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想过后,黄泽立马挥笔写了起来。
主角叫吴迪,是一个满脸疲惫,毫无生机,全片都没怎么笑过的中年人,虽然事业还算有成,经济实力可以,但他却厌弃了活着,想要自杀。
他在一颗樱桃树下挖了一个坑,准备躺在坑里自杀,但这就需要找到一個人来帮他把坑里填上土,以免成为暴尸荒野。
所以,他就骑着一辆偏三轮摩托车在家附近的小城转悠了起来,准备找到这个来帮他完成死后入土步骤的人。
这个小城还没定好在哪里,但初步定为一个黄土高坡上的地级市中心城市,县城太荒凉,省城又冲淡了片子的那股劲了,地级市城市,不大不小,刚刚好。
至于他路上碰到的那些人,虽然不能照搬,但身份设置还是可以借用一下的。
玩耍的孩子,好像是缺钱的年轻人,一个捡羊粪的中年人,一个当兵的少年,一个孤独的守卫者,一个神学院学生,这里可以改成学生。
这些人都很困难。
但无一例外,面对他提出的帮忙掩埋尸体,并且给一千块感谢金的事选择了拒绝。
最后是一个老者,老者是唯一一个可以答应掩埋尸体的人,却也是真正帮助他走出自杀的人。
或者说,前面那些人是铺垫,老者达成了最后一步。
总而言之,让一心求死的主角感受到了活着的美好。
这部片连上片头片尾一共才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加上其是部公路片,会有大量的骑着车的镜头,以及来渲染主角心境的景色镜头,剧本的内容还是比较少的。
黄泽一连在家里写了三天,便将这个剧本写好了。
满意地将纸装订好,黄泽看了眼表,都四点半了,没多久就该天黑了,干脆就躺床上了,找徐厂长的事明天再说吧,劳逸结合很重要。
然而,就是有人不让他劳逸结合。
没多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来了。
是一个留着地中海强者发型的中年人,正是之前合作过许多次的中唱那边的谢昆。
黄泽是知道他来找自己做什么的。
对此,黄泽心里只有一句话,“你这点钱,很难让我为你办事啊!”
当然,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毕竟当初也算是合作过一场,该有的客套还是有的。
“谢老哥啊!快进来,坐。”黄泽热情地将其请了进来,目光放在了他的手上。
“嗨,你过来怎么还拿着东西呢。”
“待会走的时候拿走啊!喝茶还是白开水?”
“白水就行,麻烦了。”
“好久没见来了,我也没去找谢老哥叙旧,居然让老哥你找过来了。”黄泽道。
“嗨,哪里哪里,我知道你也忙的很,都正常,实不相瞒,我这来找老弟你也是有事相求。”
“哦?”黄泽用暖壶倒了一杯水,放在谢昆身前的茶几上,接着开始明知故问,“是什么事?”
“嗨……”
谢昆欲张嘴,却又不好意思地合住了。
搓了搓手,这才很是难为情地道,“我知道老弟你不缺钱,我们也给不了你高价,本来是不想来麻烦你的。”
“但上面给的压力确实大。”
“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看老弟你有没有出新专辑的想法?”谢昆眼睛闪烁地看着黄泽,“我们可以再合作一把,一首歌一万块,这是比那什么张刑张墙高了好几倍的价格了。”
“这样啊……”
“那可能老哥你得白来一趟了。”
关键是给的太少了。
国内影响力的问题,有春晚和电影,足够了。
再说,靠着自己歌曲在国外的成绩,国内的名气也低不了,还凭什么让你赚大头,我作词作曲唱歌包办,最后连十分之一也赚不了啊?
你吃肉,我连汤都只能小口喝?
现在已经不是自己极其迫切地需要名气的时候。
所以。
“这不是我有没有想法的问题啊。”黄泽一副不是兄弟不帮你,现在情况不允许的样子,惋惜道,“你也知道的,我和米国那边的公司签约了,现在出专辑,要赔违约金的,五千五百万美元。”
其实自己和华纳唱片总公司的合约只约定了英文专辑和唱片发行,国语对方是看不上的,就港岛那点销量,弯弯华纳还没进入,也就没做要求。
但这点谁知道?
黄泽也就直接扯虎皮做大旗了。
“你看这……”
“要是你们能帮我把这个违约金出了,我可以给中唱出专辑。”
“啊,哈哈哈。”谢昆只剩下尴尬的笑了。
五千五百万美元,就是卖了他们沪海中唱。
哦……
按照公布的汇率换算的话,能出的起。
可谁和你以这个汇率换这么大批量的美元?
