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路野三兄弟和潘芙蓉齐聚一屋内。
王虎肿着眼拿着一储物袋,一脸得意表情。
“大哥,我这几日便是修行都撇下了。”
“日夜用法力洗练这储物袋,终于是打开了。”
“咱们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看看我老二手气如何……”
王虎搓搓手,将储物袋打开,手伸进去一摸。
几件粉红亵衣……
他脸色一黑,继续再摸。
几套丝质儒裙……
王虎脸更黑了,再摸。
这次却是几双尖尖的绸鞋。
王虎脸都快拉到地上了,还不信邪,继续摸索。
胭脂,水粉,珠宝,玉钗,金银……
他气得破口大骂。
“这道姑修得哪门子仙……”
王虎还要伸手再摸。
急得张存义出了声。
“二哥,别再摸了,再摸就没了。”
“你这手气也太臭了!”
王虎还保留最后的倔强。
“就一次,最后一次!”
他屏住呼吸,颤抖伸手,从储物袋中再次摸出一物。
这次却是一本书,大家哗啦一下全凑了过去。
王虎更是激动得脸红。
“哈哈,我这手……”
话音未落,潘芙蓉呸一声红着脸转了过去。
众人仔细一看,那书上面却是两个妖精小人打架,还写着采战三十六式,原来是一门插画版房中术,却是和修仙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臭……”王虎耷拉下脸给自己把话补全。
他终于把位置让开,众人都看向路野,要使用储物袋都必须有法力,场内剩下唯一人选便只有路野了。
路野笑着伸手往里一摸。
先是摸出一方粉色手帕,在路野手中法力刺激下,绽放淡淡光芒,一看便是件法器。
王虎懊恼万分,恨自己为何没有坚持。
其他人哦一声,来了兴趣。
尤其是潘芙蓉将这手帕取了过来,在手中细细把玩。
这帕子放在手中软棉舒服,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也符合她审美。
路野继续伸手在袋子里摸,这次却摸出一本书籍来。
潘芙蓉先侧脸,听着路野一声惊喜咦一声才转过脸来。
“夫人,是功法。”
路野将书籍递过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三阴莲花诀。
众人凑在一起研究,发现这却是一门适合女子的幻术法诀,也能修行到练气圆满,只是缺乏厉害的攻击手段。
这法子看文字解释,倒是走得中正平和的路子,还兼具养颜,尤其适合坤修修炼。
这倒解释了那花香道姑为什么还要拉上一袋花和尚入伙一起探索宝藏。
路野干脆将储物袋倒转。
这次又多了几块玉简和瓶瓶罐罐。
大家还都未到练气一层,灵识不足以探索玉简中的内容,只能先等以后再说。
“大哥,这枚玉牌有些眼熟……”王虎却从中取出一灰扑扑玉牌。
他随手一摸腰间储物袋,便从中取出另一块玉牌来。
正是众人当初杀了一袋和尚,从他收藏的一堆女人亵衣中找到一普通玉牌。
王虎用将两块玉牌合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名堂。
他灵机一动,手上散出丝丝法力,果然白色光芒闪过,两张玉牌竟合为一体。
他撤了法力。
这两块玉牌又各自分开。
“我用灵识瞧瞧……”
他如今已经奠基完成,却是在场中人唯一可以用灵识来“查看”玉简中留存的信息了。
“咦,好奇怪,却像是副地图,不过缺了一块,不完整。”
“改日我再摹画到纸张上,说不定是個宝藏。”
于是众人决定将女道的这些东西,除了那本三阴莲花诀留给潘芙蓉参悟,其他东西通通放回储物袋中,还是埋入地下。
谁让路野只是刚刚入道,还未奠基成功,没有那么多法力驱动这储存法器。
至于王虎,他腰间已经有了一储物袋,再挎一个也只是爆发户,没什么大用。
“你们且等着吧……”潘芙蓉信心满满,“不就是一本道书吗?”
“我一学就会!”
几天后。
潘芙蓉骄傲得将路野三兄弟叫来,伸出手指。
“你们看……”
“咦……”
“明明昨晚还行的……”潘芙蓉脸色大变,“怎么就没了呢……”
路野温声说道。
“夫人,莫急,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
可潘芙蓉怎么试都没法调动法力。
王虎乐了,颇为自得昂起头来。
“夫人,这修道还得看天赋!”
张存义在一边满脸怨色,悠悠道。
“大嫂,我当初也是这样……到现在一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别急,或许哪天就开窍了?”
