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全场寂静无声。
气氛,凝固下来!
“呵呵。”疯狗子冷笑一声,周身戾气萦绕,“曹铭,你好大的口气。”
伸手,下属递过来雪茄,点上,疯狗子吸上一口,任由烟雾将五官晕染到模糊,“你怎么会以为,我们会怕你们六个人?”
俱乐部门口的红色光晕笼在疯狗子背后,衬得那张阴暗光线中的脸更加难看。
曹铭叼着烟,唇角上扬,“包括他们呢?”意有所指。
他们?他们是谁?
疯狗子抬头,街道两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那笔挺又高大的身姿,即使被路灯隐去了容貌,但掩不住那高大体格下的爆发力。
只是站在那里,形成的威慑,即使疯狗子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的胆怯,却让他不敢肆意妄为。
“大哥,怎么打?”刚才还叫嚣着给对方好看的虾头,萎了。
实力不济,不缩头,那是傻!
虾头被疯狗子甩了一记厉眼,缩了缩脖子,往后站了站。
“你到底想怎么样?”雪茄夹在指尖,疯狗子却没了抽几口的欲·望。
玛德,早知道袁氏安保这么狠,他就不往上撞了,这他妈的踢到铁板了,向前向后,都他娘的是坑,但是目前来说,退一步,对他更有利一些。
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但是,“一百万,太多了,我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三十万,我的极限了,也算是我补偿贵公司的财产损失。”
曹铭没立即回答,将烟扔在地上踩熄,再抬首,便是一长串明细单。
从第一句话开始,疯狗子的脸色就变了,夹着雪茄的手在阴暗里抖动着。
惊涛骇浪在眼底咆哮!
他怎么知道的?还这么详细!一家都没漏!!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众小弟:……
他竟然这么有钱吗?我的天,好粗的大腿!
沈老三垂着头,眼底的情绪散的干净。
倒是真有钱!这次虽然吃了亏,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曹总,是混哪条道的?”千言万语,最后也就化成一句话。
喉头的梗塞感火烧火燎,让疯狗子面皮开始扭曲,却不得不维持微笑。
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哪条道?袁氏安保啊,我不是说了?你耳朵有毛病?听不懂人话?”
我是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他隐藏的那些资产的?明明都不在他名下!!!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
“曹总,关于赔偿的事情,我们借一步说话。”
就这样,两方人转移了阵地,各自只带了两人进去,其他人,仍然成对峙状态,守在俱乐部门口和对面。
进包间的时候,进去的就只有疯狗子和曹铭了。
这场谈话,总共耗时间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一脸和气的走出来了,只是疯狗子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不自然的。
到了门口,又是一阵假模假样的寒暄,曹铭笑呵呵的看了眼门口讳莫如深的疯狗子,带人走了。
怀中的口袋里,一张百万支票,热气腾腾,等袁篆回来,肯定会谢谢他,嘿嘿。
到时候他得多要点平安符,袁篆给吴天青的那个药丸,他已经觊觎很久了,这次这么多钱,够公司盘一些日子,这可是大功劳!得用药丸来换!
疯狗子这样的大老板,真是不错,心胸大气,下次再来,他可以给点优惠,打个9.9折。
往回的路上,曹铭让大家回去休息了,齐名这一队,则是回去原岗位。
次日,晚上参加了的所有人,都得了一百块红包,把没去的人给眼红的,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睡得那么死,没接到电话!!
冯三水接到陈却的电话后,差点没笑死在医院。
太他娘的畅快了!!
让你丫的狂!没想到吧,人外有人,天外天!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一次,冯三水下了狠心,他就是死,也得死袁篆手里,这根大腿,他抱定了!!
“哥,咱们的场子都丢了,你还笑。”对方人多,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而且现在道上的弟兄都不愿意跟他们了,说是他们这边越来越正,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
“场子?什么场子?跟着咱们新老板,你以为那些场子你还有精力去管?”那位可不是吃素的,根本不允许手底下人走邪路,现在趁此机会,正好的,脱离出来也没啥。
“那陈却他们呢?怎么安置?”他们手底下还有六个兄弟,虽然都是不能打的,吃白饭的,但是到底是忠心耿耿的,也很听话,总不能就这样扔了吧?
“先养着,慢慢安排。”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把自己存在的价值放到新主子面前去。
他现在的境况,就是个没啥用处的光杆司令,之前还可以拿十街说事,现在就连十街都让袁氏安保自己管理了,而他自己,就连疯狗子都干不过,除了还算能打,他们兄弟俩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要说能打这一点,袁氏安保缺能打的吗?
不缺!
自我分析一番,冯三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一文不值。
这,就麻烦了,非常麻烦。
冯山朗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蔫头巴脑的坐在病床上,沉默是金。
袁氏安保办公室。
进办公室,曹铭就让会计直接去了银行,支票没问题。
钱到账的第二天,曹铭就找温祥莺拿了厂房那边的钥匙,去看看装修进度。
现在普通的安保人员陆续已经招聘了不少,只等着他这边二面,然而定下来了,人多且杂,总不能全部放办公楼这边,厂房那边,得加紧催催了,不行就换装修队。
而且,竟然准备大干一场,这厂房,就不能只是租赁,他想去找那个厂长聊聊,看看买下来多少价位,合适,就买下,毕竟,现在手里的钱,是够了。
曹铭找到厂房位置,那破旧的铁大门半掩着,也就没用上钥匙,直接带着齐名推门进去。
一眼看去,都是荒野,杂草丛生,三栋孤零零的三层排楼,一前一后坐落在靠南的角落里,北面位置,坐落着那两千多平的大厂房,都是灰扑扑的,看上去跟危楼没啥区别,虽然都是钢筋水泥,但是墙皮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曹铭咬着后槽牙,一层层楼找人,别说人了,野老鼠都没见一只。
人呢?
