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朱高炽三人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神情变的凝重了起来。
“可曾有向周遭的住户,打听过眼前的这处别院之中,所居住的人为何身份?”
“为何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闻言,低垂着脑袋的将领,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打听过了....”
“这家住户,在洪武末年之时,就已经居住在这里了。”
“家中一直是一家三口居住。”
“男的靠木匠手艺,为别人打造家具、女的则没事的时候帮周遭的大户人家缝缝补补赚取家用,没事的时候就在家中带带孩子,他们的儿子则是建文三年出生。”
“而一家人为人和善,在此居住多年,不曾与周遭的邻居有过任何过节,邻居们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外面的人有过什么过节。”
“至于为何会在这个节点,遭遇这样的事情,周遭与他们相熟的邻居们也不知道。”
“不过在这家人发出响动的时候,周遭居住的人,不乏有好奇者,透着门窗观察、看过,知晓是一群黑衣人所为。”
“同时据邻居们回忆,貌似男人的身手异常强劲,也是颠覆这么多年,他在众多周遭邻居们的印象,居然能同高过自己数倍的黑衣人交手,打的是有来有回,不落半分的下风,将黑衣人给拖了许久的时间。”
“也就是在我们前来的半盏茶的时间,黑衣人才将男子给彻底拿下,之后黑衣人扛着他们一家三口和地上的尸体匆匆离开。”
“而黑衣人具体离开的方向,周遭的住户也只能够指出一个大概来,毕竟都是透过门缝偷看的....”
说罢。
将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三位的反应。
听着眼前人将一切所了解的事情娓娓道来,朱高炽三人皆是不由的眯了眯双眸,脸色变的愈发的郑重,难看了起来。
居住了多年的一家人,对周遭的邻居和善、从来不曾与任何人发生过矛盾,同时有着不俗的身手。
毫无疑问,怕是中年男子的身份怕也不简单。
不过....三人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些个黑衣人又是属于哪方得势力,究竟是与男人有仇,还是另有原因?
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挑在这个时间节点动手?
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一时之间三人皆尽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之后,回过神来的三人,对今夜所发生的事情,也不由的感到头疼无比,心中不禁感慨道:
“真的是多事之秋啊!”
“这应天府一乱起来,真的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一个个真的是够混蛋的,水被这些人搅的越来越浑浊。”
短暂的沉默之后,站在一旁的朱高燧率先回过神来,转而将目光看向身旁的太子爷和纪纲,言语中尽是疑问之意,道:
“老大,老纪....”
“你们说...此事会不会与今夜刺杀有关系?”
“黑衣人或者中年男子....他们其中一方人马,则就是白莲教的人,或者他们都是白莲教的人?”
听了这话,原本处于愣神思索中的太子爷和纪纲两人,瞬间将偏远的思绪给强拉了回来,转而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一旁说出此话的赵王,目光不自觉的变的深邃了起来。
“老三...”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前往锦衣卫送信件、通风报信的人就是这一伙黑衣人,其目的就是奔着眼前别院中中年男子而来的?”
“为的就是让咱们抽调人手去相反方向解决那边的人,借此他们可以在此处别院动手?”
站在一旁的朱高燧,听着太子爷的问话,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是的!”
“之前我一直在好奇,谁会好心送来信件,且消息还被我们证实,没有任何问题,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不...倘若要是将此处别院之中发生的事情,与方才信件之事联合在一起来的话,所有的事情解释就合理了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借我们之手抽调人手、调虎离山,致使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不能够以最快速度赶到,从而致使他们得手之后能够安稳脱身。”
“不知你们觉得呢?”
不可否认,要按照这般推算的话,此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三....那你觉得他们两方人马,都是白莲教的人.....还是....”
对此,朱高燧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道:
“我更倾向于,中年男子是白莲教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此次刺杀老二行动的幕后主使?”
“而这群动手的黑衣的身份,就刚刚听下面的人汇报,以及我方才观察了一番,貌似这群黑衣人亦不是来灭口的。”
“由此可推断,黑衣人应该不是白莲教的人,如此事情才能够说的通。”
“至于黑衣人的身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一旁的纪纲。
感受到落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纪纲神情微微一凝,猜到了眼前两人接下来的话肯定是不方便他听的。
随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无比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同时招呼着围在一旁的将士和锦衣卫后退好几步,留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待到纪纲以及一众将领退开,朱高燧靠近其近前,意味深长的直勾勾盯着太子爷看了许久,沉声道:
“整个应天府之中,我能够想到有这个手段和本事的人,只有两人!!”
“皇宫那位和差点死在白莲教手中的那位。”
“你觉得呢?”
听了这话,朱高炽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变了变,目光亦不知不觉中变的深邃了起来,颌了颌首表示认同,之后皱着眉头、神情无比凝重陷入了沉思之中。
“嘿嘿.....”
见着眼前人这副模样,朱高燧一声奸笑咧了咧嘴,露出一丝玩味之意,伸手轻轻得拍了拍太子爷的肩膀,似笑非笑道:
“老大啊!”
“这父子两...看来是不相信我们,或者说怀疑此事...我们有参与其中啊!!”
“不过..我这里倒是坐得直行得端,但就你这里......”
“倘若这人是老头子拿下的还好.....如果是被差点死了的那位拿下的,以那位睚眦必报的性格....”
“你可就得小心一点了,你能做初一,别人就能做十五。”
“啧啧啧....有意思...”