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汉王府邸之中。
朱高煦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起床,简单的吃过下面人为其准备的佳肴。
之后,来到他之前喝闷酒的庭院。
今日不同往日。
没有再像之前,愁眉苦脸的喝闷酒。
而是斜靠在软榻之上,享受下面奴婢为其捏肩按摩,小日子过得无比惬意,心情亦是无比的放松。
不为别的。
就冲昨天晚上,朱棣在御书房对他的承诺。
只要解决了建文帝之事。
‘许他只要提出合理请求,就会满足他的要求。’
能不高兴吗?
还郁闷个屁啊!?
本就封王了,前去封地就藩够合理吧!
至于所谓的太子之位,夺嫡之争。
他是压根想都没有想过去提,压根就不现实。
别说朱棣同不同意,就满朝的大臣又有几个不反对的?
不如踏踏实实的去就藩来的舒服一些。
就在他一脸惬意享受之时,庭院中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侍卫急匆匆从门外一路小跑进来,躬身行礼道:
“参见王爷。”
朱高煦缓缓的睁开双眼,瞥了其一眼问道:
“何事??”
那名侍卫,欲言又止看看四周的奴婢。
见状朱高煦双眼一眯,也知道其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禀报,转而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打发其离开。
“说吧!!”
侍卫神情一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凝重,低声轻语道:
“王爷!”
“自今日开始,咱们府邸四周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有乔装的小贩,有莫出现的店小二等等。”
“咱们布置在周围的暗哨传来消息,这些人都是手持北镇抚司腰牌安插进来的人手。”
“您看……”
说罢。
其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主子,静等命令。
嗯?
北镇抚司的人?
老三的人?
锦衣卫从洪武时期设立后因锦衣卫有非法凌辱、虐待囚犯、制造冤案等行为。
由朱元璋下旨剔除了其不少的权力。
自永乐大帝登基以来,又下旨恢复了之前锦衣卫的所有权力,并且还有所加强。
下属机构北镇抚司、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对整个锦衣卫有着监察之责。
北镇抚司则专理皇帝钦定案件,拥有着自己的诏狱,可自行逮捕、审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的司法机构,权力不可谓不大。
且拥有着越过锦衣卫指挥使,直接觐见,向皇帝直接禀报的资格。
而最尴尬的地方在于,锦衣卫指挥使官职正三品。
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则是从四品。
两者都拥有着直接对皇帝负责汇报的权力,但倘若北镇抚司镇抚使不鸟锦衣卫指挥使。
那锦衣卫指挥使就算官职大也没什么用。
而如今整个北镇抚司的执掌人就是赵王朱高燧,其不仅仅手中的权力大,还有着王爷这层身份,饶是很多事情纪纲对其都敢怒不敢言,也只能够憋心里。
之前刚刚封王的时候,老头子担心他搞事情,负责监视他的人,则是纪纲。
结果...
这纪纲的人刚才撤走没多久。
老三的人又来凑热闹。
要是没有命令的话,朱高燧不可能随意派人前来监视他。
毫无疑问估计又是老头子搞出来的。
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纪纲的人刚刚撤走,建文余孽就来他府上。
保不准老头子心中对于纪纲有所怀疑。
而他最近又负责建文余孽之事。
就他以往的性格,老头子对他不放心,也能够理解。
对此,他也懒得多过问,要监视就监视吧!
反正他问心无愧,又没搞什么小动作,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边刚刚才把联络建文余孽的信息发出去,外面又多了监视的人。
想来老头子肯定不止监视他这里,估摸着投信之地也有人暗中监视。
之前建文余孽能够在纪纲前脚撤走人,后脚就来他府邸。
要说他的府邸周围没有那些人的眼线,打死他都不相信。
按照老头子这样搞,建文余孽还敢来见他?
这是想干嘛?
到底还想不想解决这件事情了?
想到朱高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为难之意。
这事吧!
直接去找朱棣说,又不太好的。
毕竟老三此次人手不多,而且安排比之前纪纲更为隐秘。
直接去找,不就是告诉朱棣他有眼线?
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本就对他不放心,岂不是更加加深了老头子的怀疑?
沉吟了思索许久之后,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冲其问道:
“赵王可在这附近?”
侍卫神情一肃,应道:
“在的。”
“就在离府邸不远处的,鸿福楼的包厢之中。”
“唔…”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行了。”
“本王知道了。”
“别管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照旧。”
“本王来处理。”
得到自家主子的答复,侍卫赶忙应道:
“诺!!”
在侍卫离开之后,朱高煦起身抬头看了看天,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坏笑,低声喃喃道:
“这么久还没好好领略一下大明风土人情。”
“正好出去逛逛,跟老三来个偶遇。”
“嘿嘿……”
说罢,其大步流星往院外走去。
……
鸿福楼。
朱高煦换了一身便装,带着两三个护卫,一路闲逛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没有丝毫的犹豫,其直接走了进去。
见到来客人。
店小二一脸谄媚笑意,躬着身子来到其近前:
“客官坐坐坐…要吃点什么?”
朱高煦笑了笑问道:
“还有靠窗的包厢吗?”
“我喜欢安静。”
店小二一脸笑意道:“有有有,客官随我来。”
与此同时,就在朱高煦到来之时,楼上包厢之中的朱高燧也收到了消息,直接愣在了当场。
老二来了?
艹!什么情况?
到底是被发现了,还是巧合?
更让他无语的是,朱高煦选的包厢还在他隔壁。
两人如今只有一墙之隔。
一时之间搞得朱高燧在屋内来回渡步抓耳挠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随后,其将手下的人召来,轻声问道:
“汉王爷出门,是直奔这里来?还是.....”
闻言,前来禀报的人,沉默了片刻道:
“汉王爷算不上直奔这里,中途有买东,有闲逛驻足...不过都在这条街上,但给属下的感觉汉王爷就是奔咱们来一般。”
艹!
属下都有这样的感觉,还说个屁啊!
老二这混蛋肯定是发现了他,冲着他来的。
明摆着是故意逼他出去呢!
这混蛋就不能够直接找他挑明?
那样至少他对老头子,还有个交代。
非要这样搞?
锅都甩他身上。
老头子估摸着,绝逼会把他好生臭骂一顿。
想到这里,朱高燧脸色变的无比难看,这暗中监视看来是别想了。
“还愣着干嘛!”
“别人都冲咱们来了,还不去把人都撤回来?”
“丢人现眼的玩意,才多久的时间就被别人发现了。”
“回头我在收拾你们。”
说罢,朱高燧拉开包厢的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往朱高煦的包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