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肖晨脸色一沉,“你听到音乐了?”
“嗯……”纽特慌张的四处张望,“你,你们没听到吗?明明这么响?”
“我没听到……”肖晨看向莱诺,莱诺也是一脸诧异地摇了摇头。
只有纽特听到了。
“别慌,冷静。”肖晨说道:“和我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音乐。”
“感觉……很阴森。有点毛骨悚然……”纽特尽力寻找措辞,“但其实……又有点优美?”
他脸色越发难看,连眼镜歪了都没心思去扶正,“我,我不会又要死了吧?”
肖晨也感觉后背发凉,纽特不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他真的听到音乐了。不出意外,情况和刚刚那个死者一样。
听到音乐就会死?还是听到音乐后,还要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得快点找到那个NPC,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肖晨面色凝重,开始在人流中快速穿梭,目光扫视每個NPC的着装。
在规则怪谈里,居然不知道死亡【规则】,这简直就是在慢性死亡。
这音乐出现的毫无规律,如果不赶紧掌握住其中的【规则】,别说找凶手了,他们根本活不过四天!
“音乐还在响……”纽特在一旁说道。
他的面色已经苍白,双眼中的恐惧已经快要溢出。
最恐怖的,往往是未知。他们现在不知道音乐出现的规律,也不知道听到音乐的人会以什么方式被杀死,又会在什么时候被杀死。
这种未知感,往往才是最容易让人崩溃的。
即便有【九条命】,面对死亡纽特依旧会感到恐惧。
但他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描述道:“音,音乐声开始减弱了。”
肖晨一边听着纽特描述,目光一边在人流中搜索。
宾客房中又死了一个人的信息很快便被传开,歌剧院内的氛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男性,黑色西装,胸口插着一朵玫瑰,戴着宝蓝色手表。”肖晨厉声道:“快找。”
三人的目光在大堂内扫视,恨不得让这群宾客排好队一个个检查过去。
“等等……”纽特突然一顿,“音乐停了。”
他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音乐声不,不见了。”
“不见了?”莱诺打量了纽特一会儿,“你也没事啊?”
“嗯……【天赋】也没发动。”纽特纳闷了,“我没死……”
“别掉以轻心。”肖晨说道:“说不定音乐只是一个标记,并不代表听到的人就会在音乐响起的期间死亡。”
“有道理。”纽特点头,随即面露绝望,“那我岂不是还是得死?”
“怂什么,看你那点胆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莱诺拍了拍纽特的背,“大不了还有【天赋】给你兜底,别慌……”
他忽的一愣,指向不远处正在和其他人交谈的男宾客,“肖晨,是不是他?”
“黑西装,玫瑰,宝蓝手表……”肖晨顶开人流快速向前,“就是他!”
突然,他的步子却停住了。
“怎么,认错了?”莱诺问。
“不……”肖晨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认错了男宾客,而是因为男宾客交谈的对象他也认识。
显眼的金发披落在肩,带着些许雀斑的脸,还有那一身的奢侈穿戴品。
是那个星条女,凯特琳。
只见凯特琳轻抚了一下男宾客的手,说了些什么,然后转头看了过来,目光正好和肖晨对上。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凯特琳露出了一丝轻笑,不屑且鄙夷。
留下了这份挑衅后,凯特琳便转身离开了现场,没入人流之中。
“怎么是她?”肖晨回想起白房的不愉快开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走上前,来到了男宾客的前面,姑且打了声招呼。
“你好。”
男宾客正痴痴看着凯特琳离开的方向,直到被肖晨呼唤了一声后才回过神来。
“你好……嗯?”男宾客突然一愣,“你们不就是刚刚在大堂打架的那伙人?”
“呃……朋友间的一点小矛盾,不用太在意。”肖晨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直奔主题,“我听到你说过这个歌剧院很邪门,我想具体了解一下……”
“哎不行不行。”谁料没等肖晨说完,男宾客就打断了他,“凯特琳小姐都说了,你们几个人没安好心,说不定就是造成这次事故的凶手,我什么都不会和你说的,无可奉告。”
“哈?我就知道那女的没安好心。”莱诺咂了咂嘴。
肖晨也瞟向了凯特琳离开的方向,几个疑点在他心中出现。
首先,凯特琳居然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让怪谈NPC相信她说的话,并且还让NPC如此坚信。这其中必有蹊跷,最大的可能,就是和她的【天赋】有关。
其次,从凯特琳进入白房的表现来看,这家伙和伊万那种不知是傻是疯的奇特生物不一样,凯特琳是害怕怪谈的。
但她却敢独自行动,并且精准地找到拥有重要信息的NPC,并且引导NPC与他们几个为敌……前后表现力差距太大,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背后有人在指点她。
肖晨联想到安德烈,那个敌视他们的刀疤男。虽然凯特琳这么做也可能是单纯记恨自己在白房里出糗,但现在最坏的可能就是,凯特琳已经和安德烈联手了。
只希望伊万能靠谱点,挖出些信息了。
至于男宾客这边……
肖晨轻蔑一笑。
很可惜,不论她用了什么方式让这个NPC相信她的胡言乱语,但这是怪谈,【规则】即是一切。
【该副本中,所有NPC都可以进行等价交换,他们无法拒绝诱人的交易。】
根据先前男宾客讲故事时的语气和状态,这个NPC应该对这种恐怖传闻很痴迷,不然也不会明知剧院不对劲,还千里迢迢赶来见识。
“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交换几个故事。”肖晨开口说道。
“故事?”男宾客不以为然,“什么故事?”
“关于一些,我亲身经历过的诡异故事。”肖晨拖长了语气,“很恐怖的那种。”
“嘿?”不出所料,男宾客来了兴趣,“你倒是说来听听,我还不信有能吓到我的恐怖传闻。”
肖晨镇定自若,恐怖故事他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酒店的刘萌萌,会复活的玩具工厂,一到晚上就会疯狂的游乐园,以及满是伪人的病院,随便挑一个都是他的亲身经历,这不是信手拈来?
一阵交流过后,男宾客摆了摆手。
“兄弟,别说了,你这些故事确实玄乎,有点意思。”他的面具底下透出来一点笑声,“但你要说你亲身经历过也太扯了,你说的每件事都这么离谱,要真给你遇上了还能让你活下来?你是神仙不成?”
“这你就要自己判断了。”肖晨说出重点,“现在如何,轮到你了吧?”
“行啊。”男宾客从肖晨那听爽了,“说吧,你想听什么?”
肖晨单刀直入,说道:“那就给我讲讲,诡异舞女和八音盒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