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时,卫渊听明兰说了件事,
“舅舅,我父亲昨儿个说,我大姐姐新婚在即,想让我问问您,您可有出面的打算?”
华兰大婚,如果卫渊出面了,对盛家来说绝对称得上一件好事。
最起码,盛家可以高调的向外人说,在这京城里,盛家有拿得出手的‘亲戚’。
卫渊对华兰颇有好感,此女是被那位盛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平日里也比较懂事。
对于这样的晚辈,卫渊不介意当一次‘长辈’,
“距离华兰大婚,还有多久?”
明兰应声道:“还有不到两个月。”
卫渊点了点头,“来得及,你待会儿回府之后,告诉华兰,就说,我会亲自为她准备一份贺礼。”
像是盛家与忠勤伯府这样的门第。
双方联姻成婚,在一两個月之前,就要开始着手忙碌。
明兰点头道:“平日大姐姐在家里,待我也是极好。”
几人刚吃过饭,两国使节就派了人前来。
耶律信先与李谅祚此刻已进宫面圣,准备明日离开汴京。
他们在这里的主要目的并没有完成,继续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随着三国大战结束,各方之间,都能维持一段太平岁月。
而这时两国使节派人前来,是想告诉卫渊,晚上在广云台小聚一番,就当是为两国使节送行。
听说此事,卫渊颇为好奇,“为何选广云台?”
前来的辽国使节应声道:
“这是两位主使的意思,我也不知。”
卫渊点了点头,“好,请转告两位主使,稍晚些,我会前往官驿去寻你等。”
......
两国使节离去之后,卫渊才前往马军司,与徐长志商议了有关组建新军一事。
“陛下只给了我八万人的编制,我想了想,主要还是从上四军中挑选好手。”
“大牛他们,在军中担任军或营级指挥使。”
听到卫渊所言,徐长志点了点头,
“从上四军里调精兵前来的确省事,枢密院那边倒还好说,兵部能让步?”
在大周,枢密院主管军国大事,兵部负责从旁协助,权力不如前朝时大,不过也能起到制衡枢密院的作用。
卫渊笑道:“陛下已让我兼任兵部右侍郎一衔,这两日大概就有正式的旨意下来。”
徐长志眉头一挑,“卫兄,几日不见,一鸣惊人啊。”
卫渊摇了摇头,“莫要打趣我了,关于组建新军,我有一些想法。”
“第一,荡虏军下辖五军,每军一万五千人,又分五营,每营三千人,各营细分十都,每都三百人,都再分二十伍,每伍十五人。”
大周原来的军制里,是没有伍长的。
如今,卫渊又加了个伍长,而对于各级指挥军队数量,也有了个明确标准。
而那五军,自然就是骑军、弓弩军、刀盾军、枪军以及辎重军。
其中,辎重军下辖兵种比较杂乱,包括不限于藤牌手、战车兵等。
“虎贲军、游奕军、玄盾军、胜捷军、开山军,此为五军暂时称谓,如果你有较好的想法,也可以与我说说。”
“其中,虎贲军,是由骑兵组成,我打算将这支军队交给大牛,他马术较好,自来到京城后又钻研武学,假以时日,必为一员虎将。”
卫渊缓缓道。
其实,论武力值,在卫渊认识的年轻将领里,无人可比得上杨怀仁。
只是,他已将杨怀仁破格提拔为荡虏军副都指挥使。
所以,这战力最高的虎贲军指挥使一职,卫渊打算交给陈大牛。
至于这五军编制,在卫渊看来,还是暂时的。
倘若荡虏军能够体现出自身价值,迟早还会扩编。
到时,水军要有,还要将骑兵的规模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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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卫渊来到官驿,与耶律信先、李谅祚还有几名两国使节前往广云台。
途中,卫渊好奇询问道:
“二位怎么想着去那种地方?”
耶律信先笑道:“总要去瞧一瞧值得让卫将军一掷千金的女子是谁才是。”
李谅祚点头附和道:“自来到汴梁,还没见识过贵国女子风采。”
卫渊道:“广云台中不过是一些红尘女子,相见识我大周女子的风采,还是要寻名门闺秀,不过,我大周的名门闺秀,不一定能够看得上二位。”
他与耶律、李二人谈话,一向是十分强势。
毕竟,赵祯让他负责接待两国使臣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让他体现出大周的强势来。
不能再像昔日那般软弱了。
卫渊等人来到广云台之后,还是坐在那日前来的雅间里。
魏行首听说以后,便立即重新梳妆打扮一番,还特意换了身新衣裳。
不久,她规矩的坐在卫渊身侧。
耶律信先等两国使节见了,陆续道:
“怪不得值得卫将军一掷千金,的确是位美人。”
“这广云台,有机会,要常来。”
“...”
魏行首听到他们的言行,又看了看他们身上的服饰,便也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她贴在卫渊的耳旁,轻声道:
“卫伯爷,以往也有辽、夏使节来到我们这儿,可都是不规矩的很,广云台里有不少姐妹,都被他们欺负过。”
“这次,有您在这里,他们倒是老实了不少。”
卫渊笑了笑。
坐在他对面的耶律信先好奇道:“卫将军何故言笑?”
卫渊指了指魏行首,“她说你们老实。”
闻言,两国使节一脸尴尬,不知是在夸他们,还是嘲笑他们。
魏行首将头埋得很低,甚至都要埋进卫渊的胸膛里了。
要不是卫渊在她身旁。
她一介女流,岂能不惧显得凶神恶煞的两国使节?
大概两三个时辰过去后。
两国使节都已吃醉了酒。
忽然,有个辽国使节,竟是借着酒劲儿,直接将服侍自己吃酒的女子衣裳扒光。
见状,魏行首一皱眉头。
卫渊神情不悦,当即站起身来,朝着那使臣狠狠踹出一脚。
那使节顿时就晕了过去。
辽国使节纷纷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看向卫渊。
唯独耶律信先淡然饮酒,纹丝不动。
卫渊没有看向那些人,而是瞪了一眼耶律信先,道:
“广云台的姑娘不是娼,是妓,你们明日就要离开汴梁,我希望,莫要再生事端。”
话音刚落,后者顿时笑道:
“卫将军说得对,来人,将他带走。”
“卫将军,我们继续坐下吃酒。”
这时,魏行首看了一眼卫渊。
卫渊点头示意,随后,魏行首就带着那被扒光衣服的女子离开此间。
过了会儿,魏行首才再次过来。
又与两国使节饮了片刻,魏行首给卫渊使了个眼色。
后者颇为好奇,遂借方便为由,离开此间。
魏行首紧随。
卫渊来到魏行首的闺房。
赫然见到方才被扒衣服的那女子也在这里。
她朝着卫渊下跪道:“奴家兰儿,多谢卫将军施以援手。”
卫渊摆手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起来吧。”
顿了顿,又看向魏行首,
“你将我引来此间,是因为这女子?”
魏行首摇头道:
“是也不是,兰儿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想看到她受欺负,卫伯爷您救了她,她自然要谢谢您。”
说着,还将兰儿搀扶起来,继续道:
“另有一事。”
“前日里,兵部尚书曹大人与几位勋贵饮酒,那些勋贵私底下塞给曹大人不少银钱,说是想请他塞几个人到新军里去...”
“奴家也不懂这个,但卫伯爷您在马军司里当差,兴许能用到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