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2章 化悲愤欲绝为动力(1 / 1)白忍修远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自进了四合院,毛三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

她怕对面毛婷婷与其父母内心阴暗的想法,也怕毛父那醉鬼发疯。

她感觉,四合院里不是家,是歌舞厅,是赌场,是酒吧,是餐馆,是戏院,是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角逐场。。。。。。

吵架是家常便饭,造谣生事,故意挑衅,明争暗斗也没休止过。

毛父耳根子很软,家里从不太平!

家里大人闹矛盾,最受害的就是毛三。

她夜夜提心吊胆,毛父受人言语挑拨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西面的人袖手旁观看好戏,内心窃喜不已,好几次听到他们说:

“这娘们儿真是烦死了,一个劲儿地嚷嚷,骂也不走,打也不走,一巴掌呼死她算了!”

是毛父二哥,瓮声瓮气的声音低沉阴狠。

“呵呵,这娘们儿嗓子叫得高嘞!让她吵吧,咱睡咱的觉,我就看她还能在这儿待多长时间,她想在这儿扎根住下去,想得美嘞不轻!”

这是姚凤仙在幸灾乐祸。

“那可不!

人家可就是这么想的,俺还就偏不让她得逞喽,咱就懒在这儿不走,老三奈何不了我,也不会向着她一个外地佬。。。。。。”

他们聊得很开心,说完,姚凤仙还嘴里哼着小曲儿,起夜上了个厕所。

一家欢笑,一家哭闹!

毛三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咬牙切齿!

家里闹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毛睿不受影响,会照样睡得很香,他说他老早就习惯了。

而且,他爸身强体壮,打起架来,受伤吃亏的永远不会是他爸,他完全用不着担心。

毛三不一样,母亲是弱势方。

母亲那些时候不怎么在乎她的感受,只要自己心里不痛快,就闹!

闹得狠了,不是自残,就是嚷嚷着要一起毁灭,同归于尽,要把房子付之一炬。。。。。。

毛父不怕她闹,他有的是力气跟她闹。

毛三特害怕母亲生病在家里打吊瓶,她是寸步不敢离开,醉鬼毛父若看见了,会去乱动她母亲吊水的手以及她手上的针头,或是把针乱拔乱插,疼得她母亲哎呀惨叫,又没什么力气反抗。

毛三内心是害怕毛父的,他太麻木不仁了,好朋友宋悦见证了一次毛父的可怕,说她爸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毛三也是勇敢的,为了母亲,她必须勇敢,她要在他面前强装出一副很强大的样子来保护她的母亲。

她表面强悍,可谁知道她内心的恐惧啊!

有时候,心里明明在发抖,还要佯装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为母亲说句公道话,可她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是毛父的厌烦、痛恨,和母亲的责骂、怨怒!

她这一生是为什么而生?

她为什么会活得这么痛苦不堪!

她十四岁虚岁的头上已经煎熬出了几根白发!

她不怕白发,只怕突然间一夜白头,宋悦给她拔掉了,说她如此青春年华,就“老了”,是心思太重,学会给自己减减压。

她只笑笑,说可能是先天遗传少白头,也或是营养缺乏吧。

宋悦或多或少知道她家一点事情,知道她心里苦,也不拆穿,拉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

“少白头,就找我妈给你治治缺营养,那就多吃点好的补充一下,我家好吃的可多了,周末多上我家走动走动,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心灵知己的那种!”

宋悦这话,她听着是非常感动的,对方母亲是医生,在镇上开了个私人门诊,她母亲吊水看病一般都是找她。

对方的母亲待人很温柔,夫妻关系融洽,毛三羡慕不来。

毛三私下劝了母亲很多回,说待不下去,那就走如果要留下,那就多忍耐,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不要遇事就扯着大嗓子喊,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在父母的眼里是不存在的,闹得人尽皆知,仿若特别有能耐。

好心的街坊邻居看不下去,做个和事老,说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个大人要替孩子着想。

毛父一张嘴就把自己的过错撇得一干二净。

母亲气急之下,哪还顾得上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半身瘫软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我自己都管不了,还管他们?

睿睿有他爸管,三儿她都这么大了!自己还管不了自己?我总是为别人着想,谁来为我着想?”

母亲气头上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还两口子一吵架就拿她说事:

“三儿大了,也懂事了,咱俩今天就当着她的面,把话好好说清楚!这日子还要不要过?怎么过?都好好掰扯掰扯!”

毛三从小就听腻了的一句话,她大了,大了,大了,大了大了大了大了大了。。。。。。。。。。。

积年累月被母亲这么说,自打生下来记事那天起,她就大了!

“是啊!三儿大了!她跟你的时间长,自然最了解你的脾气,就让她说说今天这事儿,究竟是谁的错?”

毛父几乎每天都醉醺醺的,在她面前摇晃着身子,用手指着她问。

母亲在家忙着好好的,毛父出门前也是好好的,跟他二哥出去一趟,喝个酒回来,就晕晕倒到换了一个人。

一脸凶相,龇牙咧嘴,好不可怕!

进门就指着她母亲的鼻子骂:

“你个臭娘们儿,你不要脸!你不知羞耻!我操你娘的,你给我说说,你要不要脸?”

洗衣服的母亲,被他莫名其妙一顿臭骂,自是忍不住她的暴脾气,一下就扔了搓衣板,弹起身子,仰着脸,怒火冲天地大声叱问:

“你说谁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啊?你给我说说清楚!”

毛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一口咬定她不要脸,母亲非要个说法,她咽不下被白白冤枉的气。

真是吵死了!

毛睿见状,立刻就撒腿跑去玩伴家里玩耍去了,毛三不出面劝解,就只有对面假吧意思出来拉一拉,眼看着毛父要打人,她们不阻拦住毛父,却紧紧拉扯着她母亲的双手。。。。。。

不过,毛三在家,她会豁出命去保护母亲,护她受最少的伤害!

毛父没有动手打过毛三,她在家的日子,毛父也没真敢动手打她母亲,起码,她没有看到母亲挨打。

只是,母亲的一只小手指,被毛父醉酒后,嘿嘿笑着,硬生生地给她掰骨折了。

毛三当时在学校,不知事发的详细经过,母亲那天也没生气,只对她说,毛父压根儿没喝醉,是故意借酒装醉对她下狠手!

毛三看着酒坛子毛父,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也不知道了。

毛父没打过她,跟她自己警惕心强也有关吧。

他每次大醉敲她的门,她都不开门,也不出来,只在担忧母亲安危的时候,她才会出来。

她和母亲在这个家里,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日子也就这样鸡飞狗跳地过着,熬一天,她也就大一天。

深夜,她时常一面独自抹泪,一面化悲愤欲绝为动力!

刻苦学习,想早点学有所成,想自己挣钱给母亲买一套房子,让她彻底解脱这样的生活。

初中的三年,太多太多的夜晚都是彻夜不眠,以及在眼泪浸泡中度过的,每一本书和作业本上,都见证过她眼泪淋漓的时刻。

逢人就笑,好像不曾有一点忧伤和烦恼,谁也不知道,她在暗夜里蜷缩悲绝到无可救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