潘芙蓉是真急了。
“不是,我昨晚明明已经成功了……”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
千里以外。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
青阳道长站在一辆高高直立的望车上,也懵了。
他所在是一处大营。
大营外,两军对垒,光交战的核心地带就占地绵延十余里,之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仍有激烈厮杀声传来。
此刻,闯字旗摇动,晋字旗坠地。
数不清的义军将士正大呼奔跑,意气风发,奋勇追砍杀敌。
而对面的官兵一败涂地,十数万人撒满了整片土地,夺命狂奔。
显然闯破天刚酣畅淋漓取得一场关键大胜。
这是发生在中原腹地的一场关键大战。
闯破天此时已经成为北方流民军当之无愧的灵魂人物,自打他带兵出了省之后,先后击败了几股不弱于他甚至远比他强大的反王。
如草上飞,赛千里,石太岁等人。
吞并了这些人的部众之后,闯破天此时的军势足足有二十万之多,其中精锐马兵数万,已经成为足可以问鼎天下的大势力。
整个北方,除了官兵,再无哪家反王有这样的气势。
闯破天在北方一枝独秀,更吸引了无数在野势力投奔,实力如吹气泡一样鼓涨起来,甚至有无数官兵把守的城池望风而降,加入到他队伍中。
眼前这场大战,正是大晋国集结整个北方能机动的官兵凑出的阵容。
由对内剿灭流寇,对外力扛敌国,战功赫赫的总督黄人龙总领,另有巡抚五,总兵十数名,副将,游击等将领百十名上阵。
皇帝陛下将内库金银全出,甚至将供卫皇城的精锐兵丁也派到了阵前,堪称搜尽了皇城最后一个铜板。
朝廷可谓是把最后的家底搜刮出来,供应到前线和闯破天决战。
这一战,天下瞩目。
若是闯破天胜了,那京城的皇帝便被土埋到脖子,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若闯破天败了,那晋国说不定还能缓过一口气来,再熬个几十年也说不定。
然而。
双方交战开始,官兵互不统属,各自拆台的毛病便暴露出来,几十万官兵看似庞大,其实不过是分成了一个个数万人的团队。
黄人龙总督无奈将庞大官兵分为三路,他靠着钱粮控制住督标为核心的十余万人组成中路军,另外几个巡抚总兵依照派系分成了左右两路兵马。
黄人龙也知道自己的同僚是什么德行,对他们要求也不高。
他决定苦活累活自己来,只追着闯破天的老营打,一心一意为朝廷摧破眼前这心腹之患。
再让闯破天发展下去,这大晋国真要改朝换代了。
黄人龙再三嘱咐。
“各位,直冲对面军阵,摧破敌营,斩杀闯逆的事情便有本督一体做了。”
“你们只需要在要害处结下硬寨,全出兵势,不求击溃当面之敌,便是守护好我左右翼,遮护住后路便可。”
“只要胜了这闯逆,给圣上报捷,功劳绝不会少各位的,公侯之赏唾手可得。”
“各位,大晋兴衰,在此一役,全靠诸君了!”
闯破天也相应作出部署。
他毫不退让,大胆将全军精锐集中在亲领的中军和后军中,直奔总督督标所在,迎头对攻。
另外派出少量精锐带领着前,左,右军各自监视应付分散官兵。
结果就是官兵精锐对阵义军核心,杀得尸山血海,周围双方还有数倍于此的啦啦队,呐喊加油助威。
连续鏖战三天,黄人龙指挥十数万官军进退有度,又将白花花的赏现银现场足额发下,军中猛将勇士遂奋勇效命,打得闯破天节节败退。
三天大小十余战,闯破天几乎没胜过一场,最强也不过是一长平局。
不过他到底是人多血厚,作风也顽强,给黄人龙的部署也造成不小的伤亡。
但是在战场经验丰富的黄人龙眼中,义军老营士气逐渐低下,只要再败个一两阵,对方就要撑不住了。
毕竟闯破天起势太快,哪怕手下也都是见过血的厮杀汉,但是战争是门残酷的艺术,还是比不过黄人龙统领的朝廷精锐。
却不料就在昨日传来消息。
官兵另外两路军马,竟然在总督中路军还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前后各自溃了。
事情缘由说起来好笑,当日一场大战中,官兵杀退义军,十数万人马乱糟糟散在平原上,混乱中,义军逃散。
有一支义军几百人马,被一个不辨东西的路痴统领无意中带着绕到了官军身后,眼看不能穿过厚厚敌营重返义军阵营,无奈攻占了小小一座县城,好面对官兵围攻时有个防守处。
说白了,就是死中求活,负隅顽抗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