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年代?”
“刚进入二十一世纪。”2002年!
再和平不过的年代~
袁篆拎着棍子,走出了王八,哦,不,王霸之气!
跨过门槛,痛苦的抽气声,孩子的尖叫,不堪入耳的咒骂,旁观者助纣为虐的笑声扑面冲上来,袁篆额角的血管突突往外爆,一股子恨意从心尖上窜起直达中枢神经,身体的本能让她想要把眼面前的恶棍撕成碎片!
这不是她的情绪,也是她的情绪!
瞳孔所视范围里,这具身体的妈妈和弟弟被一壮若如小牛犊子似的老太太踩在脚下,手里细细的一米多长的竹篾狠狠地抽着,夏天单薄的穿着挡不住竹篾的威力,衣服下的伤看不到,但露外面的手臂和脖颈以及脸上,都是细长的肿痕,只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痛!
可能是袁篆的目光太过直白,也可能是没想到袁篆会有力气爬起来,手里竟然还拎着根棍子。
刁兰花被袁篆的目光看的动作一滞,微躬的身子站直,三角眼扬起,阴冷的目光带毒:“怎么着,你这破烂东西还想打长辈?”
“袁篆,小死一回,胆子长了啊,嘿嘿……奶,抽死她!抽死她!”继父的儿子,袁篆的继哥,白胖的脸上恶意十足。
“篆篆,你干什么!!带着弟弟进去,妈妈没事。”赵玉香听到刁兰花说话,抬起头来,看到女儿苍白着脸站门口,先是一喜,喜悦来不及渲染黒瘦的脸,就一脸惊慌的将怀里的儿子推到袁篆面前,压低嗓子,“把门关好,没有妈妈……啊……”话没说完,又挨了一抽,疼的尖叫~
袁篆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棍棒横劈,一点力气没留,正中刁兰花的嘴,‘砰’!
“老东西,嘴比大粪还臭!”
嚎叫一声,刁兰花被重击的力道打的后退几步,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瞪着陌生的袁篆,连掌心掉落的黄牙都被忽略了。
趁你病,要你命!
袁篆做事,从不拖沓!
趁着刁兰花发愣的空档,上去又是几棍,狠狠敲击关节部位,剧痛之后,刁兰花站立不住,瘫地上了~
“来人啊……撒银啦……寄命啊……”
一屋子人,包括,继哥继妹还有赵玉香,都被突来的一顿抽惊呆了~
唯一有反应的,是原主的弟弟袁竹,他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发呆,而是像被开阔了新的眼界,捡起地上赵玉香挨打时候掉落的拖鞋,嗖的一下冲到刁兰花面前,小小的手握紧胶底鞋,屁屁一撅,狠狠地砸上刁兰花的脸。
噼里啪啦……
众人:……
袁篆:……
模仿能力要不要这么强?
刁兰花:“啊啊啊……小贱皮子,啊啊啊啊啊……”刁兰花猝不及防挨了几下,反身抓袁竹。
戾气恒生的脸更加狰狞!
是杀意!她想杀了袁竹!
“猪猪!!”赵玉香尖叫。
“奶奶!”继兄妹这才反应过来,该帮忙了!
以前,赵玉香母子三人挨打的时候,这两兄妹兴趣来了也会凑趣一样踹几脚,早把娘三看作随时可以踩踏的泥巴,哪里会想到,有一天,卑贱的东西竟然学会反抗了!
也难怪俩人惊得站原地,半天回不来神了。
看到兄妹俩狗急跳墙,袁篆眼底的嘲讽浓厚,恨意让她浑身的力量充盈的快要溢出来!
迎上去,补上几下,咔嚓……咔嚓……,断了刁兰花的双臂。
“啊啊啊……”剧痛让刁兰花疼的不顾形象打着滚,杀猪般的吼叫快要掀翻整个院子。
担心引得周围邻居过来,袁篆抓住袁竹手里的胶底鞋,塞了刁兰花一嘴,然后扯下刁兰花的裤腰带给反捆了起来。
顿时,屋子里清净了~
“姐,竹篾!”枯瘦的小手递上刁兰花掉地上的竹篾。
袁篆低头对上小孩的眼睛,笑着接过,“聪明!”大拇指。
小孩笑出一口小米牙~
‘咻咻……’几下!
