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吕衣见状略带问询的看向黄毅，后者连忙示以理当如此的眼神。

“也罢，我此行出塞行商也正是为了些许薄财，既然两位都没有意见，那其余一半的财货，吕衣便欣然笑纳了。”

“财货、牛羊、俘虏具已分配完毕，只剩下扎得部营中的健马……”

吕衣说到这里，贺须托又连忙避嫌道。

“诨耶部所获已经不菲，这马匹我族中并不缺少，因此就不参与分配了！”

贺须托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面色越来越难看的黄毅，那意思分明是说，小老弟，大爷现在连马都不要了，看你好不好意思和此战功劳最大的吕衣争，算是报了方才的一撇之仇。

“咳咳，既如此，老哥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扎得部这1000匹健马我就不与贤弟争了。”

黄毅见状，心中深深叹息一声也准备见好就收。

不管是吕衣的功劳，还是吕布的威胁，都让他从贪婪中清醒过来。

“我吕衣非是喜食独食之人，黄老哥岂能如此轻视我？黄老哥劳苦功高，麾下战马也多有损耗，分配五百匹健马也是应有之理。”但是吕衣却朗笑一声，出言制止道。

黄毅镇守马邑郡段长城关隘，对吕衣未来的经营大计多有裨益，不过五百匹健马而已，对现在手握重金的吕衣来说无非花点时间从草原各部落收购就是了，岂能因此和这枚重要的棋子之间产生芥蒂？

“贤弟此言当真？”惊喜来的太快，过山车一样的强烈刺激让黄毅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吕衣。

五百匹马匹对他来说可是一大笔钱，把他卖了也是买不起的。

原本还以为与之失之交臂，没想到吕衣却坦然将其送还给自己，黄毅自然心中诧异。

“你我兄弟既然以兄弟相称，区区身外之物算的了甚。”

吕衣见状笑容更甚，心中对黄毅的表现十分满意。

其实一开始，吕衣哪怕吃点亏也准备答应黄毅和贺须托的核心需求。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一上来就满足，必须要设置一番阻碍绕上几圈。

这一来一回看似多此一举却蕴含着深沉的智慧。

自古多情空余恨，只有套路得人心。

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不会珍惜。

而若是换成失之交臂的东西，失而复得，那人们的心情就会大不一样！

君不见现在黄毅和贺须托可是对吕衣感激的很呐！

“俺老黄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人多了，可是像吕老弟这样合胃口的人还是第一次碰到，以后吕老弟但凡有事，只要你开口，老哥一定不含糊！”

黄毅闻言，立即上前真诚的拉住吕衣的手，不住的许诺保证道。

“你我之间无须多言，如今一切收获都已经分配完毕，可谓皆大欢喜，诸君当满饮此杯！”吕衣不动声色的抽回被黄毅紧紧捂住的手，对着众人举起酒碗。

“哈哈，全赖盟主大公无私，分配得当！”贺须托立即举杯同饮，他身后的哈特勒和琪琪格也都是一脸敬佩的看向吕衣。

特别是琪琪格，看向吕衣的双眼已经有些迷醉起来，不过到底是杯中美酒醉人，还是眼前帅哥迷人，那也只有她自己心中知晓了。

“贤弟不仅个人勇武超群，计谋过人，连分配战获也如此有分寸，当真是让老哥佩服，同饮，同饮！”黄毅也连忙抓起酒碗大声恭维起吕衣。

吕布、高顺等人见到贺须托和黄毅都对自己的大哥褒赞不已，深感与有荣焉，皆举杯相随。

一碗浊酒饮罢，大帐内一扫先前的阴霾，气氛更加炙热。

“分配虽然完毕，但是为了避免来日再有纷争，当白纸黑字写下协议，诸位签字画押生效！”吕衣生怕黄毅和贺须托这两货明天酒醒之后不认账，于是立即建议道。

吕衣的盟主之位从此刻分配完战利品就已经失效了，若是他们再次吵闹扯皮，失去了联盟盟主身份的他未必可以像今日这么简单的摆平。

还是白纸黑字的写下稳妥。

“好！”黄毅和贺须托闻言皆无异议。

于是，一直友情客串吕衣军中文吏的高顺在吕衣的示意之下将分配的详细信息都写入了三纸协议之中。

吕衣、黄毅、贺须托各自在每一份协议之上签字画押后，又各自保留一份协议，这才算正式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这一纸协议的约束力其实并不大，但是有了这个凭证，若是一方反悔，另外两方就可以合力向其发难，因此也就有了正真的约束。

“如今皆大欢喜，诸位当畅快痛饮一整日！”黄毅高兴不已，立即兴奋的举碗想邀。

“哈哈，黄将军所言甚是，白日自然是要畅饮，但是夜间却还有其他活动。”贺须托眨眨眼，向众人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我们匈奴的女人可是非常热情好客的，不光这些扎得部的女子需要用身体洗刷罪孽诸位好汉可尽情享受，就连我诨耶部的女子，只要诸位好汉看上了也可以带回帐篷侍寝。”

“嗷呜！”

贺须托的话让在场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纷纷怪叫起来。

他们昨日经历了连番大战，现在正是急需发泄的时候。

“嘿嘿，早就听说草原女子的热情，想不到今日就可以一亲芳泽，真是不枉俺老黄深入草原征战一番。”黄毅和他麾下的士卒都是一帮兵痞子，平日里偷鸡摸狗为祸乡邻的事情可没少干，现在人家贺须托主人都这么说了，不奉命笑纳岂不是太不给地头蛇面子？

而郝萌、侯成等人也是眼热不已连连看向吕衣。

吕衣闻言却立即明白了贺须托的真实想法。

他看似大度，一方面是因为胡人习性本就如此，能够诞生父死儿子继承小妈的民族，就不要指望他们会效仿汉人贞洁烈女那套礼教的东西。

而另一方面，则是诨耶部如今减员不小，正是急需补充新生儿的时候，为了避免相对封闭的部族之中近亲结合，胡人甚至会经常用自己的妻子招待客人，以求让妻子怀上来自部落之外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