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急忙问蜀赤土,金富贵到底是怎么没的。
按理说金富贵是练气三层,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
小欢喜吸取之前教训,也并未狠狠采补他,反而赐了他不少丹药让其护法金刚经功夫大进。
兼具体修和道修两家之长,没那么容易死。
蜀赤土叹口气讲来。
原来今日他和金富贵,再加几个内门弟子凑成一组,就在路野等人旁边的山坳里清山。
初始一切都好。
这队伍中却有那精于厮杀的老练修士,稳如老狗,使了各种法术小心破了那劫修的隐身伎俩。
然后众人一拥而上,痛宰落水狗,将那劫修杀得七零八落。
只是大好局面下,那劫修不讲武德,却是使用了大召唤术,使了法器向身后求救。
然后一女劫修首领冲了出来,使一柳枝,见人便抽。
一抽便将人身体化成木干,二抽将那化成木头的修士打成漫天碎屑!
“大师兄……”蜀赤土眼里泪水都流出来了,“你不知道,那金大师兄死得惨啊。”
“他杀敌的时候为了多抢两个储物袋,便冲在最前面。”
“结果迎面撞在那女劫修手里,让人家两柳鞭便抽散架了!”
“死得那叫一惨啊,连块完整血肉都没有!”
“我若不是钻地跑得快,也差点死在那里。”
“只恨不能给金大师兄报仇啊!”
路野脸上肌肉抽搐,拍拍蜀赤土肩膀。
“二师弟,别哭了!”
“这仇已经报了,那女劫修已经死在……死在掌门手里了,是個柳树成精的女妖精!”
蜀赤土一愣,立刻张嘴一串马屁拍出送给墨如烟。
张存义瞥了王虎一眼——二哥,你看看人家这觉悟,再看看你。
王虎不服反瞪回去。
路野只是觉得惆怅万分。
唉,金富贵纵然有万般不是,可怎么就死了呢?
他一死自己却被动上位了。
只是小欢喜麾下确实费大师兄啊。
任行云让飞天甲尸捶爆了,自己只是轻轻补了一剑。
胡顺和自己出任务,在自己准备让阿丑发威收割人头前,被黑窟秘境中涌出的黑煞风给吞没了。
本以为金富贵不和自己在一起,一定安全许多。
谁知道这人命如此苦,竟然死在了那女妖精手里,连具全尸都找不到。
他心思沉重,对蜀赤土说道。
“蜀师弟,如今师傅名下却只有你我和水师妹了。”
“咱们便都出点灵石,将金师兄残骸收起来,好歹给立个坟吧。”
蜀赤土点头道。
“大师兄你放心,这事情我自然晓得。”
“那任师兄,胡师兄的坟都是我挖的,金师兄的坟茔我也早挖好了,他们相邻作伴,互相想必不寂寞。”
路野点头,突然警觉。
“等等,蜀师弟,什么叫早挖好了?”
“还互相作伴?”
“你到底挖了几个洞?”
蜀赤土吭哧吭哧脸变红了,低头含糊不清道。
“大师兄,任师兄死的时候我便是挖了一排四个洞,想着早晚用的上。”
路野眉头一跳。
“那感情最后一个洞是为我准备的?”
“好胆!看打!”
蜀赤土惨叫一声饶命便要往地里钻。
路野葫芦中几道黑烟索跳出来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过了片刻后。
神清气爽的路野才放开了鼻青脸肿的蜀赤土,嘱咐他必须将第四个洞销毁,这才放他离开。
转眼路野便把这事情抛在脑后。
哼,做这大师兄又如何?
我将自己采得如此干净,就不信那小欢喜下得了嘴!
回到洞府中,下了禁制。
三兄弟先将六名劫修身上抢来的储物袋整点一番。
这六人本来就是同一小队的,储物袋里的东西一看便是抢了几支商队的东西。
在灵石符箓丹药灵植,还有几门玉简存着的功法。
三人检查过以后发现这功法都是玄墨门问心楼中收藏过的,因此分文不值,或许将来逃出山在坊市中能卖掉。
另外灵石加起来约莫有七八百枚。
“乖乖,”王虎掰着手指头算道,“大哥,原来当劫修这么富呢?”
“等咱们逃出去也做这行当吧!”
“咱们本来便是流寇,也算熟门熟路!”
路野抬手给他一暴栗!
“抢抢抢!成天就想着抢。”
“和你说过了,咱们是义军,不是流寇!”
