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黄泽目瞪口呆。
这是亲爹吗?
你也不夸夸我,就先假设我是抄袭?
“我发誓,这个本子,是我一个字一個字写出来的!”
“如假包换,绝对正版!”
反正谁先出来的谁就是正版。
这点黄泽问心无愧!
有本事你原作者来打我。
“嗯。”老爸黄石微微颔首,一脸不信地说着昧心话,“我相信你。”
“真的相信吗?”黄泽反问。
“别在意这些。”黄石拍拍黄泽的肩膀,“我这不是对剧本什么的不太懂嘛,只觉得这个故事写的太好了,感觉就,毕竟爸没这个文学天赋嘛。”
“对了,我觉得咱们也不用等什么周一去投稿了,明天就直接去吧,咱们去找老沈给你看看,他可是咱们厂的大编剧,前几年他编剧又导演的那部《405谋杀案》,那叫一个火的一塌糊涂,他要是同意了,那你这个本子九成五是能被厂子买下来的。”
“行,那咱们明天上午就去?”
有后门走,黄泽也不介意走一走。
前世什么都得自己闯。
如今好不容易能省点事,为什么非要去绕远路?
那不是对不起老爸老妈他们半辈子的辛苦嘛。
再说了,这后门也不违规,《后进生的春天》的本子,黄泽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部片在国外的IMDB排名不高,在中法两国地位很高,可能是因为好多外国人没有那种老师园丁的文化传统。
在国内,是绝对吃这一套的!
而且相当以及极其的爱吃!
……
“这是你沈叔。”
“这是我儿子,黄泽。”
“沈叔好。”
“客气,客气了。”沈耀停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面相有些严肃的中年男子,不过语气倒是挺热情的,“老黄啊,你是来找我下棋的吗?”
“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啊!”
“非得再连杀你几盘才行。”
“哪里哪里。”黄石笑着摆了摆手,“这不阿泽写了个剧本嘛,我也不懂这个,就让你来指点指点,看看能不能到达咱们厂的收购的剧本标准。”
“对了,这是一点心意,意思意思。”
“哎呀,老黄,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耀停立马拒绝,“咱们的关系,还需要这个意思吗?”
“嗨,一点小意思。”
“你再这样搞可就没意思了,拿着,我怎么能收你的意思呢?”
强行的拒绝了黄石买的两瓶酒,沈耀停看向了黄泽手里的档案袋,“咱们还是看剧本吧,你拿过来我看看。”
“麻烦沈叔了。”黄泽双手拿着剧本递了过去。
让父子二人坐下,沈耀停便翻开了剧本。
第一眼就有了个很好的印象。
“字写的不错!”
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肤浅了。
哪里光字写的不错啊!
内容也写的不错啊!
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沈耀停满意地点了点头,审视地目光打量了黄泽一番,“你这个剧本的灵感应该是来自45年的法兰西电影《一笼夜莺》吧?”
“是这样的。”黄泽点头。
“挺有天赋的,弄的不错。”
“不比我们厂里编剧组的人写的差啊。”
“要不我跟上面说说,你去做编剧?”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黄泽婉言谢绝了。
要是说让我去做导演,那还能考虑考虑,去做编剧……
专业的编剧,实在没多少想法。
没辙啊,编剧这个职位,要和导演合二为一,才算是有话语权。
除了南韩,在哪个国家,他的地位都高不了。
好莱坞还有这样一个笑话,一个女演员想要个角色,他上了一名编剧的红沙发。
简直太戳人肺管子了。
黄泽不想这样。
“好好努力吧。”沈耀停拍拍剧本,看向了黄石,满意地点头道,“这个剧本能收。”
“老黄吗,就这样吧。”
“周一,我打申请,你批款子。”
“这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收的吧?”黄石问。
“我也很想这么说,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可惜不是。”沈耀停笑着摇了摇头,“你就别担心这个了,这个本子,交给编剧组,任由谁看到也会收下来的。”
“别看咱们厂子近些年每年拍的片子不少,可对于优秀剧本,那还是极其渴求的。”
“没办法,缺怕了啊!”
“你管财务,应该是知道的,7即使拍出来中影就会收购,咱们厂在79年之前每年也才能生产十部片子,80年才到了十九部,81年21部,这才算像个话。”
“阿泽,以后有优秀的本子都可以来找我!”
沈耀停看向了黄泽,同时拍了拍手里的本子,“只要是这个质量的本子,你有多少厂子要多少,一部编剧部那里能给你三百块。”
“没问题!谢谢沈叔。”
黄泽的想法是写出来的剧本,自己就要参与,赚取足够多的利益。
《后进生的春天》那是为了自己起步。
再多的话,自己是不可能把这么早就把记忆里的优秀剧本跟大白菜一样批发出去的。
现在批发了,以后拍什么?
当然,虽然没有继续卖剧本的想法,但黄泽依然得对其表示感谢。
一个剧本三百块,这个价格相当不错了。
要知道几年后的《红高粱》拍的莫严的小说,也才五百块的剧本费,人家可是已经在文坛混出来的人,而自己纯纯新人。
再换算一下工资,三百块就相当于是半年还多的工资了。
怎么也不能说少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老黄,不能走,咱们下棋!哈哈哈哈……”沈耀停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下就下。”
为了儿子,黄石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
然后连败三盘,连忙放下那并不算贵重的礼物赶紧带着黄泽一起逃走了。
……
次日。
三十张大团结就到了黄泽的手里。
老妈挣钱多,福利好,也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以给你存着娶媳妇为由给收走,而是在饭桌上道,“你谈女朋友了,身上没点钱不行,不过也不要瞎花,晓得吧?”
“晓得。”
谁也不知道什么属于瞎花,但这并不妨碍黄泽嘴上答应的很爽快。
吃完饭后,黄泽进屋,回忆着原版《放牛班的春天》,画起了分镜头脚本。
虽然不知道自己《后进生的春天》需要什么时候才会开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参与进去,即使参与进去,自己的分镜头能被采纳多少,但黄泽依然想弄好。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嘛。
黄泽想做好足够充足的准备。
他却不知道,厂子里的金字塔尖,也有人在关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