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起身的朱高煦,伸手直接拍掉硬生生拽着自己衣袍的两只手,大声喝道:
“老大,老三。”
“别拽着我。”
“我也没有摔跤,更没有受伤。”
朱高炽:“.....”
朱高煦:“......”
艹!
此言一出,朱高炽、朱高燧两人差点没憋住爆粗口。
这混蛋,怎么就不知道好赖?
真以为他们想拽着啊!!
真以为他们想编这么蹩脚的理由啊!
做这一切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啊!!
结果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还呵斥起他们来了。
还把他们两个给卖了。
什么意思嘛?
直接否定了两人刚刚替其找的理由,还当着老头子的面这么说。
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头子他们俩撒谎、欺君罔上吗?
再说了。
老头子都没有点穿,你个当事人非要点穿,显得你能耐是吧?
疯了吧!!
一时之间把两人整的那叫一个尴尬啊!!
要是可以的话,两人真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懒得掺合在里面。
两人真不想管这混蛋的破事了。
这不话音刚落,朱棣的原本就黑的脸,变的更黑了,眼中的杀意更是凝结到了实质,目露凶光冲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大吼道:
“老大,老三。”
“别拦着他!”
“咱倒想看看这混蛋想干嘛!!”
得嘞。
事已至此,两人能够怎么办?
彼此对视一眼,不得不放开了拽着朱高煦的双手,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
之后,朱棣瞪着双眼,声音无比阴冷,道:
“来来来.....老二。”
“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
“让咱好好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有没有本事将咱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赶下去?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对于朱棣说的话,朱高煦嗤之以鼻,讥讽道:
“真当你这位置是个香饽饽呢?”
“天天累死累活,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整天阴谋算计,勾心斗角,谁稀罕一般。”
朱棣:“........”
如此比喻。
这兔崽子,恶心他,拿话戳他心窝子呢!!
不过对于朱高煦说的话,朱棣亦是嗤之以鼻,半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嫌弃这个位置,对这个位置没兴趣。
那方才在朝堂之上,能够在明知道太子身体积弱的情况之下,把太子给推出来,把其给放在火架子上面吗?
可能吗?
谁信啊?
如此做事,是一个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的人能够干的出来的?
别说众人信不信,你自己信吗?
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就你一个人是聪明人?
就方才的处事方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猜到这混蛋别有用心。
没看一个个支持太子的文官那个眼神,以及支持朱高煦那些个武将们激动的神情?
“呵呵....”
朱棣一声冷笑,冷声开口讥讽道:
“没兴趣,看不上?”
“老二,想想你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哪一点不是冲着这个位置来的?”
“真当大家都是瞎子,都是傻子吗?”
“且方才明知道我的意思,知道你大哥身体情况,还将他推出来,真以为是一句不稀罕就能够一带而过?”
听着朱棣的怒喝、质问之声。
朱高煦心中一阵叹气,转而看向一旁静静注视着自己的太子,赵王两人,沉声道:
“老头子有这样的想法,想来二位以及朝中群臣都是这般一样想的吧!”
被问着话的二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
没说话,就已经是摆明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态度了。
“呵呵.....”
朱高煦一声轻笑,脸色微微一沉,故作沉思了良久,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之意,低声喃喃道:
“错了。”
“其实你们都错了。”
“皇位固然让人心动,但比起性命来,我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这是何意?
怎么又扯到性命上去了?
朱棣面色微沉,眼神中尽是冷意,嘲讽道:
“少搁我这鬼扯。”
“如今你贵为大明王爷,朝中武将皆与你有旧,超半数人支持你。”
“何来性命之忧,又有何人敢害你性命不成?”
“老二,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是啊!!
朝中武将皆与他有旧,超半数的人支持他上位,又具有王爷身份,权势可谓是如日中天。
这话没有半分作假。
问题这看似是好事,却也一样是他的催命符。
历朝历代以来,死在权利斗争中,权势滔天的人还少吗?
想着这里,朱高煦不由的自嘲笑了笑,瞥了眼前三人一眼,摆了摆手声音徒然一沉,怒喝问道:
“不知诸位可否听过一句话:功高震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旦到了某个位置,哪怕忠心无造反之意,为君者也将容不下你。”
轰...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在殿中炸响开来,震的人头皮发麻。
场中气氛瞬间变的无比诡异,沉寂的让觉得可怕。
半响之后,回过神的朱棣亦是脸色瞬间大变,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大声怒喝道:
“混账东西。”
“你意思是咱和老大容不下你?????”
“担心你功高盖主?”
这话问的,说的像你不担心一样。
倘若真的不担心,为何明明封他为藩王,不让他去封地,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骚操作。
不过有些话,心中有数。
朱高煦也知道,不能够说的太过。
既是老爹,又是皇帝,总得给别人留几分面子。
沉吟了,朱高煦深吸了几口气,简单的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幽幽开口道:
“我信爹和老大,你们有容人之量。”
其实这话,朱高煦倒也说的是真心话,不是恭维。
朱棣,朱高炽两人,虽有算计、利用他。
但也确实包容他的不是。
也正是因为这两位的包容,纵容,放纵,滋生的野心,最后被做成了烤肉。
有时候,朱高煦甚至都怀疑,这两人对他的那些包容。
是不是别有用意,给他挖坑,他让往里跳,故意整他。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但是……作为三代的储君培养的大侄子心中如何想呢?”
“是否能够容的下我呢?”
“此事,爹有过经历,应该深有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