即使能换得到,也不会被允许用在付违约金上的。
还有很多很多急需外汇的项目嗷嗷待哺呢,歌手违约金算个啥?
要是按照黑市汇率的话,那可真是卖了中唱也出不起。
这一刻,谢昆就知道今天是白来了,只能是无奈点头,“那可真是打扰黄老弟了。”
“唉,黄老弟,听闻你在外面混的挺好的,讲一讲,也让我见见世面呗。”
知道生意上是暂时不可能合作了,谢昆就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了,和黄泽询问起了这一年的事。
两人就这么聊着一年的趣事,倒也开心。
直到天色渐黑,谢昆站了起来,“我得走了,老弟你继续努力,争取让更多的外国人听到你的歌。”
“尽量吧。”
看着谢昆转头离去,黄泽却是突然有了个想法。
前世的时候,在86年5月9号,在京城模仿着迈克尔·杰克逊举行的那一场慈善演唱会来了一场“世界和平年百名歌星演唱会。”
那场演唱会,崔键靠着一首《一无所有》,一炮而红。
现在还没到5月9号呢,岂不是能提前截胡一把?
自己是没法举办,可中唱可以啊!
谁办不是办呢。
就当是送出个人情,拉近关系了,反正这个想法中唱不办,也有的是人办。
于是乎,黄泽出声叫住了谢昆,“我有个主意。”
“哦?”谢昆停住脚步,转过身,好奇问,“什么主意?”
“你听过迈克尔·杰克逊那首《We Are The World》没?”
“听说过。”
“那那场慈善演唱会呢?”
“那么大名气,咱们搞音乐的哪里能不知道啊!”谢昆笑笑,“听说是阿非利加大饥荒,饿死好多人,去年7月份,一堆英gay兰和米国那边的巨星在伦敦和费城举行了一场演唱会给阿非利加筹款。”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进行了转播,当天就筹集到过亿美元。”
“过亿美元啊!”
说起这个去年才发生的音乐史上的盛事,谢昆也是一阵的心驰神往。
然后,他就仿佛明白黄泽和他说这番话的意思了。
眼睛缓缓睁大,“你的意思是,我们中唱也可以在沪海找个体育场,搞上这样一个类似的演唱会?叫上他几十上百个歌手一起开个演唱会。”
“不对。”
“这样的话不赚钱啊!”
“公益,那能谈赚钱不赚钱吗?这还是搞公益吗?赚名气也好啊,而且如何赚钱的事,你比我清楚。”黄泽没继续往下出谋划策了。
其实很简单,演唱会门票钱捐出去。
但录像,歌曲录音,这不是中唱老本行吗?其中利润也大的惊人。
还能借着慈善演唱会的名头来卖。
但这事黄泽是不会主动提出来的,又没好处,说了那不是给对方背书了?
到时候万一露出去,公益演出,大赚特赚。
被骂的最狠的就是自己这个个子最高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
“哦!”谢昆若有所思,面带笑容地看了黄泽一眼,默契地没继续再在那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了,“那老弟你能来唱一首歌吗?”
“可能不巧,我接下来会非常忙,连轴转那种。”黄泽摇摇头,“上部电影还没弄完,就又要和沪影厂一起合作一部。”
“这部电影还得去黄土高坡上拍摄。”
“一来一回的,太耽误拍摄进度了,那都是厂子的钱啊,不好浪费。”
“这样吧,要是那会儿在沪海,我就去,不在,就没办法了。”
“还有,你可别提前宣传我会去啊!要不然咱们的交情也就到头了。”黄泽担心对方来一招逼宫,提出撂下了狠话。
要不然对方真要宣传自己回去演唱,到时候没去的话,只怕得是骂声一片了。
“放心,咱们多久的关系了?”谢昆道,“这个主意都是你出的,我们那能这么对你呢。”
“不过莪虽然不一定会去,却能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去京城找一个叫郭锋的年轻人。”黄泽也不知道那首《让世界充满爱》到底写出来了没有,只能是让谢昆直接去找原来的词曲作者了。
“好!那谢谢黄老弟了,这个人情,我和我们中唱都记下来了。”
谢昆只感到又一道给中唱挣钱的大门打开了。
想到自己履历上又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顿觉神清气爽,给黄泽好一顿感谢之后才三步一回头的走下了楼梯。
……
次日,吃完早饭后歇了一会儿,黄泽的重心再次回到了电影上,拿着《樱桃的滋味》的剧本去了徐厂长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