼下见程蓓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韦昌松总不能真的收拾东西直接走人，于是用眼神示意严东凯切了一份表格出来。

结果谁知这次程蓓连过场都不走了，直接笑着打断道：

“这个就不用讲了，我跟胡总都谈过了，八千万在绿藤的预算之内。”

在预算之内，不是“可以接受”。

韦昌松敏锐捕捉到了这个措辞，瞬间明白事情还没到板上钉钉的程度，还差最后一哆嗦。

第六感告诉他，这最后一哆嗦就在程蓓必须要见到的陆晨身上。

但他又不能直接来一句“那我们回避，你跟陆晨单独谈吧”，因此只好十分官方的顺着程蓓的话茬问道：

“不知道程总还有什么顾虑？”

“顾虑倒是没有，不过这毕竟是绿藤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广告支出，我还是想再慎重考虑一下。”

程蓓语气一顿，终于看向陆晨：“你就是前几天在动物园救人的那个小伙子吧。”

“......”

靠！装啥呢！

你丫都已经把我查了个底朝天了吧！

“程总您好，我叫陆晨。”

陆晨在心里猛翻白眼，嘴上还得故作谦虚的客气：“这事儿真没什么，面对那种情况，我想很多人都会像我一样做的。”

“是么，可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程蓓面带微笑：“现如今的社会，我想除了父母之外，恐怕并不会有太多人能够像你一样义无反顾的挡在那个小女孩身前。”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你，那位母亲或许就会永远失去她的女儿。”

“所以你不仅救了那个女孩儿，也是拯救了一位母亲、一个家庭。”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好好好，点我呢是吧！

没想到这特么都能让你类比上了！

“程总，我即便不帮忙，那个小女孩儿应该也没事，所以真没您说的这么夸张。”

陆晨不给程蓓继续发挥的机会，直接强行终止了这个话题。

“要不咱们还是继续谈谈方案？”

“如果您对方案没有意见，只是想再考虑一下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去等您的消息，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咱们再随时沟通。”

“考虑......刚刚我确实还有些犹豫，不过现在已经考虑好了。”

程蓓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陆晨的态度而发生变化，只是笑着问道：

“合同带了吧？”

......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宽敞的办公室里，胡硕抬头看向对面的一男一女。

男的就是每周一都会主持商拓部例会的章经理。

女的是周妍所在的3组的组长，Lisa。

真名苗秀兰。

“这个......”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顿了一下，Lisa苗女士小声确认道：“是直接转正吗？不需要等她拿到毕业证？”

胡硕看了她一眼：“怎么，我看简历上她成绩不错，你担心她毕不了业？”

“呃，不是不是......”

苗秀兰只是商拓部的一个小组长，平时见到胡硕的次数不比普通员工多，当下不由得一阵紧张，赶紧改口。

“其实莪一直觉得小周这种格外优秀的人才就应该尽早转正。”

“嗯，老章你呢？”

“胡总，我没意见。”

“行，既然你们作为她的领导都没什么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胡硕点点头：“你们回去跟她说明一下情况，尽快去人力那边办手续......该怎么说清楚吧？”

“清楚清楚。”

章经理和苗秀兰连连点头：“我们一定把您的意思传达到。”

“不是我的意思。”

胡硕抬眼看了看两人，再次强调。

“是陆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