“再说了,他们这也是不知道抢了多少修士才攒得本,被杀死才便宜了咱们。”
“真以为劫修来钱快啊,那都是卖命的勾当。”
路野呵斥一番,不过转手便将这些灵石还有朱建康书元清儿送的三百灵石分了。
王虎和张存义这次也不谦让了。
今日里三兄弟一战,二人也意识到自己修为浅薄的问题。
除了王虎放了那泄肚的毒烟外,几乎没有什么显眼表现,若是正面对决修士,他们两个练气一层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当下二人收了灵石,心中决定以后便拿灵石修炼日夜不停,肝到要肝到练气二层。
处理完这些喽啰的东西。
三兄弟团团围着那女妖精身上的储物袋。
墨如烟看不起这点东西,取走了女妖精本体枯木,却赏给了他们三人这储物袋。
一个劫修首领,想想便知道有多豪横。
路野今非昔比,一拍葫芦,里面便飞出种了精魂种的女劫修精魂,命令她抹去这储物袋上的禁制。
这绿里带黑的精魂围绕自己生前的储物袋飞了几圈,储物袋便没了禁制,顺利打开了。
路野提起来往地上一倒。
叮当当。
却只落下五六件东西。
一块玉简,一张薄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圆皮,一件朴素不起眼的斗篷。
另外便是两件法器。
其他什么灵石符箓丹药通通都没有!
他脸色一黑,不会吧,一个劫修头子比朱建都穷?
谁信呢?
“乖乖……”王虎又嚷嚷起来,“大哥,怪不得门主把储物袋给了咱们呢。”
“她一定看出里面没有多少油水……呜呜呜……”
张存义已经把他嘴捂住了。
路野一指这几件东西,空中那女劫修死后所化精魂飘了过来,如法炮制,将上面的禁制全部都抹掉,才又被葫芦吸了回去。
他先看那两件法器。
一件是个铜铃,还有一件却是个黑沉沉铁碗,他一上手便知道,这是两件不错法器,便是练气中阶修士中也算顶尖的。
那铜铃一摇晃便发出刺鼻烟火迷人视线,影响法力运转。
若法力输入得猛了,还能喷出几道火流来。
“哈哈,这铜铃却适合老三你用。”路野将铜铃扔给张存义,“你那音波攻击太简单些,用这法器补充刚好。”
路野又试那铁碗,却是质地坚硬沉重,里面不知加了什么材质,他操纵阴魂化作刀剑砍下去都砍不破。
“老二,这碗给你……”路野将铁碗扔给王虎,“这下你那毒馒头有地方放了。”
“这碗能防守,抡起来砸人也犀利,你小心收好了。”
张存义和王虎眉开眼笑谢过大哥收下,一个个爱不释手把玩,这抢来的法器果然比问心楼里买来的法器要好许多。
不光品阶高,看着也喜欢,恨不得回去搂着一块睡觉。
二人决定晚上不睡也要用法力洗练,重新刻下自己禁制。
路野不理会把玩新法器的二人。
他先拿起连帽斗篷来,往自己身上一披,法力输入。
“咦……”王虎在一边惊讶喊一声,“大哥,你人没了!”
他边说边站起来向路野之前站定的位置摸索。
路野披着斗篷破口大骂,顺带身子一拐躲了过去。
“混蛋,你才人没了!”
张存义抬头一看,也跟着一惊一乍。
“大哥,你确实没了!”
他一抖手使了水镜术。
一面水镜凌空出现在洞府中,泛着淡淡水纹波光,镜面里面只有王虎和张存义二人,并没有路野存在。
“咦?”路野看了那镜子,自己明明就站在这里,不过镜面中确实只有两位兄弟的身影。
他心中一动,将连帽斗篷取下来,身形才又重新出现。
“我试试……”王虎拿过斗篷来,往身上一披,同时法力涌入。
镜面中,他整个人也消失了。
“老三换你来……”他取下斗篷给张存义一罩,立刻张存义也不见了。
三人互相试了半天搞明白,原来这斗篷也是件法器,没有其他效果,却唯独可以隐身,类似隐身符。
不过这袍子更厉害,路野此时灵识强大,勉强能外放类比神识,轻轻一扫,发现若修士穿了,竟然看不穿隐身特效。
这就比隐身符要高明多了。
果然这女劫修身上有好货。
大家又围着那张薄如蝉翼的圆皮打量,这皮上面开了六孔。
王虎打量半天,突然说道大哥老三你们看这像不像一张面具?
他拿起来往张存义脸上一套,双眼鼻嘴双耳正好露出。
张存义小心输入一丝法力,那圆皮一阵蠕动,竟然就贴在他脸上。
路野和王虎看了半天,张存义还是张存义,并没有任何变化。
王虎突然笑道。
“老三,这算什么?给自己脸上再套一张皮。”
“这不是二皮脸吗?是生怕自己脸皮不够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