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吉尔伯特放出狠话。
乔尔探长和探员们,也都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他们隐隐之中,已经将方生给团团包围。
只要方生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他们将会第一时间把方生给击毙。
然而,尽管形势如此危急,方生却依然面不改色。
他也微微转过头,直视吉尔伯特:
“谁说我要派地狱猎犬来救我了?”
吉尔伯特闻言,脸上微微意外。
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方生却继续说道:
“你这人真是笨得可以。”
“玩战术,你倒是玩得挺溜。但是玩战略,你简直就是个白痴。”
“地狱猎犬已经蛰伏好久不动了,我花那么大的精力养着它们,就是留它们作为威慑的。”
“我原以为作为特派员,你起码会有这种觉悟。”
“但没想到,你居然想要试试作为威慑武器的效果。”
“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地狱猎犬们已经向着内城出动,目标是封君府邸。”
“你猜猜,它们在内城能够杀死多少权贵?”
“你再猜猜,最后负责人和背锅的人,又是谁?”
吉尔伯特的脸色终于变了。
地狱猎犬有多强,他已经通过诸多情报判断清楚。
一旦让地狱猎犬进入内城,那将会掀起腥风血雨。
甚至它们如果妄图袭击封君,那简直会动摇黑帆城的统治根基。
军队可以对付地狱猎犬。
但是如果在繁华的内城之中,或者在封君府邸附近,那么军队必然投鼠忌器,无法使用强力武器。
而普通武器则难以对付地狱猎犬来说,却很难起到效果。
这样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你死了!地狱猎犬就会随之消失!”
“而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你的阴谋也不会得逞!”
吉尔伯特盯着方生,冷冷说道。
方生哈哈一笑:
“吉尔伯特,用这种拙劣的骗术来试探我,你是想要赌一把吗?”
“你赢得起,但你输得起吗?”
从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方生死了地狱猎犬就会死。
这只不过是吉尔伯特的一种猜测。
如今吉尔伯特说出这种话,就是想要故意试探这個猜测是否正确。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那么正好可以吓唬住方生,让方生投鼠忌器。
可谁知,方生却早就看穿了他心里的小心思。
吉尔伯特牙齿咬紧,面露狰狞:
“顾飞扬!你要是敢这么做,你就是闯下弥天大祸!”
“不仅你承担不起,你的全家也承担不起!”
到了现在,吉尔伯特已经没有牌打了,所以只能打方生的家人牌。
方生摊开双手: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我来闯祸,你来背锅。”
“就让我们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没有好下场。”
吉尔伯特额头青筋直跳。
他的双拳攥紧,想要给方生这张讨厌的脸上狠狠一拳。
但他却始终没动手。
因为他很清楚,方生连家人都不在乎,可他却不行。
这种一个帮派分子,死全家也不过犹如死一窝蚂蚁。
但是吉尔伯特可是特派员,他的家族日渐昌盛,可是黑帆城中贵族之下的顶层大家族!
让他用自己家族的性命,去换一个帮派分子家族的性命,那简直犹如用价值连城的宝石去换一块一文不值的砖头。
方生说的没错,这个大祸一旦闯出来了,方生一家死得倒是轻松。
而最后的后果和责任,却还得是吉尔伯特承担,他的家族也必然遭受连累。
这让吉尔伯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方生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冲着吉尔伯特咧嘴一笑:
“开弓没有回头箭。”
“趁着你现在还有机会,你最好考虑清楚。”
“还有半分钟,地狱猎犬将会到达内城的围墙之下。”
“到时候,你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吉尔伯特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一个帮派分子,竟然敢威胁到他的头上?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吉尔伯特也深知,自己决不能退。
他今天一旦退让,那么从此之后他就会永远被方生踩在脚下。
只要他一天没找到对付地狱猎犬的方法,就会一天被方生威胁。
军人出身的吉尔伯特,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猛地抽出枪,对准了方生的脑袋:
“你说的很对,我没办法反驳。”
“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怕死。”
“你,也一定不例外!”
他不信方生真的不怕死。
只要方生还畏惧死亡,那他就能成功逆转翻盘。
方生怜悯地看着吉尔伯特:
“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我一直不想威胁谁,更没想过要同黑帆城敌对。”
“但你既然如此逼我,那么……”
“就让来好好对决一场吧。”
说到这里,方生抬起手指向吉尔伯特:
“但是你,没有资格作为参战的任何一方。”
“你只不过是一颗无人在意的小卒,不值一提。”
“这场战争,将是我同黑崇君的战争。”
方生话音方落。
一瞬间。
整个房间忽然陷入黑暗!
这种黑暗十分诡异。
就仿佛所有进入房间的光,在这一瞬间完全消失了一样。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探员们一声惊呼。
吉尔伯特也感到惊讶,还只当自己的眼睛被某种特殊的能力所干扰了。
但他却极为果断,立刻就扣动扳机。
无论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但必然与方生脱不了干系。
“呯!!!”
清脆的枪声响起。
子弹击中了墙壁。
没打中!
吉尔伯特大吃一惊,下意识迅速扣动扳机。
“呯!呯!呯!呯!!”
又是几枪朝着方生原本所站的位置附近射去。
然而吉尔伯特经验丰富,他只需一听声音,就知道所有的子弹全都打空。
正当他惊讶的时候。
所有的黑暗忽然消失。
整个房间,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吉尔伯特的眼睛刚适应黑暗,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双目短暂间难以正常视物。
隐隐之中,他却似乎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而方生的身形,已经躲闪到了这个多出的人身边。
与此同时,还有一声惊呼:
“卧槽!好多枪!”
吉尔伯特很确定,这个声音并非是方生的,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他举起枪,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刚要扣动扳机。
啪嗒!
仿佛有某种机关被触动的声音响起。
整个病房,再度陷入了一片无穷的黑。
“呯!呯!呯!”
吉尔伯特几枪打了过去,再度打了一个空。
紧跟着。
光明重现,一切都已经看得清楚。
吉尔伯特急忙在房间内搜寻着方生的身影,然而方生同那陌生人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