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面对李全的暴露,内心委屈极了。
扛着个好不容易蹲守围捕到的珍稀白毛老虎,心里有很多话但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妖魔会奇袭大营?
这么多人在这,也只是死了两三百人罢了,至于刘长刘进他们死多少,又与我们何干?
我何罪至此?
大不了一起杀进去把妖魔杀干净,还能够重新洗牌南山道大营的主次呢!
“老师!”
“我没你这不识大体的徒儿!你爱去哪去哪,武卒归我了,你自己去找你老爹去吧!”
“老师!”
“滚!”
李全大喝一声,毫不掩饰的愤怒溢于言表。
魏正语塞,只能皱眉扛着白毛老虎沉默。
“叶飞!燕北!李才德!”
“属下在!”
“你们每人由十五名武卒带领,分三路清杀大营内存活的妖魔,务必清杀干净,同时推进,最后在大营军备处集结!”
“是!”
三人领命,四十五名武卒带头,与他们三人开始分三路冲杀。
“其余武卒,前往南山道入口,向外冲杀至南山道路口,提醒峭壁的守军随时应对赵国的第二次奇袭。”
“是!”
至于李全,则是清点了一番剩余的士卒。
除开叶飞收拢的三百七十名,外加自己走过来的六十五名,还有李全带出去的一百零六名,以及峭壁上,一百三十多名士卒,总计六百七十多人。
原本八百多名士卒,还存活这么多。
看来死的大部分都是刘长刘进的士卒了。
至于刘长刘进他们的两千多士卒,最后能剩余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这南山道...怕是真要被打破了。”
李全沉默了一会。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最好的结果就是不放走一个妖魔从南山道回去赵国大营报信。
但这只是理想的状态,并且也只是短时间的。
赵国,迟早会知道南山道人数薄弱的问题。
只能期望魏胜将军能够派兵来援,不然这南山道这么点人,哪怕是有武卒在,仍旧是难以抵挡住赵国的猛攻。
“老师...我想去帮忙,妖魔猖獗,我定......”
正当李全沉默思考时。
没有离开的魏正还是忍不住请战了。
“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没到大战开启就掉了两次链子,大战到了企图你安生应对,不如期盼母猪能上树!”
“我真看到过猪妖上树摘桃子...这一次我......”
“滚!”
“......”
一夜过去。
清晨破晓之际。
南山道大营,狼狈不堪。
满地的红色血液以及人妖共存的肢体,还有冒着白烟的帐篷或军备,让人看了只能不断叹气摇头。
叶飞,前半夜杀了五只大妖,一只血气境初期的黑猫妖。
之后随着武卒推进时,便没了出手的机会。
并不是抢不过。
而是没资格抢......
只能走在队伍的最尾端,看着这些武卒出手杀妖,又或是接应存活的士卒。
很简单的道理。
他们是魏胜将军万里挑一出来的精兵,还是武卒,吃的喝的都不是一般士卒能够比的。
战时,他们就是王牌。
和平时期,他们也算是高人一等的王公贵族侍从。
而叶飞,左右都统,还是只能被当成流民对待。
甚至是不能够看成是平民。
平民好歹有户籍,有房屋,住的是城内。
流民,只是生活在大奉境内,没有稳定户籍,只能住在乡村郊外又或是四处奔走的人口统称。
故而。
哪怕是李才德,燕北二人是都统,仍旧是被武卒看不起。
所以没出手的机会。
对他们二人来说,被如此对待,脸上虽然写着不服,但内心自然是笑哈哈。
“老子巴不得不用出手呢!”
可对叶飞来说,则是有些可惜。
但叶飞也满足了,至少一夜的厮杀,多了五百多年的寿元,可以快速针对性的提高功法和武技。
加速对于实力的提升。
大营,总归是恢复了平静。
但不平静的,有两人。
一人满身是血,头发散乱的刘长。
还有一人脸色煞白,手臂身中一刀的刘进。
二人带着仅存的七百多士卒,向着李全叶飞等人靠近。
刘长质问李全:“武卒呢?南山道被破,没人通知?就这么让妖魔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奇袭大营?”
李全毫无惧色的回怼:“若不是你哨所丢失,导致前线毫无防守之力,南山道会如此薄弱?你罪孽当重,还不自知,反而来问罪于我?”
“你!有武卒不用,你明摆着就是想我营士卒被妖魔屠杀!你好恶毒的计谋!”
“别乱泼脏水,武卒我倒是想用,可却被魏正带出去打猎,那也是为了过冬不至于饿肚子,我已罚他一百军杖,同时上报魏将军,你呢?失去了哨所后毫无作为,使得妖族钻了空子,我就八百士卒与妖魔拼杀一夜,死了一百多人,斩首六十多畜生。”
“你呢?总计一百出头的妖魔,你两千多士卒,你杀了多少?你有我杀的多?一群饭桶!”
李全反问的同时,还让士卒们把妖魔的头颅用板车推了过来。
还真有满满的六十多颗头颅。
刘进语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昨夜自己一個人杀了都不下十多只,更别说随行的士卒们也杀了不少,由于太过慌乱所以才没有割头带走。
总计绝不下五十多只。
这人!
这人居然还有时间割头,说不定还有自己杀的妖,也被他算进内里!
好毒!
好阴险!
好狡猾的李全!
李全掌控局面,一脸不屑:“你有何罪我懒得立项,待我上册禀报主将便是,我提醒你,南山道如今仍旧是没有前哨充当防护提醒,你当初执意包揽这一项任务,我拗不过你才让你执行。”
“现在,你还有几大百的士卒不去建立哨所,还在这里狡辩问罪?跟个小娃娃似的!赶紧滚!”
李全单手一甩,懒得理论。
但偏偏话语间,总是站在了制高点难以反驳。
弄得刘长刘进是又气又没什么办法。
“走!”
最后只能咽下这口气,离开了大营,前往南山道......
另一边。
赵国的某处军营。
黄耀,早早的端着一葫芦酒,站在了军中操练场看着士卒们操练,但最主要的是,他在等待斥候回来禀报消息。
为什么不是等妖魔回来?
因为他料定这群妖魔回不来,死了就死了,关键是死的有多少价值。
杀了多少奉国的士卒,摸清了南山道大营有多少人。
这些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这决定了身后的先锋营,能不能一鼓作气势如虎的朝着南山道冲杀进去,为后军开路的同时,绞杀其余两道的守军。
最终逼迫奉国后撤西龙城,形成军备攻城战。
而不是如今焦灼又毫无突破的天险攻坚战。
死的太多人了,再死,大军就没力气了。
父亲多累,只有当儿子的知道。
此次与本地的妖患联合,实属迫不得已,好在成效不错,就看这一次能否突破了。
念及此处。
黄耀,喝了口补血增气的妖骨酒。
说来好笑。
妖吃人,能够增强体魄,滋补养生,还能减少冲境时的难度和壁垒。
而人,也算的上是吃妖。
效果同理。
本是两大物种的千万年厮杀,却在军营内形成了合作。
他都不免笑了笑。
刚放下酒壶。
前方便有一人骑着马儿,狂奔而来。
正是自己派出去查探的斥候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