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姜凌睡个懒觉下来,看看酒吧,里里外外已经打扫干净了,卿清荷也不在。
打个电话给她,“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我在后花园看书。你要我去给你买早点吗?你吃什么?”
“我自己去买了过来吧。”
“哦。”姜凌也懒得去食堂,到校门外买了個烧饵块,到后花园。
“姜凌哥。”卿清荷听见他的脚步声就从书上扬起脸来,“看。”
姜凌看着她的脸,光滑清透,微微皱了皱眉,卿清荷囧起小眉毛,“你很希望我过敏噢?”
“不是。”姜凌不甘心道,“我觉得这是个骗子吧。”
“为什么说人家是骗子?”
“他是医生啊,他可能在花上涂了防过敏药。”
卿清荷皱着小眉毛,点点头,“有可能啊!那我们去问问他。来,姜凌哥,你手机借我一下。”
就自动自地把他手机从他风衣兜里掏出来,又从自己兜里掏出电话本,翻到邬云澄的电话。
姜凌看着她,妹妹果然还是单纯啊!
“邬云澄。”
“这是你的号码?”
“不是,这是我哥手机。”卿清荷说,“我没有过敏,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
姜凌啃着烧饵块拿回手机,“我也要去。”
“你当然要去啊!”
姜凌决定去揭穿乌云的小把戏,不过要是真有什么防过敏药可以用在花上,他也可以打听一下。
去上课,她还喜滋滋的。
甄美丽走进来,“下周考试了啊!今天我们划一下重点,大家就回去背,考试基本就是这些内容。”
“甄老师,不是开卷考吗?”姜凌问。
甄美丽满面笑容的脸艰难地一板,“开卷?给你划重点还不够?你还想开卷?”
“开卷有益嘛。”姜凌说。
“哈哈哈……”教室一阵大笑。
甄美丽也大笑起来,又拿书拍拍桌子,“同学们认真点哈,导游业务,你们考导游证也要考的,要认真对待。”
大家又认真起来。
下节课,很少见的数学老师走进来,说:“你们这期末考了下学期就没有数学了,所以针对你们文科专业有一个统一的过关检测。”
卿清荷那喜悦的小脸可怜巴巴地垂下来。
姜凌好笑,一天把酒吧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个账不但不愿做,甚至不愿看,一看他做账都要跑得远远的。最爱做的就是一遍遍数钱,每种面额放得整整齐齐。
数学课本来就少,对文科专业数学老师平时也不作要求,只有今天给大家讲了一下考试题型。
卿清荷撑着晕乎乎的脑袋,下课了,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姜凌,“怎么办啊?姜凌哥。”
姜凌笑眯眯地看着她,“别着急,哥会给你抄的。”
卿清荷凑近他小声问:“怎么抄啊?老师不是说大一所有文科专业学号打乱了考吗?我们都不一定在一个教室。”
“放心,哥会想办法的。”
“哦哦。”卿清荷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姜凌看着她,“你不是要请人吃饭吗?”
“我不想请了。”被数学折磨得绝情寡欲的卿清荷撑着脑袋。
姜凌也不催她,她自己emo了一会儿,守约守时的强迫症强迫她打起精神,站起来,“走吧。”
把书和水杯放到酒吧,走出校门,看着旁边门口摆着很多花,卿清荷眼睛一亮,“哇!姜凌哥!好多花哎!”
姜凌虽然有点心酸,但还是希望她真的不过敏。
不知道郁金香是不是被邬云澄做了保护措施,卿清荷也不敢靠近花店,两人走到对面。
一会儿,邬云澄也走过来,看到卿清荷旁边还站着姜凌,脸上闪过一片乌云,接着还是保持了和煦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姜凌看着他,嘴角翘起,你保持优雅真不容易!
卿清荷问:“你想吃什么?”
邬云澄看看她光滑的小脸,笑笑,“都可以。”
“那就两亩地吧。”
三人走到旁边两亩地草墩饭店,卿清荷说:“你去点菜吧。”
“你点吧,我都可以。”邬云澄客气道。
卿清荷不太会云州这种点菜方式,在外面吃饭,都是姜凌点菜,她又求助姜凌,“姜凌哥,你跟我去点吧。”
两人去点菜,邬云澄坐在外面看着兄妹俩在菜柜前商商量量点菜,他本来以为卿清荷单独请他吃饭,突然发现,这个小女孩太依赖她哥了,简直形影不离。
点好菜出来,卿清荷连忙问出她最好奇的问题:“我为什么没有过敏啊?”
姜凌冷笑,我看你怎么狡辩!你不就是在花上打了药。
邬云澄笑了笑,“因为花分为风媒花和虫媒花。风媒花就是需要风和气流来传播授粉的。比如柳絮啊,还有很多草类的花。
虫媒花就是蝴蝶蜜蜂才能完成授粉的。因为它们花粉颗粒大,气流很难带动,所以虫媒花为了吸引昆虫来帮它授粉,就会开得很鲜艳,也比风媒花大很多。
大部分人花粉过敏都是对风媒花过敏。因为风媒花花粉颗粒很小,会飘浮在空气中,附着在人的皮肤和呼吸道,就会产生过敏反应。”
“哇!”卿清荷眼神大亮,又看看姜凌。
姜凌也只好微笑,特么的,又给你装到了。
“难怪!我以前在山城,就没有对花粉过敏过,我还在房前屋后种了很多花呢!”
