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
一声黄钟大吕般的佛音响彻此地,离金砖不远处空间突然有些扭曲,微微荡漾,一个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嗖!”古剑瞬息便至。
姜先生一个踉跄从中跌出,终于色变。
“六字真言?!云川小会怎么可能还有这等高僧!”
他以骗术走南闯北,能一直过得逍遥自在全靠无意中得到的一门“遁空术”,此术虽是法术,不是神通,但用起来比许多神通还要得心应手。
曾多次在众人围攻下逃出生天,哪知今天遇到了克星。
佛门的“六字真言”神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修为不够,分开使用,修为足够,一气呵成,无论哪种,只要能够用处,威力都不可小觑。
李元不是攻击中心,只脑袋微微一晕,很快就恢复过来。
他听着声音熟悉,侧目一看,见前方拐角处站着一個红衣僧人,面带微笑的朝他点点头,不是法明又是谁。
同样点头微笑回应,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李元看了看场中形势,心想好家伙,云川小会的高手来了不少啊。
太武上人、杨大先生、法明大师,都是灵台境中的佼佼者,且暗处不知还有没有隐藏的高手,如此阵容,对付姜先生一个,当十拿九稳。
他把目光落在半空中的风球上,其正在慢慢旋转,将红雾牢牢锁在其中。
李元心头有感,一弹黄葫芦,运转采气诀。
另一边,几人终于大打出手。
太武上人以力压人,杨大先生剑法犀利,法明辅助,三人联手,纵使姜先生手段迭出,战力惊人,一时三刻也被拿下。
他腹部被杨大先生以舌剑洞穿,左肩耷拉下去,被法明以降魔杵砸了粉碎,整个人昏迷不醒的被人抬走。
太武上人看着被几人打的乱七八糟的一条街,面色略青,多少次云川小会都是平稳度过,没想到在自己主持时出了这样的事。
但又想到在梁州南部几个府城臭名远扬的姜先生栽到了自己手中,立时又有些欢喜。
不提此事能让自己名声、金光门的威名更上一层,单是麻姑山的赏金就很是不菲。
这姜先生不知什么来历,只知道近几年常常在梁州各个坊市出没,每次出现必定伴着夺人眼球的噱头。
如这次的“上古战场”,将众人召集过来,然后一番激烈角逐,最终将东西以天价卖出
——无论东西是真是假,只要不是百分百假,就有人会赌一把。
成功了登上人生巅峰,失败了从头再来。
但很可惜,在姜先生这里,十输无赢。
并且除了以此手段敛财,每当他离去后,总有围观多人储物符丢失不见,细想之下,定也是他的手段。
故而,各个坊市将他视为大敌,严防死守。
只是他旁门左道手段厉害,不但精通易容术改变容貌,竟然连法力气息也能改换。
要知道,每个人所修功法不同,法力不用,即便是同修一种法门的修士也会有细微的差别,所以,独特的法力印记就成了个人标记。
因此,方才太武上人把那白发老者扔出去后才会说,记下法力印记,他再没进来的可能了。
那姜先生既然连法力印记都能更改,哪个坊市能挡的了他,所以,每每进入坊市,总能成事。
也不是无人围追堵截过,可他一门“遁空术”着实玄妙,遁去空空,一直无功而返。
直到在这里,才认了载。
许是一直成事,自认艺高人胆大,心态张狂,之前闹过一次都会消停一段时间,让人摸不清规律,现在却是连着作案。
今日是云川小会第一天,太武上人和附近几个县的高人齐聚,岂能容他打脸。
又逢法明大师刚刚练成这门神通,故而才将其擒下。
所以,不是姜先生不强,而是他做事越多,暴露的能力越多,早晚有一天会有此下场,今日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太武上人把姜先生的事说了,引来众人一阵赞叹,纷纷出声赞扬。
他看似不在意的摆摆手,脸上却有几分得意,让人将此地重新修建,然后将目光转向李元。
他道:“道友风法玄妙,不知从何处而来?”
“阿弥陀佛,”法明走过来说道:“上人不知,李观主是我云川县明泉山青松观现任观主,一身风法出神入化,非同小可。”
“原来是长风道长的高徒,果然名师出高徒,青松观道统振兴有望了。”
太武上人赞叹一声,只是这话却不那么真。
长风道长是老牌修士,修为不到灵台境,但毕竟在修行界多年,基本都认识见过。
李元拱手一礼,“上人过誉了,此乃我分内之事,不知此物该如何处理?”
杨大先生道:“此红雾是血螳螂交配时所生的糜情之物,效果霸道,若是随意扔到外面,恐怕不妥,不如暂时先收取起来,待日后处理罢。”
他话音刚落,李元就点头应下,“杨大先生所言有理,正好我有个葫芦,便收取了吧。”
说完,好似理所应当的取过黄葫芦,猛的一拍,吸力迸发,一个呼吸间就把红雾吸入其中。
他话说的快,动作也快,坦然的将红雾收到葫芦中。
太武上人嘴动了动,最终只是一笑,“李观主实乃妙人!”
法明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红雾虽然效果奇葩,但在某些时刻说不定有奇效,加上来之不易,数量稀少,价值不低。
太武上人有心想要,只是张不开口,毕竟李元是小辈,又是他的手段才束缚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番寒暄,太武上人离去,处置姜先生之事的后续。
法明道:“你来的倒巧,正好遇到了此事,无事吧?”
李元摇摇头,奇道:“你们早有准备?早就知道那姜先生会来?”
“谁有未卜先知之能,不过是其最近太过膨胀,两月间犯了四起事,前两日在府城还将麻姑山掌门的嫡传弟子打伤,早已膨胀。
这几日只我云川小会开坊市,无论他来不来,都做好了准备,瓮中之鳖罢了。”
李元了然的点点头,心想到底是积年的高人,有的是心思和手段,日后与他们打交道可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