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司一看就不正经。”

“听说最近在准备IPO呢，这也能上市的么。”

“咦，他们这儿的发财树倒是长得挺好的，该不会是假的吧。”

“咱公司那两棵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现在......陆晨？”

第二天上午十点。

高新区某科技公司的会议室里，关莉伸手在陆晨面前晃了晃。

“喂，想什么呢？”

“啊？人来了？”陆晨猛然回过神来，茫然四顾。

“还没来。”

关莉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哦哦，没啥，昨天没睡好。”

陆晨略显尴尬的敷衍一句，揉了揉脖子，随手解开白衬衣的一颗扣子。

平时他很少穿这么正式的衬衣。

不过这次毕竟是自己讲解方案，所以还是打算正式一点。

精神倒是挺精神的，早晨晴宝见到时都惊了一下子。

“陆晨，你为什么穿的这么正式？”

“今天要去见客户......咋样，还行吧？”

“非常帅气！”

“没办法，毕竟人太帅了。”

“是呢是呢！”

“......”

大概就是这样，被晴宝狠狠夸奖了。

然后吃了一大碗鸡汤面，去了公司。

接着又跟关莉一起打车来了高新区的科技园，准备给这家“舒爽到家”的O2O上门按摩公司讲解广告方案。

总感觉这名字像是卫生巾。

“莉莉姐，你不是约的十点吗？”

看了眼已经投到屏幕上的ppt，陆晨岔开话题：“怎么人还没来？”

“哎呀，小客户嘛，总是要让你等一会儿才能显示出他们是甲方。”

“扣子还是系上吧，要不有点像流氓。”

关莉撇撇嘴，伸手想帮陆晨把他刚刚解开的扣子系上。

不过她做了美甲，有些不方便，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看起来就像是在摸陆晨的胸一样。

“咳，我自己来吧。”

陆晨干咳一声，自己动手又系好扣子，故作随意的问道：

“对了莉莉姐，昨天你说的同盛集团的事情......”

“嗯？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想问问同盛现在具体困难到啥地步了？是不是快破产了？”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关莉翻了个令人想入非非的白眼：“我能查到的都是些公开信息，只能说看起来不太乐观。”

“不过同盛老董事长在任的时候攒下的家底够厚，应该还够吕光鸿再折腾几年的。”

“老董事长是不是就是吕光鸿他爹？”

“嗯，叫吕海川，卸任七八年了吧。”

“莉莉姐，吕海川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点，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反正也闲着没事嘛，随便问问。”

“嘁，其实不难查......”

关莉拢了拢头发，刚想回答，会议室的门却在此时突然被推开了。

接着便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哈哈，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刚刚市监局的人来了，说最近很多人举报我们公司提供特殊服务。”

“你们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没有特殊服务谁点上门按摩啊！”

“......”

“徐总真幽默。”

愣了一下，关莉笑着站起身，递上名片：“徐总，这是我的名片，这位是我的同事，小陆。”

陆晨也跟着站起来：“徐总您好。”

“你们好你们好。”

男人笑呵呵的跟俩人握了握手，目光很快从陆晨身上移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关莉，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

“关小姐，我有一说一，你的气质非常不错，有没有兴趣当我们的形象代言人？”

“我......”

“哈哈，开個玩笑，咱们开始吧。”

......

不论任何事情，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徐总就是一个十分真诚的人，从未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

作为一家O2O公司，舒爽到家的运营模式大概类似现在常见的打车软件。

技师并非公司的员工，严格来说只是与平台达成了合作关系的“个体商户”。

顾客点单，技师接单，上门服务。

服务完成后，平台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

这种轻资产的模式并不少见，只要占据了市场，公司的扩张可以说十分夸张。

而想要快速占领市场，擦边无疑是最有效的手段。

甚至真的提供一些特殊服务。

当然了，这些服务不是“舒爽到家”提供的。

是技师提供的。

作为平台，舒爽到家并不承担主要责任，即便被人举报实锤了，也只需要处理那些被举报的技师就完事了。

凭借着这套模式，徐总仅仅三年就变成了一家垄断西南地区“上门按摩”服务的科技公司的老板。

下一步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上市公司的老总。

而既然走的就是“拉皮条”路线，那么广告肯定得要多擦有多擦。

因此，陆晨提出的广告语和广告拍摄创意毫无疑问的得到了男人的认可。

“啪啪啪啪！”

“好！好啊！”

“按的不止是脚，爽的不止是您......不错！真不错！”

“这可比我们之前用的那些广告语好多了！”

坐在会议桌边，徐总啪啪鼓掌、连连点头，看得出十分认可这套方案。

“不得不说，你们星越果然不一样！专业能力就是强啊！”

“徐总过奖了。”

陆晨站在投影仪的幕布旁，客气一句后又试探着问道：

“就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女性顾客的观感。”

“女性顾客？完全不必担心！”

徐总摆摆手：“我们平台百分之九十五的用户都是男的，只有技师是女的！”

好家伙，你是真坦诚啊。

谁能想到这种公司都要准备上市了。

在心里吐槽一句，不过陆晨并不觉得这有啥问题，也没有“助纣为虐”的羞愧感。

进入星越后的第一次培训他就被反复告知了一件事情——

广告只看效果，只要不违法就行，绝不能有任何主观道德约束。

你说我擦边？

没有啊。

按的不止是脚，也可以是腰啊、腿啊、胳膊啊、脖子啊。

爽的不止是您，也可以是你的家人啊，毕竟你健康了家人也开心嘛。

你非要理解成“按的也可以是弟弟，爽的也可以是技师”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怪你自己思想太龌龊。

“徐总，如果您对方案还满意的话，那咱谈谈价格？”

跟关莉对视一眼，陆晨又翻了页ppt，刚准备继续讲解。

但徐总却是十分豪迈的大手一挥，豪爽道：

“不用谈了！这么好的创意，就按你们的报价来吧！”

“是么，那太好了。”

“嗯，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徐总您说。”

“哈哈哈，很简单。”

徐总转头看向最近一直在走“熟女风”的关莉，笑着说出要求。

“如果可以的话，广告片的演员就由关小姐来吧，我感觉她的气质非常符合我们平台。”

“呃，这个......”

听到这话，陆晨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么个要求。

不过真别说，这位徐总的眼光倒是挺毒的。

关莉虽然不算顶级美女，但确实是漂亮的，身材也很好。

并且有一种“三十岁女人”的独特韵味。

对于舒爽到家这种平台来说，整个跟明星似的代言人反而不好，太不真实。

反倒关莉这种“老少皆宜”的形象恰到好处。

唯独就是......

靠！老娘的气质怎么就符合你的平台了！

你感觉你在骂我！

另一边，关莉心里一通大骂，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徐总，我恐怕不行吧。”

“关小姐，我觉得你非常合适。”

“那费用这块......”

“你放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请演员多少钱你就拿多少钱！”

“这......”

一听到还有钱可拿，关莉瞬间不犹豫了。

“行，既然徐总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