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一照,除了陆月宁,大家都头皮发麻。
地上躺着的人浑身都是血,他腹部的伤口还在汩汩的流血。
看不清楚面容。
“这……怎么办?”宋伊伊倒吸了一口凉气,和秦盼儿紧紧挨在一起。
“咱们要救他吗?”陆婷婷都都快找不到自己声音了。
“不救。”回应她的是陆月宁干脆利落的声音。
“走吧。”说着,她就绕开走过去。
地上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的男人:“……”
“罪过罪过……”秦盼儿念念叨叨,赶紧跟上陆月宁的脚步。
陆婷婷也毫不犹豫。
反正陆月宁时她们的主心骨,陆月宁说不救就不救,她们也没能力救。
“救我……”寂静的黑夜里,微弱的声音响起来。
陆月宁装作没听到。
另外几个姑娘哪怕于心不忍,但紧跟她的脚步。
眼看光亮越走越远,地上的人:“……”
他一口气直接上不来。
“救我……给报酬……”
哦豁,最后三个字虽然很微弱,但陆月宁还是听到了。
她眉头微微一挑,不过也没回头。
带着人赶紧走了。
“我给你们说,路边的人不能捡,特别是男人,是福是祸还说不定,而且恩将仇报的太多了。”陆月宁借机说道。
“见义勇为也是要看情况和实力的,刚才那种情况,惹上麻烦的可能性很大。”
陆婷婷,“知道了。”
她很认真的记在了心里,完全把陆月宁的话奉为圣旨。
秦盼儿也不遑多让,就是宋伊伊心里有些迟疑,但理智还是告诉自己陆月宁说的对。
声音渐渐远去,地上的人眼皮越来越重。
他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人,人家竟然不想多管闲事。
他心里绝望,失血过多,实在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就在他晕过去没多久,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轻松把人提走。
次日,陆月宁打着哈欠起床。
玛德,一晚上只睡两個小时真不是人干的。
余招娣已经做了早饭,软糯粘稠的南瓜小米粥,配热气腾腾的鸡蛋饼,一人再来一个香酥鸡腿,香掉人的舌头。
陆月宁闻着香喷喷的饭菜,瞌睡也清醒了。
她飞快洗漱完过来坐下。
“吃吧。”
秦盼儿等人非得要等她。
陆月宁稀里呼噜喝了一口粥,“张姐,等会儿年年起来你给她少吃一些,半夜的时候我发现她好像有点积食。”
小丫头翻来覆去的,她揉了一下肚子才睡着。
“唉,知道了,那今天不给她吃鸡蛋了。”张红霞道,“我给她摸一摸肚子。”
小孩子的肚子不能随便摸,但张红霞会两招的。
陆月宁也放心。
“吃过之后你们先去店里,把衣服都挂出来烫好,我去奶茶店一会儿。”陆月宁交代三个姑娘。
姑娘们点头,吃过饭立刻就出发了,这才八点过。
陆月宁要出门的时候,年年醒了。
看她瘪嘴。
她还能走?连忙把小丫头抱过来,“怎么了?想妈妈了啊?”
她在闺女脸上吧唧一口,“妈妈在呢。”
小丫头靠在妈妈的胸口,小手扒着妈妈不放。
“年年估计真不舒服,你抱着我给她揉一揉肚子。”张红霞道。
年年从来都没这样。
陆月宁试了一下,孩子没发高烧。
张红霞力道适中,轻柔的揉着,小丫头舒服的眯起眼睛。
没一会儿,咚咚咚的几个臭屁放了。
自己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陆月宁被臭死了,“你个小丫头,屁怎么那么臭?”
她没好气的在闺女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妈妈……”小丫头不依,嘟嘴。
“好好好,不说。”陆月宁捏了一把她滑溜溜的脸颊,“宝贝乖,你和张姨在家好不好?妈妈有事情要忙,忙完了回来带你。”
年年懵懂,抓着妈妈。
然后吭哧吭哧的挣扎起来,在妈妈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对张红霞张开手。
陆月宁一颗心都化了。
她又和闺女亲香了一会儿,然后才出门。
奶茶店和面包店都在正常营业,陆月宁绕过街口,去了自己买的那个二进四合院。
“砰——”
她才进门,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身体自然反应,直接把人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地上。
“浪费表情,浪费我的精力,浪费我的药材!”她看着地上的人,面无表情。
地上的人腹部白色绷带已经渗血。
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吐了一口气。
他脸色苍白,浑身都是伤,但眉头都没皱一下。
艰难爬起来,喘几口粗气,“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声音暗哑,富有磁性。
陆月宁挑眉,“如何涌泉相报?家产全部给我?”
“……”男人一噎。
陆月宁轻嗤了一声,“不会就是说空话吧?”
“不是,我是觉得壮士可能不会那么肤浅……”
陆月宁尔康手,“打住,我就是这么肤浅!”
“还有……你才壮士,你全家都是壮士!”
“抱歉,忘了你是个女人。”男人靠在墙上,实在支撑不住,一屁股坐下来。
也不想要什么形象了。
他对陆月宁很震惊,无论是昨晚的那一番言论,还是刚才的身手和力气,都证明陆月宁不是一般人。
“别废话,你说的报酬和涌泉相报给我列个一二三出来。”陆月宁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对了,报上你的姓名。”
“王富贵”
“我还李旺财呢,给我滚犊子,真名。”陆月宁想一巴掌扇过去。
男人一言难尽,这名字很假?
陆月宁懒得真想呵呵他一脸,男人此刻清醒,哪怕坐在地上,也是长身玉立的,身高最起一八二以上,而且气质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还有,昨天她在男人身上发现的枪伤。
“要不我帮你去报公安?”陆月宁双手环胸。
“……宋修远。”
“这还差不多。”陆月宁哼了一声,“立个字据吧。”
她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了纸笔还有印泥出来。
宋修远现在真是一言难尽了,他沉默了半天,然后提笔立字据。
陆月宁睨了他一眼,“三分之一的家产就算了。”
“咳咳咳……”刚要写报酬的宋修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罢了,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他昨夜差点就没命了,手里的东西还不全部便宜别人?
他干脆利落的写完,也不用陆月宁的印泥,他从身上拿了一枚私章出来,哈了一口气,然后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