‘咔嚓……’
“啊嗷嗷……”
“哎哟!疼啊……”
“杀人啦,来人啊……”
原主心底残存的恨意让袁篆下手毫不留情,疼的兄妹俩跟蟑螂似的满屋子乱窜,却怎么都躲不过竹篾的鞭笞,袁篆手里的竹篾,就跟长眼睛似的,专抽他们细皮嫩肉的地方,鬼哭狼嚎声久久不停歇。
“姐,咱爸快醒了~”袁竹的提醒让袁篆手里动作滞缓了一下,决定结束这次的竹笋炒肉~
几棍子把人抽晕,接过袁竹递上来的抹布塞进俩人嘴里,又接过袁竹手里的麻绳,将人捆了。
姐弟俩太默契,动作太利索,观看了一路的刁兰花像是掉进了幻境,张着满是血沫子的大嘴,三角眼瞪成了圆形,连疼都忘了!
袁篆一转身,犹然带着未散去的狠厉双瞳对上刁兰花的,后者一哆嗦,竟然白眼一翻,吓晕了。
“篆篆,篆篆!”赵玉香看到大女儿陌生的模样,双眼通红的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将袁篆搂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不怕哦,篆篆,没事了,篆篆回来了……妈妈的篆篆……”人处于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做出一些反常行为,这是父亲说的,她喊喊,喊喊就好,篆篆就会恢复过来,一定会。
“宿主请注意,力量迅速充电功能正在解体,一个小时后,宿主即将进入72小时昏迷期!”
袁篆??WTFK?
“我擦,系统,力量还有解体的时候,你咋不早说?”昏迷72小时?
这是让她们一家子死在这群吸血鬼手里的意思?就凭她刚才一番动作,就是死了,估计都得被拎起来鞭尸!
NO!NO!NO !
“还不是因为你身体太虚,系统给的力量又太强,你身体承受不住。现在开始倒计时……”
袁篆:……
草泥马!
“妈,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吧,我们去大城市,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袁篆连装失忆的时间都没有,从赵玉香怀里退出来,把住她肩膀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起来。
赵玉香缩着脖子,被女儿的变化吓得够呛,怔怔的看着袁篆,女儿平日里死寂又木然的眼睛,竟然闪着晶亮的光。
“篆篆……”杨玉香的唇瓣蠕动几下,喃喃的叫袁篆的名字。
得了,现在时间不多了,但是看这便宜妈的样子,不像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回过神来的。
“姐~”糯糯的声音在身下响起。
对了,袁竹!
袁篆低头,对上一双炯亮的大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对姐姐的喜爱。
“猪猪,告诉姐姐,爷奶的房间在哪里?”出门,最需要的就是钱,还有户口本,这些东西,袁篆都不知道在哪里。
“提醒宿主,还有55分钟,倒计时……”
“好啦,好啦,别说了,我知道啦……”袁篆怒,强压住快爆炸的情绪。
要不是系统提醒的这么晚,哪会耽搁这么长时间!
“姐,跟我来。”小小的孩子拉住姐姐的瘦爪,往里屋方向拽着跑。
最东侧的房间,木门被一把铜锁挂着。
“姐,你等会儿。”袁篆刚想一棍子锤爆,小家伙就发声了,小短腿咚咚咚跑开,踩刁兰花身上摸了几下,掏出一串钥匙,笑眯眯的跑回来递给袁篆,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
袁篆:……
她好像有个不得了的弟弟!!
木门打开,一股专属于老人的体味再加上浓浓的尿骚味冲进鼻端,袁篆差点吐了。
房间不过十多平米,除了一张大床,就是床头的方形长桌,还有床尾的一米八大衣柜,一目了然。
臭味,是从那床尾巴的木尿痛里散发出来。
这俩个老东西,真是忍臭能人啊~
“真脏!”嘀咕了一句,捏着鼻子将尿痛拎到门后边,“猪猪,你知道爷奶的钱藏哪了吗?”
“这里。”黒瘦的手指指向床头脏兮兮的灰黑色木柜,一看就有些年代了!
又是一把大铜锁!
‘咔嚓’袁篆拉开大衣柜。
呼啦一下,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扒拉下来,零零碎碎,还有一堆瓶瓶罐罐。
“猪猪,快,帮姐姐打开这些罐头,把钱倒布上。”找一块雪白的布铺地上,袁篆急忙道。
老人藏钱的办法果然都是千篇一律,袁篆很快就从几件老旧的棉袄里掏出了几只纸包,都被用信封装的好好的。
啧啧……
真多啊!好几万呢!!