邬云澄微笑道:“因为山城雨雾多,湿气重,即使是风媒花也比较难以飘浮和传播,但春城风大干燥,风媒花更容易传播。”
卿清荷小脑袋如小鸡啄米,“嗯嗯嗯。山城就是湿气大呀,我在山城一直关节疼。到春城这学期居然从来没疼过。”
邬云澄关心地看着她,“你还有关节炎啊?”
姜凌看看她,虽然也心疼她小小年纪就有关节炎,但还是说:“你别见了医生就全身都是病哈!你现在不疼了是因为喝牛奶!”
“哦。”卿清荷点点头,“对,我哥让我天天喝牛奶,补着呢。”
邬云澄看看姜凌,又说:“莪猜你上次过敏是因为花里面有些搭配的草,上面的风媒花花粉沾到了你脸上。”
“啊!”卿清荷眼神闪亮,“对啊!当时三姐那束花搭配着很多草,上面有些绒绒的小花。”
“就是那些不起眼的小花草让你过敏的,所以我昨天买的时候,就光要了花,没让老板配草。”
“哇!”卿清荷满眼崇拜。
邬云澄满脸笑容。姜凌冷眼看着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有什么好装的!
“那意思我以后都可以放心地欣赏花了?”
“对,只要离那些连蝴蝶和蜜蜂都不会注意的花草远一些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赏花。”
“养花也可以?”
“当然!”
“哈哈哈……太好了!”卿清荷又看看姜凌,十分高兴,姜凌也只好微笑。
邬云澄又用神奇的学识挽回了他在林妹妹心中的傲慢形象。
姜凌看他一眼,行吧,解决了这个问题还是挺好的。不然妹妹的生活还是少了点儿色彩,也有很多不方便。
吃完了饭,兄妹俩跟邬云澄告别,回学校。
看到门口的花店,卿清荷跑进去,姜凌也跟进去。
邬云澄在对面看着他们,笑笑,感觉自己像个工具人,朝医学院走去了。
老板娘十分高兴,也认识这两兄妹,她昨晚生意好就全靠他们呢。
看她这么喜欢,就要送她一把花。
卿清荷看看姜凌,姜凌说:“你看我干什么?”又对老板娘说:“她对花粉过敏。”
“啊!”老板娘连忙挡住流连在花前的卿清荷。
“你可以给她没有配草的花,她对大的鲜艳的花不过敏,只对小花草过敏。”
“啊!还有这样的?”老板娘奇怪道。
“对啊!”姜凌眉毛一挑,“刚刚有个神经病提出了这个理论。”
卿清荷看他一眼,笑起来。
老板娘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听说这个掌柜很不好惹,这个店的前老板就是被他逼走的,于是陪着笑,给卿清荷搭配了一把又大又鲜艳的花,没有一根小花小草。
“哇!”卿清荷拿过来,“多少钱?”就掏钱包。
老板娘拦住,“不用,送你的,你们那酒吧开在里面,我这花才卖得好。而且,你这么漂亮,也给我做广告了。”
“谢谢老板娘!”卿清荷抱着一大束花,开心地朝里面走去。
“姜凌哥,我们下午去花鸟市场买花吧!把酒吧都种上花!”
“我们要放寒假了,花没人照顾,等明年来再买。”
“嗯。”卿清荷对着那束鲜艳的花又深深一吸,“真香!”
姜凌酸酸的,喜欢花可以,可不要喜欢人啊!
于是说:“哎,卿卿,你知道什么职业最危险吗?”
“杀手?”
“不是,有种职业比杀手更危险,因为他们有技术做得很隐秘。我曾经看过一个新闻,一个医生跟人有矛盾,就给人下毒,一天一点,受害者到死都没察觉。
还有一个医生,跟人吵架了,直接拿手术刀把人给扎了几十刀,却刀刀避开要害,鉴定为轻伤,都不用坐牢。”
卿清荷转头看着他,嘴角没憋住。
姜凌咳了一声,“你不觉得那样的人挺恐怖嘛?知道你不知道的,冷静缜密,情绪稳定,他想害人的时候你完全觉察不到。”
卿清荷白他一眼,“你好无聊哦。”
姜凌不好意思再造谣了。
两人走在枫香大道,见卿清荷抱着一大束鲜艳的花,很多人开始造谣。
姜凌也不在乎别人造谣他喜欢林妹妹,反而想起另一件事,“你这么小,怎么会有关节炎的?”刚刚因为不想让乌云装逼,他才没有细问。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邬云澄说山城湿气重,我才想起,我好久没有腿疼了!真的很神奇!以前,我经常腿疼。我还以为这关节炎得伴随一辈子呢!”
卿清荷一跳,转过身来,“姜凌哥,喝牛奶真的有用哎!”
“那当然了,你以前营养不良,肯定身体不好嘛。现在好好吃饭好好喝牛奶了,营养上来了,身体就好了。而且,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你那不一定是关节炎,也可能是生长疼,这说明你的骨头还在成长中,是会长高的。”
“真的吗?”卿清荷眼神大亮,蹦起来,比刚刚不怕花粉过敏了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