不是在装修?
要是现在袁篆在这里,他恨不得咬上袁篆两口肉,这个死不靠谱的臭丫头!
就这样,曹铭兴冲冲的出门,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传子,你是不是跟人合伙搞了个装修公司来着?赶紧过来,给我干个急活儿!”
王传科接到电话,听得电话里面曹铭少有的气急败坏,饭也不吃了,拎着包,叫上设计师就朝着袁氏安保的方向而去。
袁篆当然不知道曹铭已经快被她气死了,他们目前正在一道又一道弯曲道路上驰聘。
“这路,我的天,快把我这老骨头给抖松了。”元孙随着车子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起起伏伏,人都快晕死过去了,“诶诶诶,不行,我又要吐了。”
孙大胜也没好到哪里去,目前是没吐,但是那脸色也是惨白惨白,估计也快到临界点了。
车,第三次停下了,袁篆也是头疼这进度,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你俩把这个喝了,应该能压住。”这徒孙两人,还不到可以信任的地步,这次带过来执行任务,也不过是因为两人都是奇门之人,带过来可以做点事情,也给她省事。
元孙吐完才接过来,以为袁篆是给他涮嘴的,哪里知道水一进嘴里,就跟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自然而然就吞下去了,胃部那翻滚的呕吐欲,望一下子就给压的无影无踪,神奇至极。
元孙呆了几秒,像是验证什么,又连着喝了几口,再然后就捏着半瓶水,目光惊奇的看向袁篆,“小老板,这是啥水?这不是普通水!!”里面有东西!
“让孙大胜喝点,没看见你徒孙要吐了吗?”
“啊?哦。”元孙把水递给孙大胜,后者一仰而光。
“咦,师祖,这水好神奇。”
元孙:……
憨货,一点没给他留。
“好了吗?好了就上车,继续赶路。”
徒孙二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啥,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吴天青从后视镜里看到徒孙二人那不断交换眼神的画面,唇角提起一抹笑。
只要不傻,就知道是好东西。
元孙一直都知道袁篆的大腿很粗,但是如此之粗,也是有些奇幻的。
这水进入身体里,那种舒适,就跟在山里修炼时候,灵气入体一样,全身的不适,都在水下肚之后,舒畅了。
喝了,精神!
等等,他怎么记得,小吴和小白两人一路上都是喝的这个水,而他们……
怒!
他们遭遇了职场歧视!!!
福利不对等!!
“我们也要喝那个水,不喝普通水!”元孙憋不住,因为他说的越晚,喝到的就越少。
这不公平!!
“哦。”
哦?就这样?就这样?
“这不公平!我们也是你的员工!”元孙气成了蛤蟆。
“他们用血汗和忠诚换的,你们用什么?”
元孙二人陷入沉默……
“你们俩可以好好想想,不用着急回答我,等回去了,给我你们的选择,效忠与否,在于你们自己。我不强求。”喝了她的水,就是她的人,谁也不能背叛,否则,后果,可能无法承受的。
“主子,前面有车过来了。”吴天青提醒。
一辆陈旧的小面的从前面相向而行。
“有新魂跟着。”元孙一眼看到两个七八岁的男童一脸茫然的坐在车顶,显然他们还很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把人抓了,搜魂,元孙道长,你会吧?”袁篆侧头看过来,唇角带着笑。
“好。大胜,跟我一起下去。”这丫头,睚眦必报,有恩必讨,不就半瓶水嘛,哼哼。
搜魂,炼魂,是他这一脉都会的阴招,但都是用在成煞的阴魂身上,迄今为止,还没对活人用过。
不过,这些狗东西,也称不上人,所以,他就不说啥了。
吴天青和白建强接到袁篆的指示,都没动。
看着徒孙两下了车,对面车里也下来了人,他们一身从头裹到脚的白色抗菌服,也就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现在虽然已经是十月,但温度可不低,不热吗?
袁篆看着徒孙两熟门熟路的打晕下车的人。
袁篆:熟练工啊!
车上的司机发现不对劲,想启动车来撞,老少二人跳上了车,速度之快,也不过是眨眼。
元孙两拳打晕车里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从后座下面发现了改装小冰箱,打开一看,果然,是两枚心脏,儿童的心脏,就是车顶那两个孩子的。
元孙眼底带着沉重的郁气,将装心脏的匣子放回原位,又重新冷冻起来。
突然,身后淡淡冷意袭来。
是两个孩子进来了!
转头,果然,两个孩子坐在车里,对着他笑。
“愣着干嘛,赶紧把心脏拿过来,让他们把车开下山去。这两孩子还有救,快!”袁篆催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有救’两字振聋发聩。
拎着脏器回到车上,元孙和孙大胜情绪都很不好,而那两个孩子也跟了进来。
袁篆斜了两人一眼,单手掐诀,摄魂!
只见地上晕过去的人爬起来,回到车上,门关紧,再然后,司机也醒了,启动了车子,转动方向盘,冲下山崖。
路,通了!
吴天青:……
跟着他主子,总能看到些小心脏扛不住的事情。
“加速,一个小时内,必须到山脚下。”
“是。”
袁篆将一张符篆贴在车身,车疾驰而去,惊的徒孙俩拽紧拉杆,不敢松手。
明明行驶在同样的山路上,这加速了,却好似如履平地~
元孙:……这是跟符篆有关,所以,之前为啥不用?
如袁篆所料,一个小时,车准时停在了黑阴山下的入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