秉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分一毛的心态,袁篆把所有衣服的口袋都翻了一遍,在这期间,还出去把大门给锁严实了,不时出去给几个躺在地上的补上几棍。
没办法,手里没药,只剩下暴力了!
小家伙把罐头里的零碎钱全部倒出来,速度很快~
让袁篆好笑的是,小家伙好像还认钱,大额度的两毛五毛的被他放到了一边。
柜子里没找到户口本,袁篆只好又出去问赵玉香。
果然,也被收老太太房里了。
柜子里没有。
那么!视线四顾~
搜东西能力一绝的袁篆同志从二老的床底掏了出来。
藏得够深的,竟然用胶带缠紧了贴床底板上了。
随之一起的,身份证、结婚证!
我擦!竟然还有结婚证!
照片上,万大铁和杨玉香的照片不要太清晰!!
是真夫妻,有些麻烦啊~这意味着以后还得再见面!
不管了,先跑再说~她们娘三弱的可以被万铁柱捏死~
为了避免跑出去之后被抓到,袁篆把所有的证件全部带走。
国家已经进入干啥都需要身份证的年代,没有身份证,看你们怎么追!
等一大一小一人一只布包回到客厅,看到的就是赵玉香搂着个大包裹,一脸不安的坐凳子上发呆。
这对于袁篆来说,是个大惊喜!
她刚才还有些担心这便宜妈不愿意带着他们走来着。
“篆篆,我们真的走吗?”看到女儿儿子出来,赵玉香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举动的赵玉香,心里慌乱的不行。
“妈,我们得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以后,这个家有我,我会让你和猪猪过上好日子!”袁篆熬了一碗心灵鸡汤,轻易让便宜妈红了眼眶。
赵玉香红着眼,看着比同龄孩子高出一大截的大姑娘,有了一种谜样的信任。
她大姑娘,啥都随她爸,又高又能!
袁竹仰着小脑袋看了看比自己高了快半个身子的姐姐,再看看红着眼的妈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黑漆漆的脸蛋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跟着姐姐和妈妈!!
后院里停着的三轮摩托让袁篆露出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满意的笑容~
小样,还挺有钱!!
“上车!”
赵玉香负责指路,一家三口骑着三轮摩托,远远逃走了……
有着系统的力量,哪怕不过八岁的小身子,也完美的驾驭了三轮摩托,重点还是,她个子够高,够得着踏板!
就是脚丫子有些小,着力点面积小,就很费力。
也许是上天垂怜,像是知道袁篆今天要来,摩托车里的汽油都是前天晚上,万铁柱刚加的满油,还没来的及用。
火车站,无论是哪个年代,永远都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虽然不是节假日,母子三人仍旧没有买到硬卧。
硬座,真是个忧伤的名词~
秉着绝不便宜那一大家子的心思,到了火车站附近,袁篆就把摩托车给卖了,因为时间问题,本来要两千多的八成新三轮摩托不过卖出了一千,但也值了,这还是把人家车贩子说的脑子发晕的情况下完成的,说不定等人家反应过来,还得追究车子的来源,或者是觉得给多了,觉得不值呢,但这笔钱,也确实够她们娘三花很久了。
由于袁篆的身高,售票员收了全票,而小袁竹,为了让他坐的舒服点,也给买了半票。
一家三口坐下的同时,袁篆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要晕过去了,你们不要大惊小叫,车子到总站之前会醒过来。”她买票的时候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在西北边境的山窝窝里,这趟车,通往的地方是济北的一个小城市,总耗时很长,有四天多的时间,足够她在火车上醒过来。
“篆篆!”来不及反应,赵玉香一声低呼,女儿已经晕过去,忙不迭伸手搂怀里。
好在他们落座的时候,对面的位置还没有来乘客,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妈妈,姐姐睡了?”袁竹看到姐姐靠着妈妈的肩膀,凑过小脑袋,有些担心。
“嗯,姐姐睡了,不要吵到姐姐。”只是让她没想过的是,这一等,就是三天~
“好的,妈妈。”
经过一路的奔波和惊慌,一家三口都累坏了,只有五分钟车子就要开动了,她们一家,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