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谢明丽也没多说其他的。

不过陆月宁却多看看她一眼。

吃了东西，两人留下来联系方式。

通讯不便的年代，留个电话号码都不容易。

在门口分别，陆月宁看着谢明丽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电话号码，放进了空间里。

或许将来有一天真的能用上。

“妈妈……”年年突然挣扎了一下，兴奋的指着前面。

顺着方向看过去，是一个时装档口。

有各种各样美丽的衣服，色彩鲜艳，款式很多，而且还有玩偶。

几個醒目的玩偶，其中一个老虎模样的，长约三十厘米，挺大的，而且憨态可掬。

陆月宁走过去，“宝贝，是这个吗？”

她拿了老虎玩偶起来。

年年兴奋的拍手。

陆月宁失笑，问摊主，“这个怎么卖？”

摊主是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涨红，“三……三块。”

“有点贵了，可以少一点吗？”

这么一个小姑娘，看这么大的摊子，估计是帮家里人看的。

“姐姐，我……只能少一点，两块。”

一……点？

陆月宁笑着，“行，那就两块。”

她很爽快的付钱，这布老虎外面的布料是棉的，里面填充了棉花，而且很紧实，老虎身上还绣了花纹。

两块并不贵。

“你这衣服都怎么卖的？”陆月宁顺道看衣服，有两件格子大衣，款式都很好。

微微带点收腰，纽扣也是时髦的。

另外还卖夏天的裙子，白底红色波点连衣裙，还有格子连衣裙，白色蕾丝边半身裙，泡泡袖衬衫。

不看没发现，一看才知道，衣服款式真不错。

“羊绒大衣十五块，裙子在两块到十块……”小姑娘热情的介绍。

陆月宁哪怕心里有准备，但还是愣了一下。

这羊绒大衣竟然才十五块，在京都百货商场里，这种质量的羊绒大衣，至少要卖五六十。

随即她转念就明白了。

这边有很多外销转内销的货，估计摆摊的这姑娘家里有些背景。

“姐姐，这些衣服原来都是外销货，卖的价格就不说了，质量就比内销的要高几个档次。”小姑娘一开始放不开，但估计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也渐渐放开了。

她声音压低，一副一般人我不告诉她的模样。

“你这衣服如果长期都要，价格还有没有优惠？”钱嘛，没人会嫌多。

再来一个服装店，也是可以的。

“长期？姐姐确定？”

“当然。”

“可以再让一点点，但让不了多少。”姑娘用手比了个数字。

陆月宁心里已经满意了。

“你这衣服多吗？不止是衣服，还有玩偶，配饰，就是丝巾帽子围巾之类的？”

“都有，只要我这摊子上有的，姐姐想要长期供应都有。”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摆摊的第二天就要成交大生意了？

激动。

“行，暂时这些我都要了，你给我全部打包好，送到天鹅招待所去……”陆月宁有空间，不愁带不走。

又和姑娘聊了一下，得知对方姓名。

陈玉娇。

陆月宁给了一部分定金，和陈玉娇一起去天鹅招待所。

陈玉娇虽然人小，但干活麻利得很，很快就打包好了。

总共是五大包，衣服就有四大包。

陆月宁把剩下的钱给她，又交换了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

陈玉娇喜滋滋的离开。

陆月宁也很满意，人走了后，她直接把东西收进空间里。

然后带着年年再次出门。

乘坐公交，这次她在码头附近下。

这个年代海运挺多的，码头人来人往，很热闹。

一望无际的大海，空气很湿润。

“要海鲜不？有干海鲜！”码头旁边的海鲜市场，看到客人就有很多摊主迎上来。

陆月宁摆手，自顾自的逛。

海鲜的味道很重，年年瘪嘴。

陆月宁看了一圈后，心里有了数，她退出去。

正好看到一艘货船靠岸，许多人一窝蜂的凑过去，就想干这个活。

但僧多肉少，只要了十五个人，其他人失望的走到一边。

接着，几辆130轻卡开过来，几个司机下车，在抽烟聊天。

陆月宁眼睛都亮了。

130轻卡，她一开始就是打算买这种车。

“哟，同志，你还喜欢卡车？”旁边一个没抢到工作的男人轻笑了一声，看着陆月宁。

这女人带着个孩子，却很年轻漂亮。

刚才看卡车的眼神，好像男人看到了女人。

陆月宁也不在意别人的调侃，“是啊，女人不能喜欢卡车吗？”

“你喜欢会开吗？”

“会啊。”陆月宁一笑，“这有什么难的。”

她声音不低，但码头嘈杂，倒是没几个人听到。

不过刚才过来买烟的一个司机听到了。

顿时嗤笑，“世风日下，一个女人也在这里大放厥词。”

陆月宁眉头一挑，“我从不说假话。”

“呵～”男人冷笑。

陆月宁不争辩，她单手抱着年年，走过去，看船上卸下来的货物。

“去去去，凑这么近做什么？”她还没靠近，刚才那个司机就皱眉，像是赶苍蝇。

陆月宁回头看他，突然嗤笑，然后转身，带着年年直接离开。

这年头司机是顶好的职业，这些人眼高于顶，普通人不会放在眼里。

她也懒得计较。

刚才是想万一能结交，也好打听一下卡车和货物的事情。

现在看，不必了。

她不着急。

离开码头，来到附近的沙滩上。

有不少人呢，虽然是冬天，但这里可不冷。

很多人只穿了一件衣服。

但也不能下水。

看到大海，年年好像很兴奋，一直挣扎起来。

陆月宁没办法，把她直接扔沙滩上，“去玩儿吧，玩沙，玩泥巴。”

年年戴着个荷叶边的帽子，抬头懵懂的看着自己老妈。

陆月宁蹲下来，抓了一把沙扔在她的小裙子上。

年年，“啊！”

陆月宁再扔一把，“要不把年年种在土里，看看来年能不能长出两个年年来。”

年年……我听不懂。

不过很好玩儿，白皙的小手第一次抓沙，新奇的体验。

孩子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陆月宁左右环顾，然后借着背包的遮挡，拿了一个小铲子出来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