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阴月灵台后,《九阴幻月法》中的诸多法门,崔宁都可学习,实力与之前相比将天壤之别,足可在金丹境之下称雄!
这一夜风涌波澜,最终功成,李元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眉头皱起,那以玉珠阻挡之人是谁?
若说其无意,是自欺欺人,在其动手前,青松观已经与平阳山斗法多时,云川县范围内的修士都能察觉到,何来无意之说。
而若说有意,又是何人在这般情况下与青松观为敌?
其能够祭出法器,显然是灵台境,又有玉珠如此宝贝,至少也是件上品法器,无论如何也不是简单的人,这样的人,还是早早揪出来为好。
但李元想了又想,到底也没想出青松观何时得罪过如此高人,想要查探谈何容易,那人所在位置不难找到,但此刻想必已不在那里。
一时间,李元心中甚觉无奈,自从自己接管青松观,便不断有对手立下,有的无意,有的避不开,总归不太平呐。
他打起精神,暂时将此事放下,转而取出传音符,向法明去了封信,一番言辞恳切的道谢,约定年后有时间去静宁寺拜访。
法明出手相助,李元自然清楚,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不过虱子多了不愁,已经欠了很多,也不差这一个。
这时,崔宁走下高台,刚一落地,那以各类灵材搭建的高台,忽的化作碎片,散落一地,这是里面的灵气被崔宁筑基时一同吸取了,徒剩外表。
李元对崔宁恭喜道:“你终于功成了,恭喜恭喜!”
“多谢你。”
“方才已经谢过了,不必再谢。”李元笑了笑,目光在她身上停住,奇道:“你的身子……”
崔宁笑着提起衣裙,左右转转,“如今我身躯凝实,日常再不惧阳光,看起来如寻常女子一般,只是有些白,有些寒。”
“如此已经很好了,没想到成就阴月灵台后还有这般妙用,此法门高深,你要好好研习,日后说不得我们青松观就靠你挑大梁了。”
崔宁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还不是灵台境,但实力比一般灵台修士还强许多,我还差的远呢。”
她嘴上如此说,眼中却流露出一抹坚毅,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做拖后腿的那人。
二人闲说几句,天色大亮,便回了青松观。
吃过饭,李元想着要不要买些年货,如今观里也不只自己一人,毕竟过年,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当即盘算需要买些什么,大抵便是衣食住行四個方面。
新衣服可以有,自己常年道袍,但也得要新的来换,新年新气象,也是新一年的美好愿景。
小松鼠、雄鸡这俩不用考虑,至于崔宁,他笔锋微顿,随即记下。
崔宁不但从阵法中脱身,害她全家性命的侏儒老道也死了,还修行了功法,又刚刚铸就了灵台,新的人生即将开启,虽然她的衣衫可以阴气幻化,但其本质内心并没有将自己当做鬼魂阴体,李元自不能把她忘了,还画了重点符号。
食,过年自然要吃好的,但这一项他并未着重写,因为每到年底,村里人总会在上山供奉时,给他带来许多过年才有的吃食。
如黄馍馍、各种炸丸子、腊肉腊肠等等,凡是过年准备的东西,他这里都会有,所以不必特意准备。
住。
李元起身走了一圈,道观三进完好无损,前殿今年刚刚重建,二进院子住人,一应物品摆放都在熟悉的位置,温馨和睦,三进院子种着药材。
看来看去,只觉如此甚好,不必锦上添花,多做改变。
至于布置的喜庆一番,贴春联、门神,挂灯笼等,这是道观,自有神灵庇佑,不必画蛇添足了。
最后一个行,更不用多说什么,李元两条腿可以走遍八方。
细细盘算一遍,只有衣上要着重对待,李元搁笔,看着纸上记得东西,正要出门,崔宁见到,随口一问,便把下山采购之事说了。
崔宁接过纸张看了一遍,随即笑道:“观中的人真少,好容易过个年,却只需置办这点东西。
当初在家中时,每次过年时总要做好多事,虽然家中下人不少,但母亲都会带着我亲自上街采买,下厨做供,父亲会自己写春联……”
她说到这里,有些怅然的抬头,眼神微茫,似乎在回忆在脑中的美好时刻,不过很快一笑,那些回忆的过往也都散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要看眼前。”
她伸手指着“衣”那一行,又看到自己名字下的着重符号,心中一暖笑道:
“这一行也去掉吧,我虽年纪不大,女工却也还能拿得出手,不如我给你做一件试试,至于我自己嘛,做出来的还不如阴气幻化的舒服贴心,就不必了。”
李元忙道:“这怎么使得……”
“怎么不能使得,”崔宁接过话来,“就这么定了,正好让你瞧瞧我的手艺,也算我略尽心意吧。”
李元又推辞几句,可崔宁坚决如此,他也只得同意了,正好观中有之前的衣料,索性不用下山了。
脑中想了半天,考虑了方方面面,结果什么都没用到,李元不禁哑然失笑。
崔宁去做衣服,两只小的不知去了哪里斗玩,李元看看天色,还在半上午,便搬了躺椅在观前,一摇一晃,享受闲暇时光。
修为到了培元境巅峰,再往下,就不是一味的刻苦修行就能解决的,需要的是那突然的“灵光乍现”。
这灵光乍现玄的很,出现的规律很没有规律,每个人不尽相同。
如碧波谷的梅华,明悟本性,放下执念,便明悟破境,而平阳山的何川,闭关修行,某个关窍参悟通透,也能破境。
也有的人吃些火锅,喝着酒,唱着歌,也可灵光乍现。
这是很没道理的事,急不得。
不过,原想着能多享受一会冬日暖阳,谁知刚躺了没一会儿,山道上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李元还以为是上香之人有心事,半抬着头一看,忽地坐起来,惊讶道:“钟闻,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